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菲和司空雨澤的初見,在她自己看來很自然平常,但到了蘇淺雪的口中就變成了一種淡淡的獨特浪漫。
淩菲笑她是浪漫主義者,揚言要她滾開,說就算是拉屎,在她眼中也會是浪漫的。
蘇淺雪撥了撥那頭她引以為傲的美麗卷發,萬種風情的說,“有男人願意給我浪漫,為何不去享受?‘人生如白駒過隙,倘不及時行樂,則老大徒傷悲也’連古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淩菲,你為何就這麼冥頑不靈?你這樣,遲早會吃虧的。”
冥頑不靈嗎?淩菲反複的想這個成語,驚歎蘇淺雪竟然知道那麼多這麼深奧的詩句和成語。
蘇淺雪說那句詩句是前天晚上在她現任讀大學的男朋友房間裏的書上看到的。
“這男人不行,我正準備和他分手。”蘇淺雪百無聊賴的說。
“為什麼,才交往一個月不到,你不是說他對你很好麼,捧在手心都怕融化掉。”淩菲苦笑。
“其他方麵好有個屁用,跟他完全沒幸福可言……”蘇淺雪憤憤的說,看她的表情是恨不得將那男的給先奸後殺。
淩菲無可奈何。作為好朋友,她也曾多次的勸說過蘇淺雪,即使要玩兒那事,就找個固定的男朋友。這樣隔三差五的換來換去,很容易出事,免得搞壞自己的身體。
但蘇淺雪卻似乎毫不在意,她說,沒事,不是有發明套套嘛,套套就是為這時候而生的。戴上套套,什麼事都沒有……她還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隻有你還這麼傳統保守。人家西方20世紀六七十年代就已經發生******運動了。現在是新時代,講究女性不是男人的附屬品,而且能夠主宰自己一切行為,包括性的行為。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自由。
最後蘇淺雪還是那句話,“你還小,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其中的滋味。”
就這樣來來去去三五次之後,淩菲也就沒再說過要她停止那樣的行為,隻是會時不時的提醒她要小心一點。
遇見司空雨澤那天,淩菲又因為懶和勤奮的事情和母親吵了一架,生悶氣的拿起一本小說塞進包包裏,就在母親罵罵咧咧聲中逃了出來。那一刻,碧藍的天空中正飄著一朵朵白雲,點綴得異常夢幻。
淩菲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著,在與路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惆悵感。誰又知道誰之前或之後的生活?誰又知道誰心裏所想?誰又知道擦肩而過的對方下一刻又將出現在哪兒,與什麼人相遇?
蘇淺雪說,人有一點多愁善感會給生活增加一點情趣,但過多了,就會被人認為是神經質了。
淩菲知道蘇淺雪口中所說的神經質是指自己。
走著走著,淩菲走到了山腳邊的月湖,這不大不小,且沒什麼可看之處的小湖泊為什麼會被稱為月湖,淩菲不是很清楚,隻是在小時候夜裏乘涼時,聽村裏的人說過大概,似乎是因為月亮反射在湖麵形成折射,照亮在湖邊上的花草,美麗非常,所以而得名月湖。以至於到了晚上時分是戀人約會的好去處。
這些都是淩菲聽蘇淺雪說的,淩菲並沒有在晚上來過這裏,一則淩菲不喜歡晚上出門,二則自己一個人不敢也不好意思來
這時是午後一點時分,月湖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行走,倒是顯得有點冷清。淩菲在月湖邊上的大樹下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覺得甚是滿意,然後從包包中翻出小說,靜靜的看了起來。
淩菲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當原本沉浸在小說故事情節中的淩菲抬起頭的時候,橙黃橙黃的落霞已經是倒影在了湖麵上,波光粼粼的,感覺很是奇妙。也是這時,她才感覺到身側不遠處的視線。
淩菲轉過頭,看到相隔了十米左右的樹下正站著一名年輕的男生,他麵前是一個三角畫架,他拿著畫筆,目光輕輕的投向淩菲的方向,一邊在畫紙上畫了起來。
野外寫生?淩菲想道,她不知道他來了多久,畫了多久,但看他的架勢,估計來的時間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