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look around,the view is really like Columbia,even thehouse.”這是身邊一位外籍女士指著眼前的一大片咖啡樹向她的同行發出的驚歎。之後才知道,這位女士是哥倫比亞駐中國大使古鐵雷斯。站在她身旁的牙買加大使考特雷先生也深有同感。當時我們一起在普洱市咖啡辦的官員帶領下參觀咖啡種植園。
雖然喝咖啡快20個年頭了,第一次置身咖啡園,觸摸咖啡漿果的時候,我還是非常激動。喜歡感慨的我,手捧咖啡漿果的時候,浮想聯翩。一個埃塞俄比亞小牧羊人發現咖啡的故事,大家都聽說過。之後,咖啡被帶到環繞赤道的“咖啡地帶”廣泛種植,再之後,咖啡改變了世界,也改變了我。
2001年的時候,我在海南工作過一段時間。因為喜歡咖啡的香氣,傍晚散步,我常常選擇沿著力神咖啡廠的牆角。那時候隻知道海南出產咖啡。
同年,第一次去雲南,知道雲南保山出產小粒咖啡。記得當時還有一個可笑的想法,認為是因為水土不服,咖啡豆在雲南長不大,所以就成了小粒咖啡。
2007年有了參差咖啡,2008年開始嚐試自己烘焙,於是有了更多的機會接觸咖啡生豆。哥倫比亞、巴西、印尼和非洲的豆子用得比較多,雲南和越南的豆子用得很少。了解一點兒咖啡知識的人都知道,越南廣泛種植的是羅布斯塔豆種,被認為是價廉質低,大量被用於速溶咖啡。那些年從媒體報道上也可以看到,雀巢公司在雲南大量收購咖啡豆用於生產速溶咖啡,而雲南咖啡豆的價格和越南豆差不多,於是很容易被聯想到品質一般。
此次到普洱深入了解才知道,事實上,雲南種植曆史有100多年,經曆了4個階段,因為非自然原因,中間出現過停滯,走了些彎路,1988年開始了雀巢導向的規模化,直到最近10年,由於政府的重視,咖啡農的不斷努力,雲南已經有好咖啡了,隻是我身臨其境才開始了解。
此次應邀到普洱,除了參加“中國咖啡之都”的授牌儀式,還親曆了2013年世界百瑞斯塔(咖啡師)大賽中國區選拔賽普洱分賽區比賽。期間,普洱咖啡與牙買加藍山咖啡、哥倫比亞咖啡、美國夏威夷科納咖啡在普洱百分之一咖啡會所進行了同台杯測。在眾多媒體與國內外咖啡業界人士的見證下,經美國精品咖啡協會(SCAA)杯測師及COI國際咖啡品質鑒定師陳嘉峻盲測,普洱咖啡參加杯測的三個樣品中,普洱之戀獲得了85分的高分,高於參加杯測的國外三個世界知名咖啡種類。
作為一個咖啡業者,第一次品嚐到這麼優質的中國產咖啡,老實說有點兒驚訝。因為在來普洱之前,我從來沒有真正喝過雲南咖啡的單品,以前使用的少量雲南豆最多是用於拚配,之後因為對品質信心不足,連拚配也不再使用了。而這次活動期間,每天窩在普洱百分之一咖啡館,喝遍了他們的“希望”、“甜蜜蜜”、“普洱之戀”、“普洱之星”、“瀾湄之戀”之後,我真的有點惱火了。看看前麵的那組數據,不難看出,雲南的咖啡除了賣給了雀巢,絕大多數都出口創彙了。為什麼外彙儲備幾萬億都已經成負擔了,大家還嚷嚷著要出口創彙呢?
不過,很快冷靜下來一想,好像不能怪普洱人出口創彙的所謂慣性思維。想想2007年,參差咖啡才剛剛有了第一間咖啡館呢,中國人真正開始欣賞非速溶咖啡其實也就是這幾年才開始呀!從各方綜合的數據看,中國每年消費咖啡5萬噸左右,其中應該90%以上是速溶咖啡,這麼一算,普洱的咖啡豆不外銷還真不行。巧合的是,參差咖啡的6年,和普洱咖啡大發展的6年正好是重疊的。一方麵,在中國大陸,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追求生活品質越來越成為人們的共識和追求,一大批像參差咖啡這樣熱愛咖啡、願意跟客人分享一杯好咖啡的咖啡館如雨後春筍般蓬勃發展了起來;另一方麵,得天獨厚的普洱,不管初衷是出口創彙還是看好中國咖啡市場的發展空間,一大批咖啡農和咖啡企業在政府的引導下,苦練內功,把普洱咖啡的品質做上去了也是不爭的事實。這兩條原來看似平行的線,從普洱被命名為“中國咖啡之都”開始,會不會交會呢?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普洱之行,讓我欣慰於好咖啡原來眼皮子底下就有,它不是藏在深閨無人識,隻是其發展的軌跡和中國大陸咖啡市場的發展正好是在合理而又恰當的時候產生的交集。經營參差咖啡這兩年,隨著烘焙技術的不斷提高,開始有越來越多不具備烘焙條件的小咖啡館從我們的烘焙工坊采購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