鳳靡初沉默。
“你不答應?”
鳳靡初笑道,“怎麼會,就依姐的意吧。”
景帝儀等著,可她想聽的,他始終沒和她,“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到時我雇輛馬車送他回鄉。”
鳳靡初道,“姐之前不是一直想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我叫戲樓的老板排了一出,過幾日我們去看吧。”
她答應了,“好啊。”
……
還有六日就是正月初一了。
因為今年要在鳳府宴客,總管命廚子寫了二十來個菜名,當然,先送去景帝儀那讓她過目,篩了一遍後才送到鳳靡初那。
鳳靡初道,“按著她喜歡的準備就行了。”
他走進書房,景胤正坐在他平日辦公的那張黃花梨木椅上,啃著一個果子翹著二郎腿盯著牆上掛著的鳳靡初繪的百花圖。
曹洛算是知道景帝儀的沒有規矩怎麼來的了,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估計娘胎裏出來就帶了劣根,又缺後教養,就那樣了。
景胤指著畫道,“你畫的吧。”
鳳靡初站著回道,“是。”
景胤簡短的評價,隻有四個字,“野心不。”
鳳靡初笑道,“同樣的話帝儀也過。”見過他畫的人除了景帝儀和景胤無不是讚他才華橫溢,詩畫雙絕,隻有這對父女透過這畫紙上的姹紫嫣紅看到了別的。
景胤寵溺的誇道,“她是我女兒,自乖巧又聰明,自然看得出。”
鳳靡初笑意更盛。
聰明確實,乖巧一則見仁見智。
景胤挑眉,護短意味極重,可容不得別人他女兒一點不好,“你對我的話可是有什麼意見。”
鳳靡初道,“沒有。”
“你和帝儀怎麼認識的?”景胤開始“審問”,他起身看著書桌,公文一律擺放在右上角,狼毫筆由粗到細掛在筆架上井然有序,硯用的是上好的洮硯,文倒是講究,不過,武看著一竅不通。
鳳靡初實話實道,“流放的時候帝儀救了我。”
景胤翻了桌上疊放的書,最上邊兩本分別是《春秋決事》和《古文尚書》,至於這最後一本,景胤抽出來,“你還真是博覽群書。”
鳳靡初感覺景胤口氣怪異,仔細看,才發現景胤手裏的是本春宮。
曹洛尷尬,聲道,“大人,這是侯爺叫人送來的,是珍藏的,讓你研究過後記得還他。”曹洛想著這樣的書放在顯眼處總不太好,就壓在最下了,一忙就忘了。
鳳靡初想到崔護那日要借給他書好好的參詳,隻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書,他解釋,“這不是我的。”
景胤拎著書甩了兩下,啃光了果子,手黏糊糊的,便翻了兩頁春宮,拿書來擦手,“在你書房裏找到的,當然是你的,就算不是你的也是你的。”他以為他和帝儀夜裏偷偷摸摸的,他就不知了麼,沒把他吊起來抽算不錯了。
景胤耳朵動了動,書房的門敞著,景胤看到女兒過來,隨手把那本崔護珍藏的春宮扔到書桌底下墊桌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