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是大雨傾盆下,視線不清,二則是十二金釵的動作太快。
沒有人看清十二金釵拔刀攻出的情形,隻覺一片耀眼的刀花,在大雨中飛門打轉。
所有的人,都為十二金釵那奇幻快速的攻勢所震駭,全神貫注,希望一睹從未聞見的武功。
隻有王修卻把全神貫注在韋剛身上。
十二金釵在韋剛的控製之下,每人攻出幾刀之後,閃電疾退。
同時,還刀人鞘。
刀光斂失,在那閃電一擊之後,又恢複了原有的平靜。
但聞卜卜幾聲輕響,兩個劍童,四個飛龍童子,已失去了手中的藤牌和長劍,倒摔在地上。
鮮血混入雨水中流去。
原來十二金釵出手一擊中的,傷了藍天義手下六個童子。
十二麵藤牌,大部毀在刀下。
藍天義木然了,他隻曉得這十二金釵,正是藍夫人留在人間對付他的力量,但卻未料到十二金釵的威勢,強到這等境界。
藍福、黃九洲、吳半鳳,也都看的心生寒意。
因為那十二金釵那身刀合一的攻勢,來如雷奔電閃,莫可捉摸,簡直是無法防禦她們的攻勢。
藍天義不停的思索防守之策,片刻間,想了近百招之多,但卻沒有一招,能夠防守這十二金釵的攻勢。
隻聽韋剛冷厲的一笑道:“藍天義你明白了麼,區區並非誇口。”
藍天義一揮手,接道:“韋兄……”
韋剛冷冷截口道:“我要解救藍家風身中毒針的解藥。”
藍天義道:“好,在下如若交出解藥,韋兄能否答應兄弟一個條件?”
韋剛道:“說出來聽聽。”
藍天義道:“在下率人,先離開此地,留下藍福,交出解藥。”
韋剛冷笑一聲,道:“閣下盤算的人如意了。”
藍天義道:“韋兄若不允,那是迫藍某一拚了。”
韋剛道:“你已瞧到十二金釵一擊的威勢,大約你心中一明白,有多少逃離此地的機會?”
藍天義暗暗忖道:“十二金釵的武功,實已突破了體能極限的境界,如用武功和他們拚搏,世間決難找出可與匹敵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別想他法對付,無論如何必得逃過眼下這一次險鬥才成。”
他乃大jiān巨惡的人,yīn沉險詐,能伸能屈,當下說道:“韋兄既是不同意我藍某的條件,想韋兄必有高見了。”
韋剛道:“不錯,在下倒是也有一個主意,隻是怕你藍教主不會答應。”
藍天義道:“區區知弱肉強食的道理,閣下也說出聽聽看。”
韋剛道:“你交出控製這些人的藥物和配方,我知道你能仗憑著一種藥物控製著這些人。’”
因為,他心中明白,隻要能給韋剛一刹那間的時光,都可能使韋剛騰出下令十二金釵出手的機會。但藍天義劍勢不敢攻擊韋剛其他的部位,一進倒也無法殺死韋剛。廳中群豪,都看的茫然不解,但王修卻瞧的暗自震駭,低聲向江曉峰說道:“如若藍天義能夠一舉間,殺死韋剛,使他無法作出手勢,或發出十二金欽出手之口諭,藍天義立時間,即可以成霸稱武林的盟主,咱們也無人能逃出天道教的高手圍殺,因為韋剛一死,再無人知曉役施十二金鐵之法。”
江曉峰道:“我助韋剛一臂之力。”
王修道:“一擊之後,立刻退回,不要你和人力拚,隻要給韋剛一個傳諭十二金釵出手的機會。
江曉峰道:“晚輩明白。”
暗中提聚真氣,飛躍而起,身劍合一,直向那重重的劍影中衝了過去。王修正是激起江曉峰馭劍一擊的結果,但他卻明白,隻有江曉峰這馭劍一擊,才能給韋剛一個脫出藍天義劍下的機會。隻聽一陣金鐵交嗚,江曉峰馭劍一擊,衝破了藍天義那重生的劍影。大雨中,沒有人看清楚江曉峰馭劍一擊的詳細情形,但卻聽得怒喝和一聲悶哼傳入耳際。
凝神看去,隻見江曉峰麵sè慘白,坐在五尺外大雨下的泥地上,口角間,還不停的流出鮮血。韋剛右手緊抓住腕,但鮮血仍然不停由左腕滴在雨地上。敢情,韋剛的左手,已被齊腕斬掉。
激輪的痛苦,使他原木yīn沉的臉上。泛現出一片殺機。
藍天義卻雙劍支地而立。
這形勢一眨眼間,又有了變化,藍天義雙臂一振,連人帶劍衝天而起,直向巫山下院外麵奔去。
就在藍天義飛身而起的同時,大雨中綠衣飄動,血雨橫飛,連連響起慘叫之聲。
十二金釵出手太快,快的叫人無法瞧清楚她們手中的兵刃。
王修急步奔了過來,扶起了江曉峰,低聲說道:“江兄,傷的重麼?”
江曉峰低聲答道:“不重也不輕,藍天義內強勁,我馭劍一擊,竟被他震的摔了出來。”
王修長籲一口氣,道:“我要瞧瞧結局。
王修淡然一笑,道:“這不是結局,這隻是另一個開始,不過,離結局不遠了,最遲不過三rì,短一點,也許就在今夜裏。”
江曉峰皺皺眉頭,道:“老前輩的意思是……”
王修道:“你要保重,因為結局如何,你的關係很大。”
方秀梅輕輕歎息一聲,道:“兄弟,你應該運氣調息一下。”
對方秀梅,江曉峰有著無比的敬重,點點頭,道:“小弟遵命。”又望場中一眼,緩步向院中行去。其實,院中的搏鬥形勢,已近尾聲,但見綠sè的衣裙,在大雨中穿飛,藍福和玄真、無缺、乾坤雙怪等藍天義帶手的高手,都已經倒臥在地上。
鮮血和雨水混和在一起。不足一刻工夫,天道教中近百的人,全部都死傷在十二金釵的化血刀下。
耳際間。響起了韋剛的聲音,道:“王修,告訴他們,誰要離開巫山下院一步。誰就先死在這化血刀下。”
王修道:“他們不會走。韋兄,挽救了武林大劫,他們還要向韋兄……”
韋剛冷冷接道。“這些事以後再談,此刻,王兄同在下追殺藍天義去。”
王修道:“在下理當效勞。”舉步向外行去。
方秀梅、多星子等,都靜靜的站在一側,看著韋剛和王修高了巫山下院。
方秀梅緩步行出大廳,隻見滿地橫七豎八,都是死傷在十二金釵化血刀下的屍體。
隻見武當三子。並排而立,三個人麵sè沉重,木然站在一具屍體前麵。
方秀梅輕輕咳了一聲,緩步行了過去,低聲說道:“三位道兄,人死不能複生,三位也不用太悲痛了。”
巢南子黯然說道:“我們眼看掌門師兄,死於刀下,無法搶救,在本門中規戒而言,那是大逆不道的叛師大罪。”
方秀梅道:“唉!武林中,從未有過如此的動亂,師倫大道,素為藍天義所藐視,在那藥物控製之下,人已經消失了人xìng,縱然貴掌門不死於十二金釵的化血刀,他也無法再執掌武當派的門戶了。”
巢南子道:“多謝姑娘指教。”
青萍子道:“不知我們可否把掌門師兄的屍體。運回武當山去?”
方秀梅道:“這個,我也不能答複你們……”
沉吟了一陣,按道:“不過,就小妹的看法,藍天義縱死於十二金釵之手,武林也一樣無法恢複平靜。”
浮生子道:“為什麼?”
方秀梅道:“韋剛已動了霸謀江湖之心,殺了藍天義,應該是最好的機會,所以,我覺得,他一樣不會放了咱們……”
淒涼一笑,道:“但他們會改變方法,決不會再用藍天義的辦法。”
青萍子接道:“他能改變成什麼法子?”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韋剛是臨時決定的,無法從蛛絲馬跡中找到證明,但小妹卻認定他非要改變個法子不可。”
巢南了拭去臉上雨淚混合的流水,緩緩說道:“姑娘之意,可是說,就算殺了藍天義,仍然無法使江湖歸複平靜。”
方秀梅道:“咱們若能殺死韋剛,也許還有一些平安的rì子好過,如是韋剛不死於藍天義的手下,咱們還有一段艱苦的rì子,要忍下去。”
浮生子沉聲道:“忍下去,讓第二個藍天義再成氣候麼?”
方秀梅道:“這是咱們一個嚴重的考驗,韋剛似乎是還有一些顧忌,但我不知他顧忌何在?三位道見請保重身體,說不定片刻之後。咱們就要展開一場很激烈的惡戰……”
巢南子接道:“和十二金釵動手?”
方秀梅道:“不錯,如是韋剛要殺咱們,自然運用十二金釵了。”
青萍子道:“貧道從未想到過一個人武功,能練到十二金釵那等境界,別說咱們和他打了,就是看也不看清楚,他們怎麼死的。”
巢南子道,“不能打,我們師兄弟三人聯手,也擋不住她們一擊。”
青萍子道:“方姑娘既然知曉那韋剛一定會指令十二金釵出手,此刻,咱們還有逃走的時間……”
方秀梅道:“逃到哪裏去,……”
瞥見藍福的屍身突然坐了起來,不禁心頭一震,尖聲大叫道:“藍福。”
藍福右肩中了一刀,前胸一刀,劃開了胸腹,直到腹間,腸子都流了出來。
巢南子長劍一擺,衝了過去,厲聲喝道:“你這作惡多端的老匹夫,想不到也會有今rì吧!”長劍一振,直刺了過去。
藍福雖然傷勢奇重,居然仍能運劍,長劍一揮間,當的一聲,竟擋開了巢南子的劍勢。
巢南子隻覺一股奇大的勁力,撞在長劍之上,隻震的虎口發麻,長劍幾乎要脫手飛去。
浮生子閃身而至,衝到前麵,正待揮劍攻出,突見藍福口齒啟動,說道:“不要動手。”浮生子收住劍勢,向後退了兩步。
藍福長劍支地,穩住了滿都是血的身體,道:“方姑娘,快些過來,老夫拚盡了最後一口氣,想告訴姑娘幾句話。”
方秀梅赤手空拳,緩步行了過去。
青萍子道:“姑娘帶著兵刃,這人險惡yīn沉,不可不防他一些。”
方秀梅想到那藍福的yīn沉,接過青萍子手中長劍,行了過去,道,“藍總護法,什麼事?”
藍福痛苦的笑一笑,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姑娘不要誤會……”
方秀梅接道:“細數藍天大義的惡跡,你該是他第一號幫凶人物。”
藍福道:“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老夫就要死了,人死不記仇,希望姑娘能原諒老夫……”
重重的咳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喘籲籲的說道:“藍天義仗以控製天武林高手的解藥配方,就藏在他的束發之中。”
說完一番話,再也支持不住,蓬然一聲,倒掉在地上死去。
方秀梅長長籲了一口氣,道:“藍福,你yīn險惡毒,做了一輩子的壞事,想不到臨死之前,竟然說出了一樁救人的大隱密。”
巢南子道:“看起來,他還有一點人xìng。”
方秀梅仰臉望天,黯然說道:“藍天義雖然覆滅了,但卻有一個更可怕的敵人。藍夫人一代才女,她培植了十二金釵。對付藍天義,但不知她曾否想到了十二金釵也有為害江湖的可能青萍子雙目神光閃動,突然接口說道:“姑娘,那十二金釵,並無行惡之能,問題全在那韋剛一人的身上……“
放低了聲音接道:“如若能夠一舉刺殺韋剛,使十二金釵沒有了指揮的人,定就無法為害了。”
方秀梅道:“談何容易,韋剛被藍天義斷去一手,隻怕會對自己保護的更為嚴密了。”
青萍子道:“貧道有一個刺殺韋剛之策,不知是否可用?”
方秀梅道:“道見請說。”
青萍子道:“貧道想假扮屍體,躺在韋剛必經之處,驟然間出手,一舉把韋剛刺殺。”
方秀梅沉吟了一陣,道:“方法倒是可行,但是由何人去做呢?”
青萍子道:“自然貧道擔當。”
巢南子、浮生子齊聲接道:“貧道願助師弟一臂之力。”
方秀梅搖搖頭。道:“二位這等仁俠的jīng神的確是叫人中分欽佩,不過,依小妹的看法,成功的機會不大。”
巢南子道:“就算是成功的機會不大,也不過犧牲我們兄教三人而已,並不致影響大局。”
方秀梅搖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如是三位不能在一舉問刺殺韋則,必將引起韋剛的激怒,影響所及,咱然不是你們武當三子的事了。”
巢南子道:“姑娘之意呢?”
方秀梅道:“此事不可冒失行動,小妹之意,還是和王修研商一下再作道理……”
此時,大雨漸小,濃雲也逐漸的談去,天sè似已有放晴之征。
方秀梅望望天上逐漸敗去的烏雲,輕輕歎息一聲,道:“目下情勢是敵人力大,我們不能力敵,隻有智取一道,論天下才智人士,莫過王修了,所以,這件事,必須由他決定。”
巢南子歎息一聲,道:“姑娘既然如此說,咱們隻有聽憑決定,不過,我們武當三子,已決心為武林正義,舉獻出軀體,姑娘決定之後,我等隨時聽命行動。”
方秀梅欠身一禮,道:“三位有此俠心,實是舉世共欽之舉,小妹這裏先向三位致敬。”
巢南子恨聲說道:“韋剛率領十二金釵和王修追蹤藍天義而去,這一戰,如是韋剛勝了,藍天義必將全軍覆沒在十二金釵之手。”
方秀梅道:“十二金釵本身似乎是沒有嗜殺的特xìng,但她們也同時失去了自主的xìng格,似乎是完全cāo諸在韋剛手中,藍天義斷下了韋剛一隻左手,他豈肯善罷甘休,如是藍天義不敵十二金釵,以韋剛的殘忍,勢必要殺一個雞犬不留。”
巢南子目光轉動,四顧了庭院中的屍體一眼,道:“這些人,雖然是助紂為虐,但他們並非是出於自願,讓他們曝屍rì下,未免有失忠厚,貧道願率本門中弟子,掘土成坑,把他們全部埋了起來,不知姑娘的意下如何?”
方秀梅搖搖頭道:“道長仁心,小妹極是欽佩,不過,此時此情之下,小妹覺著暫時不動的好,韋則喜怒難測,不可觸犯了他。”
浮生子道:“難道咱們埋下屍體,也會觸怒韋剛不成?方秀梅道:“如果韋剛動了懷疑,說咱們把未死之人移走,那時,豈不要大費手腳,把埋下的屍體挖出來給他看,而且屍體逾百,辨識不易,所以,小妹之意,還是不動的好。“
巢南子道:“至少,貧道應該把本門中掌門人的屍體埋下。”
方秀梅凝目望去,隻見朝陽子前胸處血和泥混在一起,看不出傷口的情形,沉吟了一陣,道:“道見,我們處身在極為險惡之境,必要忍人所不能忍,雖然人已經死了,也得委屈他們一下了。”
巢南子輕輕歎息一聲。道:“姑娘說的是,天下各大門派相同際遇,貧道們一切從命就是。”
方秀梅輕輕咳了一聲,道:“三位最好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一切等王修回來再說。”
巢南子應了一聲,帶著浮生子,和青萍子,直回右廳。
方秀梅卻甩甩地淋透的衣服,緩步向大廳行去。rì光轉動,突然發現場中一具仰臥的屍體,掙動了一下,但很快的,那人又仰臥不動。方秀梅心頭大大的吃了一驚。暗道:“十二金釵,刀搶淩曆,快如電閃,動起手來,隻見刀光流轉,磁本看不清楚她們是如何出手的,如是武功高強而又機智的人,用兵刃護住要害,偽裝中刀。倒臥地上,在十二金釵奔雷閃電的刀法下。甚有保了xìng命的可能。”
心中念轉,故意繞到了那屍體掙動的地方,瞧了一眼。隻見那掙動之人,竟是天道教中的黃九洲。
方秀梅不願使已成的形勢,再有變化,當時忍下未言,緩步走回大廳。
多星子和群集廳中的各大門派的人,都本然坐在廳中。天道教固然可怕,至少他們仍覺著還有抵擋兩紹的機會,但十二金釵那耀眼奪目的刀法,使他們感覺到簡直沒有了還手的餘地。
這些人中,多星子固然是昆侖名宿。極受武林中尊仰的人物,另外大部份,也都是各大門派中的jīng銳,高手,和一方豪雄。但此刻,他們已豪氣盡消,木然而坐,有如等待著被宰割的羔羊。方秀梅環顧群豪,見人垂頭喪氣,亦不禁為之黯然。
多星子重生的咳了一聲,道:“殺孽,殺孽,這一次屠殺過後,隻怕百年之內,江湖上也無法複元了……”
望了方秀梅一眼,接道:“貧道年過八旬,親眼看到了江湖上麵臨過兩次劫難,每隔上二三十年,必有一次動亂,黑白兩道,此消彼長,但如和這一次劫殺相比,那是浩瀚大海中一個浪花罷了。”
方秀梅道:“老前輩感慨很多。”
多星子道:“老朽這把年紀了,死不足借,但為了替武林保
下幾個種子,老朽想向姑娘提供一點愚見。“
方秀梅道:“老前輩說的太客氣了,有什麼話,隻管吩咐就是。”
多星子道:“老夫覺著,十二金釵的刀法,已到了人間一極境,不論天資何等高超,都無法練成那等刀法,因此,在下覺著,十二金釵一出手,所有的人,都沒有一點生存的機會。”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老前輩可是準備逃走麼?”多星子道:“是的,老朽覺著,不如選幾個年輕的人,要他們離開這裏。”
方秀梅道:“老前輩覺著,能夠走得了麼?”
多星子道:“至少應該比留在這裏的生存機會大一些。”
方秀梅搖搖頭,道:“老前輩,走不了的,而且,那庭院中的屍體,晚輩也未讓他們掩埋;咱們留在這裏不是等死,而是準備求生,如若咱們走了一些人,反而會啟動那韋剛的疑竇。是麼?”
多星子道:“求生,有機會麼?”
方秀梅道:“咱們要創造機會。”
多裏子道:“姑娘,十二金釵能在片刻時間之內,殺死咱們所有的人。”
方秀梅接道:“目下,咱們是無法與人在武功上一爭長短,所以,要智取。”
多星子苦笑一下,道:“這些人大都是被姑娘說動來此,準備和天道教作最後一搏……”
方秀梅接道:“如是沒有十二金釵出手,咱們都可能早已死在藍天義的手下了。”
多星子道:“貧道明白了,咱門要死中求生。”
方秀梅道:“不錯,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走的路。”
多星子苦笑一下,未再多言。方秀梅最關心的一件事,仍是那江曉峰的傷勢,急急轉頭望去。隻見江曉峰臉上泛起了一片如霧似煙的白氣,籠罩住整個五官。方秀梅吃了一驚,快步疾行了過去,叫道:“江兄弟……”
隻聽一個低沉的聲音,道:“不要驚動了他。”
方秀梅轉眼望去,隻見全身淋漓水濕的王修,當門而立。
王修緩步行了過來,目光左右轉動。
發覺廳中群豪,各個神情木然,除了目光望著他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和他打招呼。方秀梅緩步行了過來,低聲說道。“哀莫大於心死,廳中群豪,都已經消失了當年的英豪雄姿,他們都已感覺身處絕境,必死無疑,以致全無生氣,連說話也懶得開口了。”
王修道:“不能怪他們,事實上,咱們確也是身處絕地,生機極微;目下的處境,必須有著極大的智慧、定力,才能安之若素……”目光一掠江曉峰,接道:“江少俠頭上的白sè煙霧,證實他任督二脈已通,內力透過了十二重樓,也就是武道上所謂的三花聚頂。”
方秀梅黯然的臉上,不由掠過一抹驚喜之sè,道:“他怎能這樣快,進入了這等境界?”
王修道:“艱苦的磨煉。加上他服用的雲丹奇藥,和奇佳的天賦,超越了時間、空間。”方秀梅長長籲了一口氣。道:“王兄。如是晚來片刻,我可以壞了大事,驚擾了他的練功。”話音一頓,接道:“你怎能獨自回來,韋剛和十二金釵何在?”
王修道:“被困在十絕陣中,君不語果然是一位才氣縱橫的人物,十絕毒陣變化萬端,暗合五行奇變……。”
方秀梅不知最驚是喜,歎一口氣接道:“那是說,十二金釵和韋剛,都被困入陣中了。”
王修道:“在下的看法,未必見得。”
方秀梅道:“王兄,小妹聽不明白,王兄可否說的詳細一些。”
王修道:“藍天義避人事先擺好的十絕陣中,韋剛十二金釵,緊追不舍,卻為那陣法變化所阻。十二金釵在韋剛役使之下。憑仗著武功,強行人陣,展開了一陣淩厲絕倫的搏殺……”
方秀梅道:“此適才這巫山下院中的惡鬥如何?”
王修道:“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那十絕陣變化十分奇幻,十二金釵武功雖然高強,但那十絕陣中。**屏屏派出的yīn力,卻也十分強大,有似輪轉,在不覺之間,即把十二金釵和韋剛圈入了十絕陣中。”方秀梅道:“照王兄的說法,那個十二金釵既然陷入了陣中,藍天義似乎是已經處於優勢了。王修道:“很難說,十二金釵已練成物異高質,十絕陣雖然變化多端,隻怕也很難纏得住她們,不過,倒是給在下一個溜回來的機會。“
方秀梅望了多星子一眼,道:“剛才,多星子告訴小妹,與其全部守在這裏坐以待傷,倒不如先逃走一部份人。王修道:“姑娘認為如何?“方秀梅道:“小妹覺著,此行萬萬不可。“
王修道:“決不能走,不論十絕陣中一戰。勝負為誰,雙方都必有著很慘重刻傷亡,他們都需要人手,隻要活著的人,都不敢再加屠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尤其是韋剛勝了之後。如發覺咱們遣走了很多人,那就大大的麻煩了。”
方秀梅低聲道:“王兄可有什麼保命的計劃麼?”
王修道:“現在,在下亦未能預料此後的變化如何?等一個人來了之後,才能有點眉目。”
方秀梅道:“等什麼人?”王修道::鳥王呼延嘯。“
方秀梅道:“總不能要他役施群鳥,對付十二金釵吧?”
王修道:“他去找一個東西……”說了一半,突然住口不言。
方秀梅道:“什麼東西?”
王修沉吟了一陣,低聲說道:“火鯉內丹……”
話聲一頓,接道:“此事能否完成,還難斷言,而且,不宣傳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