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和他,完全沒辦法勾通。
騎馬趕路,枯燥又辛苦,加上罵了這一路,更覺得疲憊,濃濃的睡意襲來。
聽他道:“累了就睡會兒,還想罵的話,等睡足,有了精神再罵。”
墨小然鼻孔裏哼了一聲,罵人也要有人配合才會有趣,她一個人唱獨台戲,他不煩,她還嫌無聊。
打了個哈欠,靠在他懷裏,乖乖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地聽見嘲雜的人聲。
她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眯開條縫,天已經黑了,前麵不遠處掛著燈籠,是間驛站。
路過驛站,有人下馬休息,有人換馬,而容戩卻沒半點停留地策馬過去。
墨小然這才想起,按天黑的程度來看,他們已經趕了好幾個時辰的路。
她到是睡了一覺,而他一路快馬加鞭,沒休息一下。
不由地問道:“你回京的時候,也是這樣一路趕來的?”
“嗯。”
“不累嗎?”
“行軍打仗,在馬上幾天不合眼,也是尋常事。來回這一趟,算不上什麼。”
“就算你是鐵打的,但馬也會累。”
“等到了地方,就讓它好好休息。”
這麼個跑法,尋常的馬,早已經累得趴下。
這馬是他無意中遇見的汗血寶馬,他花了足足一個月時間,才把它捉到並馴服。
這兩年來,跟著他出生入死,親如手足。
“你為什麼突然回京?別說,你回京就是為了抓我?”
“還真是。”
“聽說,領兵出征的將軍,自己丟下士兵私自回京,是死罪。容戩,你是仗著皇帝不敢殺你,才這麼任性妄為?”
“皇上如果知道我私自回京,真會殺我。”他的兵在外,是殺他的好時機。
“那你還回去,嫌命長啊?”
“墨小然,如果你能讓人省點心,我何必如此?”他語氣清冷寡淡,如果不是顧忌皇帝,他哪會連臉都不給淩陽看一眼。
“是你瞎操心。”墨小然兩眼望天,他吃撐了多事,害她跟著他受這罪。
他沒指望她買賬,把她調整了個姿式,讓她坐得更舒服一些,“睡你的覺吧。”
冰冷的夜風一吹,墨小然連打了個三個寒戰,真如他所說,進了山,風極涼,沒習慣野外行軍的人,真會吃不消。
在馬上一坐幾個時辰,渾身酸痛,又才睡過一覺,即便是睡意還在,卻也睡不著。
“睡不著,就吃點東西。”
他把她脖子上的披風係帶鬆了一些,讓她的手可以伸出一些。
遞了塊肉幹給她。
“時間有限,沒辦法停下來用餐,你湊合吃些填填肚子,等到了長風嶺,烤野兔給你吃。”
墨小然身子裹在厚厚的披風裏,並不覺得冷,但臉卻被山風吹得冰冷。
涼風灌進鼻子,墨小然打了個噴嚏,“我要喝熱湯。”
“好。”他笑了,她的要求,總是這麼簡單,他拐了她出來,受這一路的罪,她向他要的隻是一碗熱湯。
見她明明一臉疲憊,眼睛卻瞪得溜圓,知道她不習慣山裏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