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昆納低聲說:“我昨晚夢見‘泰坦尼克’號沉沒了,滿船的人都在四散奔逃,那個場麵簡直太可怕了。”約翰遜聽奧昆納這麼一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居然可以將你嚇成這樣!”
周圍的人聽到約翰遜的笑,知道奧昆納原來是因為一個夢要放棄船票,也都發出嘲諷的笑聲,有人甚至大聲說:“奧昆納,那你有沒有夢到今天太陽會落山,你會因此而嚇得不吃飯嗎?”在大家的笑聲裏,奧昆納黯然地坐在角落中一語不發。不管是早上妻子的不滿還是俱樂部朋友的嘲諷,似乎都是這個胖胖的企業家在自找不痛快,但是他卻一反常態地堅持自己的看法,對妻子也不肯讓步。
抽簽很快就結束了,一張張牌在大家的期待與驚呼聲中揭開了,先是一陣一陣的唏噓,之後忽然爆發出一陣掌聲,原來正是約翰遜·庫提斯得到了這個機會,他可以用兩倍的價錢購買這張“泰坦尼克”號處女航的船票。
約翰遜開心地來到奧昆納的麵前,伸出手說:“老朋友,你看到了嗎?如果我也被你的夢嚇到了,就得不到這張讓人羨慕的船票了。”奧昆納無奈地搖搖頭,掏出船票放進約翰遜的手中說:“如果你真的這麼希望得到它,那我就將它送給你吧!”
在眾人的驚歎和祝賀聲中,約翰遜得意地將船票高高舉起,接受大家的掌聲。而奧昆納則拿起自己的帽子,悄悄從俱樂部的側門走了出去。站在大街上做了幾次深呼吸,俱樂部的歡呼聲被關在了門裏麵,而凜冽的空氣填滿他的胸口,那個不被人相信的預感成了奧昆納內心最沉重的一顆石頭。
噩夢成真
1912年4月10日,約翰遜·庫提斯收拾好自己的行囊,與妻子一起踏上了“泰坦尼克”號的甲板。港口送行的人們朝著這艘超級豪華巨輪揮動著手臂,約翰遜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喬裏·奧昆納的身影,也朝他用力地揮動手臂。
而就在前一天晚上,奧昆納還曾經拜訪了約翰遜,試圖再次說服他放棄這次航行。但約翰遜卻一如往常地笑著說:“我絕對不會像你那麼膽小的!”
奧昆納對約翰遜描述了自己的預感和夢境,他夢到“泰坦尼克”號發生了突發情況,所有的人都在逃命,有人跳進海裏,有人爭搶救生衣,最後隻有一小部分人乘坐救生艇離開了,而大多數人都在冰冷的海水裏絕望地掙紮著……那個場麵是所有噩夢裏最讓人不能接受的!
可是不管奧昆納將這件事說得多麼可怕,約翰遜還是一笑置之。勸告最後變成了餞行晚宴,大家紛紛舉杯祝願約翰遜旅途愉快,而奧昆納隻能再次黯然地離開。此刻,看著站在船頭的老朋友,喬裏·奧昆納有一種訣別的感覺。若“泰坦尼克”號真的出了事,約翰遜則是替自己去死了,這令他感到無比愧疚。
堅決不肯放棄的約翰遜·庫提斯成了“泰坦尼克”號處女航的一名乘客,他貪婪地欣賞著船上的每一個細節,對妻子說:“這樣一艘超級巨艦,大家都認為它是最不可能沉沒的客輪,隻有可憐的奧昆納擔心它會葬身海底,這簡直太可笑了。”
一陣嘹亮的汽笛聲在南安普頓港的上空響起,“泰坦尼克”號終於起航了,這激動人心的時刻成了許多人最深刻的記憶,因為在這艘豪華巨輪駛出港口五天之後,便在紐芬蘭島海麵因為大霧而迷失了方向,最後撞上了一座冰山,超過1500人因此而葬身海底。這些命喪深海的人都不知道曾經有一個人夢見過這個場景,隻有約翰遜·庫提斯在想起奧昆納的警告時懊悔地痛哭:“老朋友,我真應該聽從你的勸告!”
當“泰坦尼克”號失事的消息傳來時,整個倫敦震驚了,全世界都因此而大感詫異。人們紛紛打聽著巨輪沉沒的原因,媒體每次公布出遇難者名單都能引起一輪恐慌與沉痛的哀悼。在喬裏·奧昆納家的餐桌上,再也沒有以往的歡聲笑語,自從噩耗傳來之後,奧昆納一直都深深地自責著,他並沒有因為自己逃離厄運而感到開心,一想到約翰遜代替了自己的位置,就讓他悲痛莫名。妻子也不再責怪奧昆納,她為丈夫那個夢而感到慶幸,若非那個及時出現的預感,也許此時她已經不能在餐桌旁看著一對兒女了。
在“泰坦尼克”號沉沒百年之後,關於它的一部電影上映了,人們借由這一充滿了演繹色彩的藝術創作了解到當時更多的內幕。而悲劇的發生卻是永遠都無法挽回的,當大家為了那些不幸的人哀悼的時候,偶然也會有人想起奧昆納,想起他那個不祥的預感,但是這個及時出現的預感又是如何降臨在奧昆納的身上並挽救了他,卻沒有任何人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