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滄笙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朝帳外走去,“我走了,你繼續看你那明天看會死的書吧。”

一陣風刮過,大帳厚重的簾子一下被放下。

她回過頭,剛好看到他放下的手。

“這麼晚,去哪?”玄囂口氣冷硬。

“你管我去哪,我愛去哪去哪。”

“你現在不能隨意在外人麵前露麵。”玄囂沉著臉,斥道,“回來。”

滄笙賭氣,卻還是知道輕重地走了回來。明天,妖族少君已死、四道聯合圍攻叛軍的消息便會傳到東皇泰一的耳朵裏。這個時候,她千萬不能有一點鬆懈。

一夜無眠,第二****便化成了蓐收的模樣,跟在玄囂身側。

一切都與計劃沒什麼出入,於是第二天晚上,東皇泰一真的來了。

玄囂看到他的一刹那,身上便冒出了騰騰的殺氣。

東皇泰一自鳴得意地笑了:“想不到今日能欣賞到西殿下這樣的表情,本座這一趟也真是來得值了。”

玄囂沒有動,他知道,東皇泰一這老賊既然敢來,自是有所依仗。他若是貿然出手,一定會招致禍事。

東皇泰一並沒有忘記正事,走到地上躺著的女子身旁,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笑道:“西殿下果然是大將之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本座今日是長了見識。”

想不到妖族少君竟是那日在霧靈山上引得他兩度入陣的女子。東皇泰一的眼中升起一番趣意,不知道他下手的時候,心裏又是怎麼樣的鮮血淋漓呢?

玄囂眉眼中的煞氣仿佛要將他千瘡百孔,他冷聲道:“若本尊說讓你手刃瑤光便遂了你的願,你難道會不從?”

東皇泰一搖了搖頭,笑道:“西殿下這話說得可真是令人心寒。本座怎麼會枉顧親情呢?這種事情,也隻有你冷血無情的西殿下做得出來。真是可憐了妖族的少君,年紀輕輕的,卻不知怎麼惹到了西殿下,竟然這樣白白丟了性命……”

玄囂再也忍不下去,所有的平靜從容在麵對他的時候統統蕩然無存!狗賊若不誅亡,他於心難安!

白光驟起,一道殺招裹著雷霆般的震怒朝東皇泰一劈下。後者眼神一冷,側身堪堪避開:“你好大的膽子!”

說罷,手中拈訣作法,以同樣淩厲的招數還了回來。

玄囂舊傷未愈,隻有三成法力,這一下眼看就要穿透他的身體。

原本躺在地上的妖族少君卻忽然跳了起來,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將他撲倒,想要擋在他麵前,卻被玄囂一個旋身又反抱在懷裏。

這一招的六分力道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背上,他的手瞬間鬆開,嘴角滲出鮮血。懷中的女人也被這道勁風摔了出去。

東皇泰一雙眸一眯,嘴角逸出一抹冷笑:“果不其然!”他就知道,以玄囂這麼重情重義的性子,怎麼會真殺了那女人?還好他出招試探,眼下管不了那麼多,還是要他親自動手了。若是今日運氣好,恐怕還能將玄囂一並殺掉!

思及至此,他的雙眸因興奮而染上紅色的血光。

再顧不得其他,他召出利劍,朝著一旁倒在地上、掙紮著要起身的妖族少君刺去。

眼看一劍就要將她的喉嚨刺穿,她卻忽然勾了勾唇,露出一個一看就很有問題的笑容。

東皇泰一心中一沉,卻已經來不及思考。

一道冷冷的嗓音驀然傳來:“請問仙皇陛下因何要誅殺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