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這一段水流非常的緩慢,這與我們急切要出去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糟糕的是時間走的似乎比身下流水的速度更慢。我們的心情也由最初的亢奮慢慢的平靜下來,入了定一樣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就仿佛我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又或是我們根本就是這條暗河裏的一份子,已經與它融為了一體!
漫長的等待讓我們開始變得百無聊賴,我和小個子都焦躁的踩著柔軟的魚肚子,來回踱步,借以通暢我們幾乎停止了循環的血液。牛玲卻十分的鎮定,很久都沒有說話,黑暗中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有好幾次我都以為他根本就不在這魚筏上,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歎息證明他的存在!
在這條河裏我們似乎不用擔心餓肚子,我和小個子閑的無聊,就射魚玩,我給他照明,他不時的向水下射箭,又不時的從水中提出一條條魚。我的眼珠子都瞪的掉下來了,也沒看到哪怕是一條魚從我視線裏遊過去。可恨的是小個子還不時發出在我聽來完全是赤裸裸炫耀的聲音:“啊呀,剛才這條個頭大,看到沒,可惜沒射中;哎,這條太小了,咱們不射也罷,不要也罷……”凡此等等,不一而足。這讓我很鬱悶,這就像好多人一起商量好打麻將,我也興高采烈討論的最起勁,商量好了之後,他們卻玩了一種我完全不會的打法。我甚至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晃點我,但看著魚筏上堆得像小山一樣魚,又不像!
射的差不多了,我們就把魚都洗剝幹淨了,那出無煙爐,用冰鎬一串就烤了起來。
牛玲也走過來圍坐在爐子邊上幫著我們燒烤。我笑道:“你是聞香始知肚子餓,他娘的剛才在幹嘛呢,一聲不吭的!”
牛玲顯然不願在這個時候開玩笑,一臉嚴肅。這倒讓我非常的意外,感覺和他的平時為人判若兩人。他靜默片刻後非常認真的說:“老鍾,小個子,我覺得有些事我們必須要理一理了,我們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以這麼少的信息量在茫茫雪山裏尋找一個洞穴,這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一路如急行軍似得趕到茫茫雪原,從來都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總結這幾天來的經驗,我也深感像我們這樣沒頭蒼蠅似的亂撞隻能是事倍功半,甚至是無功而返。就說:“正好,我們現在啥事也做不了,閑得人蛋疼,正好借這個時間來好好捋一捋!”我就問他有什麼發現沒有。
牛玲頓了頓說:“老鍾,我記得你和我們說過,你爺爺通過你老爸給你灌輸非常多不知所雲的地圖和別的信息。而你幾天之前已經發現那些地圖的路線就是你爺爺當年走過的路線,也就是小分隊探索過的地圖。但是別的很多信息你都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對不對?”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那好,你爺爺既然這種口口相傳的方式強迫你強行記住這些信息,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些信息是純粹的,不帶任何雜質的?”我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麼純粹不帶雜質?”
牛玲坐了坐直,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的意思是說你爺爺給你的這些信息都是單單指向於我們現在在做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