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正值風起雲湧,北京卻以千百年來慣有的溫吞姿態邁著步伐在歷史的軌道上前行,渾然不覺山雨欲來,黑雲壓城。
可突然間寧靜被打破,素來以海納百川自豪的北京人也瘋了。
因為慕容雪痕要來北京了。
那一天,北京都國際機場人山人海,不少人從淩晨就開始在機場占座,很多人驅車從東北趕來,有人甚至特意坐飛機去北京,而很多原本那天在機場登機的人也都選擇退票,瘋了,瘋了,都瘋了。當這個信仰缺失的時代遇到一位擁有足夠理由來頂禮膜拜的存在,人們便一個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瘋了。
“現在倒好,整個中國都知道雪痕要來北京了。按道理說雪痕不是這麼高調的人,是不是爸在搞鬼。”楊凝冰皺眉道,她和楊寧素的車子根本就開不進機場,她這個綽號是銀狐的公公在賺錢方麵確實不擇手段,如今整個世界都在猜測慕容雪痕這位女神給這頭老狐狸帶來堪稱天文數字的利潤到底是多少。
“不是,他雖然唯利是圖,可對雪痕還是打心底疼愛的,我估摸著是雪痕自己的意思。”葉河圖笑道。
“原因?”楊凝冰好奇問道。
“一個女人總是希望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愛著誰的,希望她所愛著的人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即使不是。也許在她眼中就是第一。這就叫做情人眼中出範蠡吧。”葉河圖柔聲道。
“河圖。”楊凝冰低下頭,輕輕喊了一聲葉河圖。
葉河圖應了一聲,疑惑地望著楊凝冰。
因為堵車,他們從奧迪中走出來,而楊寧素和葉晴歌也從後麵那輛保時捷走下車,這條浩浩蕩蕩地車隊長龍堪稱壯觀,今天地北京機場負責人和北京交通部門要頭痛了。楊寧素無奈隻好給某個北京能說得上話的朋友打了個電話,對方答應馬上跟機場交涉。盡量讓他們第一時間進入機場候機廳。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也不是你見過最聰明的女人。更不是你見過最溫柔體貼的女人,你說,我憑什麼讓你這麼付出?”在人流中緩緩前行的楊凝冰苦笑道,看了眼身旁笑容溫醇的男人,“別跟我說什麼付出不需要理由或者愛一個人無所謂付出這種大道理,太虛無縹緲了。我不信。”
“可能是上輩子欠你的。”葉河圖微笑道,給出一個更加虛幻地理由。
“我是無神論者。”楊凝冰輕笑道。
葉河圖見人流逐漸擁擠起來,他便走在楊凝冰前麵,拉著她的手,於是再沒有人能夠磕磕碰碰到楊凝冰。
這種前行地姿態,就如他們的生活。看似是這個男人躲在一個強勢女人的背後花天酒地遊戲人生,可默默無聞的他卻給她一個最安穩的避風港,誰都傷害不了她,包括生活。
“無道怎麼在這個時候玩失蹤,要是雪痕下了飛機沒見到他。我們就算都到齊了都沒意義。”楊寧素無可奈何道,這個家夥竟然人間蒸一般。誰都聯絡不到他。
“指不定他就是第一個見到雪痕的人。”葉晴歌笑道。
楊寧素恍然,點了點頭。
機場大廳,人流湧動,別說坐地地方,就是站的地方都顯得奢侈,最後連廁所的空間都被霸占。大廳中兩個蹲在椅子上的大老爺們則幸災樂禍看著一切,一個大叔一個青年,大叔穿著樸素,丟進人堆裏誰都不覺得他鶴立雞群,青年倒是氣質群,隻不過看上去懶洋洋的,也不讓人覺得拒人千裏。
他們是最先到北京機場等慕容雪痕的人,淩晨半點就到,兩個人一見麵看都是慕容雪痕地鐵杆支持者,頓時惺惺相惜,兩人天南地北地侃了起來,從淩晨侃到早上,那大叔餓了就去買麵包,回來後見那哥們沒動靜,原來是沒錢,大叔樂了,很義氣地分他一半麵包,兩人啃完麵包又侃,侃到中午,大叔又請了他一盒泡麵。
“呦,好煙好煙,以前聽人說這煙可精貴著呢,哥們,咋弄到手的?”大叔接過那青年遞給他的一根煙,一瞧,沒吃過豬肉可見過豬跑,乖乖,小熊貓,看上去還是小熊貓中的上等貨,這下子他詫異了,身邊這小夥子雖然說一眼看去挺像個公子哥,可咱大北京有啃麵包吃泡麵的公子哥?真是公子哥也不會掉價到跟自己一個老百姓扯淡到現在吧。
“別人送地,剛才隻顧著侃,忘了還有這玩意,你要是喜歡,這包就送給你吧。”青年和氣道,他的平易近人確實讓人覺得太不像個公子哥,也是,北京這地兒,是個少爺公子,能開有特殊牌照地車子絕對不開沒牛逼牌照的,能開京a8段牌照的絕對不開京a6段的,隻不過隻有極少數人能明白這樣的角色多半蹦達不久。
“哥們,那我可不客氣了。”大叔一點都不含糊地接過那包還有十幾根煙的小熊貓,樂嗬嗬,心裏那個滋潤。
“大哥,家裏有老婆吧,能讓你出來看慕容雪痕?就不怕回家跪電腦鍵盤啊。”那青年笑道。
“我是開出租車的,就說出來跑業務,沒事,不就少賺一天錢嘛,餓不死人。”大叔豁達道,轉頭望著這個歪叼著一根煙斜眼看人看事的青年,笑問道:哥們,聊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