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二夫人忽的輕笑變臉,收斂起先前身上帶刺的氣息,擠出笑,諂媚道:

“不過是新夫人想來請安,怎麼就鬧上了,你看我這脾氣就是這麼急,姐姐別往心裏去。”

“妹妹這鐲子也真是漂亮,這樣式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眼中閃過精光,故意抬起趙四夫人的手,往宋盡歡眼皮底下湊。

那銀鐲子……

是宋盡歡大婚時祁淮給她的賀禮。

鐲子並不值多少錢,隻是那東西是祁淮自己做的,少年赤誠的心意,總想將最好的都給獻給心上姑娘。

先前兩人有次吵的凶,宋盡歡實在氣急把它扔了,祁淮差人送回,宋盡歡在氣頭上沒收,祁淮就把它收回了庫房。

寧二夫人和在旁不說話的薑三夫人換了個眼神,目的達到,兩人會心一笑。

見轉角那邊有了聲音,三夫人輕咳出聲。

趙四夫人聽懂,嘴角一彎,鬆開了搭在宋盡歡腕上的手,裝作被推往後一仰。

宋盡歡哪能讓她們如意。

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戲碼,她早在宋府就不厭其煩瞧過,不過夫人們喜歡,那她也隻好陪她們唱一出。

“啊,救……”

趙夫人連著準備好的詞還沒來得及念出,宋盡歡就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人拽了回來。

未緩過的趙四夫人有些懵,她呆愣的看向薑三夫人。怎麼和事先說好的不一樣?

宋盡歡若有似無的嗤笑,“演夠了?搭好台子就演這麼一出戲,合著你們也太看不起我了。”

“不過,你這麼喜歡演戲,不如我來幫你們把戲做全了。”

接受到她眼裏的冷意,趙四夫人往後縮,“你要做什麼?”

宋盡歡生拉將人拽回,使了勁拔戴著的鐲子,骨關節扒的疼得趙夫人直哆嗦。

那鐲子是比著宋盡歡的手腕做的,她身子一直不好,骨架子也比旁人清瘦,別人戴著她的東西,自然是小了。

她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自個骨子裏都攪著疼,那趙四夫人要是放手推,宋盡歡立馬就能倒。

她也是對自己狠了心,生生忍著痛,由著宋盡歡撒潑似的拔。

祁淮進來那一刻,宋盡歡正好把鐲子拔出來,趙夫人趁勢摔倒在地。

“爺……”

習慣了宋盡歡當軟棉花,突然發火,把旁邊等著看戲的兩位夫人也著實震驚到,兩人麵麵相覷。

到底是祁府的主母,這下把人惹急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收尾。

薑三夫人掐著大腿,擰著帕子衝著祁淮去惡人先告狀。

“爺,我知道夫人不滿我們幾個,可趙妹妹昨日才入府,姐姐怎的能這般狠心。”

寧二夫人上前扶起趙夫人,給她示意門口,四夫人上道的抹著淚,撲過去抱著門口的男人:

“爺,你看姐姐!一大早的,我隻是想過來請個安,你看我這手都腫了!”

白皙的手指已經通紅,骨節處更是發青有破皮的跡象。

祁淮全然沒有說話,眼神冷然刺入旁邊作鬧的三人,手下絲毫沒有溫情,將黏在身上的膏藥扯下。

三人見他樣子以為要發火,趕緊跪下。

冷不丁,他又對著宋盡歡厲聲訓斥:“宋盡歡,人是我要納的,有什麼火你衝我來。”

三人低頭笑了起來,還未張揚出,下一秒又迎來一頓劈頭蓋臉罵。

“還有你們,聚在這鬧什麼?不是和你們說過,不要到大夫人院子嗎?”

“爺,我們隻是...”

她們還想辯解。

祁淮居高臨下不滿看著跪著的人,五官戾氣騰然,冷冷吐出兩字:“出去!”

這下好了,誰也沒討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