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慶祝(上)(2 / 3)

時間不會倒流,遺憾也不會彌補,我所能做的,就是帶著你一起前進,如今,你也長大了,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是的,你的父母所在的實驗室,根本不會發生帕彌什病毒,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裏的病毒爆發了,雖然以他們的學識足夠帶上我們去往伊甸,可是不顧我的勸阻,逃出去的他們還是毅然決然的返回來,去往黑暗的深淵,在死神的注視下,他們搶出了這些年來研究的資料。

將資料上交後,我得到了長達數月的監視,確認了我和你都和那份資料沒有任何關係後,他們才放過我們。這就是我所知道的事實,也就是你這些年來一直想找的真相,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當年的全部,我將選擇的權力交予給你,信件裏的地圖已經為你標注好了,你的床下有一個小盒子,那是當年搜查時,我特意藏起來的,那是一把手槍,如果真要去下麵,就帶上它吧。

他們的犧牲並不是逃避,也不是拋棄你,而是帶回人類的希望和火種,那是一份信仰,可是這份信仰太過於沉重了,以至於我不能讓他們的下一代再繼續承受,請原諒我對你的隱瞞,因為有火光的地方總會有陰影,我隻是希望你能夠安全的渡過這一生。

最後的最後,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們都愛著你。】

蘇鯨隻覺得呼吸感到一滯,眼淚不受大腦控製的流了下來,身體在不斷顫抖著。

悲傷的情緒開始在全身蔓延著,那埋藏在心底的哀嚎終於釋放了出來,蘇鯨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原主的痛苦和彷徨。

這不是他的身體,他沒有權力不讓原主發泄,最後,蘇鯨緩緩睜開眼,抖了抖信封,那一份有些年代的紙質地圖抖落了出來,上麵的紅圈正標注著地點,

“我知道你的感受,我會幫助你完成一份夙願。”

哽咽的聲音下,蘇鯨像是安慰著另一個人,緩了很久,才抬起頭來,看向電子日曆。

他們剛剛畢業,餘留下三天的時間供他們休息,後麵就是畢業典禮,所以這就是蘇鯨所剩不多的機會了。

蘇鯨迅速在床下找到了一個和地圖同年代的盒子,盒子裏麵的手槍很顯然被人擦拭過,在燈光下,鋥亮的光芒有些刺眼。

躺在床上的蘇鯨迅速過了一遍流程,他必須選中一份帶有自動駕駛的運輸機前往地麵,到達目的地後,再探索一番,最後乘坐回來,別看有這麼簡單,實行起來根本不可能。

先別說每架運輸機都是空中花園的戰略資源,肯定有定位係統,如果真到達了實驗室,裏麵又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要知道每個前往地麵作戰的指揮官一般都是以外骨骼來輔助自己、有構造體保護的,而自己的裝備就隻有一把手槍,就連一個非常簡單的感染體都對付不了。

再者要是裏麵還有帕彌什病毒又怎麼辦?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隻有送死的份.....

蘇鯨的心髒猛然被狠狠捏了一把,他用手緩緩的放在胸口,感受著心髒那一份悸動。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放棄,就跟你一樣,一樣的固執。”

帶著另一方的期待,蘇鯨進入了沉沉的夢鄉中,在床頭用來通訊的終端閃了閃,小器件的光芒最後也消失在了無聲的黑暗之中。

在夢中,蘇鯨恍然間來到了溫馨的房屋內,一家三口都在那裏,為一位孩子慶祝他的生日。

“來,蘇鯨,許個願吧?”

蠟燭的燭火將黑暗點亮,望著一排排的蠟燭,一個孩子將雙手放在胸口,做出一個很虔誠的姿勢。

“我希望能和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

男人聽到後,哈哈大笑一聲,抱著孩子,向上拋了拋。

一旁的女子頓時用嗔怪的眼神瞪著男子。

“要是把我們家蘇鯨摔壞的話,你就去喂那些帕彌什吧!”

男子頓時將孩子放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在孩子懵懂的眼神中,女子輕輕俯下身子,溫柔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許願的話,要在心中默念噢,不然就不靈咯。”

.......

在冰冷的會議室內,兩個人正麵容嚴肅的看著眼前的消息。

“蘇齊走了。”

空中花園的議長哈桑打破了沉默的氛圍,兩個人都知道,蘇齊走了這意味著什麼。

“當年蘇齊帶來的那一份資料是殘缺的,很明顯,他很聰明,將資料最重要的部分藏起來,那些暗地裏那些蟲子就不會輕易動他。”

空中花園軍事總司令尼科拉敲了敲桌麵,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過。

“蘇齊一走,過多的視線就會放在他的孫子蘇鯨身上,重點不在於蘇齊留給蘇鯨什麼東西,重點在於他們是否相信蘇鯨有沒有剩餘的那一部分。”

哈桑沉思了一會兒,以警惕的眼光看向周圍,秘書賽利卡雖然已經確定過沒有任何竊聽設備,但他還是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要不要對他進行暗中保護?”

尼科拉搖搖頭,他的意思並不在此。

“既然對方想要那最後殘餘的資料,那為什麼不放長線釣大魚。”

哈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份建議,他鄭重的看向尼科拉。

“逆元裝置是所有構造體抵抗帕彌什病毒的第一道防線,當年卡農博士研究出來的隻是個半成品,後來雖然他們完成了,但有小部分是由蘇正夫妻所處的實驗室協助他們完成的。

沒有他們的奉獻和犧牲,能夠穩定運行的逆元裝置恐怕還要推遲三個月左右才能夠研發出來。到那時候,死在實驗室的實驗體隻會更多。

我們,不能讓某些人寒心....至少蘇鯨不能再出事了。”

尼科拉看著有些遲疑的哈桑,也是以同樣嚴肅的語氣說著:

“正是因為不能讓他們寒心,我們才這樣做,將這些覬覦的蟲子一網打盡,才能讓我們的英雄之子擺脫監視,能夠自由的生活,關於逆元裝置所拓展的部分資料掌握在我們手裏,自然也就有更多的籌碼。”

尼科拉見哈桑還在猶豫,歎了口氣,做出了最後的妥協。

“這樣,我派精英小隊,這樣你總能放心吧?”

.......

“蘇鯨!”

在住宅區的廣場上,首席大聲喊著,在嘈雜的人群相隔下,不遠處熟悉的身影沒有任何停頓,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

“首席,什麼情況?”

首席的終端響起了哈裏喬大大咧咧的聲音,下一秒,背著背包的西蒙出現在了首席的視野裏。

“東西都準備好了,算了算日子,時間還早。”

首席略微思考了一陣,看向西蒙,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樣,你按計劃回去,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罷,首席艱難的擠入擁擠的人群,正當西蒙不知所措的時候,凡妮莎冷笑著看了一眼西蒙。

“你就好像是一隻小白鼠,首席說什麼你就聽什麼。興許是蘇鯨知道了你們在玩過家家遊戲,才故意躲著你們的。”

“注意一下措辭,是我們。”

哈裏喬氣喘籲籲的跑到了凡妮莎的旁邊,西蒙也是認真的抬了抬自己的眼鏡。

“確實,不過剛才凡妮莎提醒了我,

我們現在就是一個團體,怎麼能讓成員獨自行動呢。”

凡妮莎冷哼了一聲,比他們兩個先行動了起來。

.......

蘇鯨隻覺得有些奇怪,平時在空港,無論是構造體還是工作人員,應該很多才是,而現在卻空無一人,感覺有一種陷阱在等人踏上。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等...”

聲音還沒發出,蘇鯨下意識轉身,打算用手捂住身後之人的嘴,可緊跟在他身後的人,手腳功夫比他更上一層,一下子反倒把蘇鯨給製服了。

“首席!?”

蘇鯨有點懵,被鉗住的他隻能眼巴巴的看向首席。

“你到底在做什麼,你不會想叛逃吧?”

蘇鯨知道首席不弄清楚狀況,是絕對不會放自己走的。他隻好把全盤托了出來。

“我很抱歉知道你爺爺的死訊,但為什麼要選擇單槍匹馬前往地麵?這是一種很不理智的表現。”

首席放開了蘇鯨,但同時將身體往前走一步,隱隱攔住了蘇鯨的去路,深怕蘇鯨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蘇鯨垂下眼眸,在還算溫暖的陽光下,陰影擋住了他的麵容,隨著首席的下一句話,似乎是給他判了死刑。

“你應該知道這是一次極其冒險的行動,所以我不會讓你獨自去麵對危險。”

蘇鯨以哀求的目光苦苦掙紮,這是他所剩不多唯一能自由探索的機會,他還想從這次冒險找到那份答案、找到那份意義。

究竟是怎樣的真相,哪怕要付出生命都要帶出來?

“我陪你一起去。”

蘇鯨微微張開口,他被首席這一句話給震驚住了,下意識想拒絕,可迎來的是首席不容質疑的眼神。

“要麼我跟你一起去,要麼大家都別去。”

蘇鯨莫名有些感動,明明這幾乎是送死的行為,可為什麼還要在黃泉路上一起作伴?

“為什麼....”

首席走出了被陽光照出來的陰影,來到溫暖的地方下,向著陰影處的蘇鯨伸出手來。

“因為我在你的眼神裏看出了那一份固執,那是一種即便我這一次阻止了你,你也會千方百計的前往地麵的執念。與其這樣,那就還不如同行,彼此有個照應。”

蘇鯨從心裏感到了一陣暖流,那是一種設身處地的理解,但偏偏這樣,他才不能讓原本無瓜葛的首席再度冒險。

他需要再想辦法.....

熟悉的譏諷聲將蘇鯨的思緒打斷。

“就憑你們這兩手空空的去給感染體當食物嗎?”

話音剛落,凡妮莎將兩個大包甩了過來,包裏麵是指揮官一般用來的下地武器。

“嘿嘿,我剛剛去了一趟武器庫,那裏麵巡邏的很鬆,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忘記關門了,我就剛好就帶了五份過來,血清啥的都備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