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猛霸道無雙,脾氣像他的身板一樣硬挺。
劉福安心有不甘,卻也明白“當下為王”的道理,閃身上房,狼狽而逃。
靠山再硬,若是當下被殺了,事後有人報仇,也是白死。
清風拂來,院子裏恢複了安靜,隻有空氣中的血腥味彌留不散。
劉猛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待顧清風道謝,便已消失不見。
半刻鍾後。
循著感應而來的師徒倆立在街上,望著麵前的高門大院,顧北辰不由蹙起眉頭。
“清風的月錢不過十兩銀子,應當是買不起這種豪宅的。”
“此宅凶惡,冤魂眾多,應該是錦衣衛之流的秘密刑訊地。”
老尼姑心念一動說道:“此地剛剛有人交過手,一人氣息陰冷,身受重傷而退,一人修煉龍氣,剛猛熾烈,應當是天王府的那個盜墓賊。”
“劉猛?”
顧北辰一愕,當即大袖一揮,狂暴氣流轟隆一聲吹開院門,將裏麵的顧清風兄弟倆嚇了一跳。
看清來者是顧北辰,顧清風往地上噗通一跪,眼含熱淚道:“求公子救命。”
“出什麼事了?”
往院中一掃,一看癡呆兒的長相,顧北辰已把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
顧清風沒有隱瞞,將全部過程講了一遍,顧北辰認真傾聽,表麵神色平靜,內心卻是殺意漸起。
二叔之死,梁帝是主謀,劉福安隻是執行命令,他宅心仁厚,本不想搭理,沒想到這這廝還敢出來找事,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想收拾梁帝,先剪其爪牙。”
心中暗下決心,顧北辰也不客氣,直接把豪宅占了,當自己在皇都的落腳地。
別人怕冤魂惡鬼,怕風水不利,怕血煞邪祟,他有天帝相隨,鎮壓萬道,即便是閻王爺來找茬,也得磕兩個頭灰溜溜滾蛋。
“師父,以後我們就住這裏。”
“善!”
老尼姑頷首,當下盤坐院中,開始念誦極道真經,超度亡魂,改善風水地氣。
不說將院子化為無上淨土,神明之地,至少也得適合居住,讓人身心舒坦。
與此同時,劉福安已經拖著殘軀回到皇宮。
劉猛那一掌用出了五成力道,半步荒級對上地級巔峰,他能活著回來,全靠當年得到的一件異寶內甲護體,非金非木,柔軟如紙,不知是何材質。
即便如此,這護甲也被一掌震破,轟出個大洞,令他五髒俱裂,七竅流血。
“老祖宗。”
眼見劉福安傷成這樣,內宮的小太監們哭成一團,仿佛天塌了一般。
老太監本就心煩,這一下更是煩不勝煩,老子還沒死呢,你們這一幫人哭個錘子?
“都給我閉嘴!”
劉福安怒氣上湧,慘白的臉色充血欲滴,大殿裏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退去,僅留下同樣半殘的心腹錢公公。
這廝進讒言,被梁雲飛差點打死,經過劉福安的救治,總算撿回半條命。
二人同病相憐,又認了幹爹,自然無話不說。
劉福安吞下一顆金丹,盤膝調理傷勢,閉目半晌,緩過一口氣才幽聲說道:
“這差事真是越來越難當了。”
“幹爹您遇見那顧北辰了?”
提起顧大公子,錢公公不由咬牙切齒。
雖然他隻是與顧南星有仇,都沒見過顧北辰,但誰讓兩人是兄弟呢?
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同宗族人,他一起恨上也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