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酒肆那邊新開了一個藥鋪，聽人說是上京來的，用藥新奇也見成效，就是脾氣大了，好幾人看病不成反被打，夫人要是不介意，可以去碰碰運氣。”
“多謝！”
房門闔上，陰沉的天氣帶屋裏徹底暗沉下，屋裏太暗，四喜走過去把左側窗戶虛開。
“夫人，還有十幾日就是中秋，等你好了，我們出去走走吧。去華明寺祈福，或者去買點竹條回來紮燈，總之，我們不在府中待著，好不好？”
“好。”
宋盡歡悵然伸手，抓住那縷看不見的光，放在胸口。
她閉眼倚在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外麵下起急雨，金珠銀珠劈裏啪啦打在枯黃樹葉上，留下光禿的枝椏。
一場雨，催趕著秋的步伐。
房門在雨聲中推開，輕不可聞。
濕漉漉又陌生的氣息闖入，四喜想跟著進去，被姚二攔下。
祁淮把多餘墊背的枕頭抽走，又輕輕把人放躺平，掖好被角。
攥著她的手，坐在床頭。
黑雲壓下，屋裏光線很暗，暗到祁淮根本沒發現宋盡歡醒了。
一個不說，一個什麼也不做。
兩人都假裝的藏好自己。
……
轉眼中秋將至，府中四處張燈結彩，
熱鬧的氛圍總是帶給人希望。
宋盡歡逛了一圈，沾了月節的光，下人們見她皆是滿麵笑容。
大老遠宋盡歡就看到四夫人，本想繞著走，奈何才轉身，趙四夫人已經在後麵扯著嗓子叫喚著她。
一旁路過的丫鬟見她走的更快，提醒道：“大夫人，四夫人在後麵叫你。”
“......”就是聽到才跑得快。
見已經走不掉了，宋盡歡掉回頭，看向追來的人，“四夫人有事？”
“無事，就是看到姐姐，想打個招呼。”趙四夫人掐著手帕，搭上宋盡歡胳膊。
宋盡歡忍著沒有把她手甩掉，想起前幾日從丫鬟嘴裏聽來的事。
宮裏賞了塊玉，管家直接送四夫人房裏，三個人鬧得紅臉。
又為了中秋家宴操辦，三個人都想爭一頭，不知怎的二夫人和三夫人把老四推湖裏了，最後差事落到四夫人頭上。
宋盡歡瞧著四夫人生了憔悴的臉，那兩人不是善茬，有的她的苦頭吃，
宋盡歡問：“為了中秋府裏的事？”
趙四夫人笑盈盈攀著宋盡歡胳膊，“明日就是家宴，爺讓我給大家夥準備東西，其他人都好說，就是老夫人那邊，妹妹才入府，什麼都還不懂，姐姐能不能和我說說。”
她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撇下臉去問，比起東苑日日給她使絆子的兩人，宋盡歡至少不會欺她。
“老夫人禮佛，不出意外，二夫人和三夫人已經去華明寺求佛經，你才入府，不用太貴重，重在心意就好。”
趙四夫人點頭，那兩人確實前不久出府了。
見宋盡歡走，又拉著她。
“我見你備了馬車，是要出府？成衣鋪子料子還沒拿回，姐姐可不可以捎我一段？”
府裏備的三輛馬車，祁淮辦公那輛固定不動，宋盡歡用的又獨一份不和府中的人混用，剩下一輛被二夫人她們拿走。
四夫人撿著便宜，順便賣個乖，她篤定宋盡歡不打笑臉人。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