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頗為急切,眼眸裏也閃爍著焦急的神色,這倒是讓練音有些好奇,他到底是楚子痕的什麼人,竟是比老皇帝還要急切,甚至不顧這大殿上有好些明裏暗裏早已對閑王手握楚國三分之一兵權不滿的人。
練音輕哼了聲,明亮的眼眸裏大有一種我偏偏不告訴你的神色:“我為什麼要知道,我就算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有本事你們自個去查呀,去找呀。還有啊,閑王為什麼兩年沒有出現,有些人明明知道也別裝傻充愣。”
此言一出,大殿裏的人神色再次變化不停,想必現在是一個個都在猜疑著到底是誰知曉。
當然,這還沒有完,她又添了一把火:“聖上,閑王在臣女經受那麼大的風言風語時卻向您討要聖旨,您可知是為何?”
“為何?”這問題正是老皇帝一直想要詢問,若說子痕看中步袁禮,可這步袁禮著實不是一塊好料,若說是喜歡麵前這丫頭,雖說這丫頭倒也是與尋常的閨中女子不同,卻也不見得能夠對上子痕的胃口,難不成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練音明亮的神色漸漸地黯然了下來,聲色也沒了先前的那一絲輕快:“臣女救他一命,他還臣女度過這一劫難。”
“我就說子痕出事了,果真如此。”那白發老頭激動地開口道,“你們一個個還不信我,誰,到底是你們中的誰傷了子痕?”
練音瞧著他激動且憤慨地在大殿裏亂竄的樣子,嘴角抽搐不已,但也不忘插嘴道:“閑王不曾告知於我,他隻與我說了是朝上一大臣讓他近幾年不要像以往那般張狂,做事收斂點,然後……然後他就隱了,雖然時不時地會來步府教我功夫。”
太和殿裏又是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她的話中充滿的信息點太多,可漏洞也是許多,偏偏又叫人摸不著真正的漏點在哪兒……
“額,我好像說多了。閑王明明囑咐我不要說太多,說要是說太多會引來殺身之禍。”練音忽然一把捂住嘴巴,含糊地出聲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也沒有什麼人知道王爺兩年前為何要隱身,還有你們誰也不要來殺我,我還沒有活夠。”
這回輪到眾大臣嘴角抽搐了,就連老皇帝蒼老的麵容也是抖了幾下。
而那白發老頭卻是衝到她麵前,一把拉下她的手:“我絕對不會殺你,隻要你告訴我子痕在哪兒,還有他怎樣,如果你都告訴了我,我還會給你很多好處。”
“什麼好處?”練音看著麵前一臉急切模樣的老頭兒,不急不慢地詢問道,“這好處能吃嗎?能保我命嗎,能讓我平安無事的活到六七十歲嗎?”
“能,當然能。隻要你告訴我。”白發老頭像是騙小屁孩似的哄道,“隻要你現在告訴我了,我立刻讓皇帝老頭兒答應保你這一輩子。”
“可是……”練音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為難道,“閑王說,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的話,九月二五日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