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該死!楚珞,你、你居然綁我!”
“不知少爺可聽過作繭自縛?”她輕笑:“我這人做事呢,喜歡先禮後兵,既然少爺覺得我的手段太過溫和,不肯配合,那麼也隻有換一種方式了。”
他冷哼一聲,“霍管家被你收買了吧?”不然他怎麼會一睡醒就被綁了?
“少爺不愧冰雪聰明。”楚珞莞爾一笑,頓時氣得他不輕。她探了探藥湯的溫度,覺得剛適合,便端到了床邊。
他的墨發鋪滿了錦緞,蜿蜒出柔美的弧度,冷若冰霜卻別有一番心動。
“你以為綁了我,就能如願嗎?”他冷嘲勾唇。
“或許。”她舀了半勺,湊上他的嘴唇,無奈他死死緊閉,湯水順著他嘴角沒入鬢發。
她挑眉,毫不意外會遇到這種情況。於是她毫不猶豫掐了下他的細腰,狠狠的。
“哈!……嗚!”
喉結使勁咽動了幾下,君拂笙低低咳嗽起來。
“看吧,這用強的下場可不怎麼好。”楚珞見狀,用備好的帕子擦拭他嘴邊的汁液,卻不防他突然仰頭,用牙齒死死咬住她的手背。鮮血沿著嘴唇淌過他纖細的脖頸,分外妖美。他咬得很用力,猶如走投無路的困獸。
楚珞臉色慘白,但她沒有立即抽出手。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直到他緩緩鬆口。
良久,是他的聲音:“真狼狽,好好收拾自己一下。”
她:先喝藥。
他:……哼。
又幾天轉瞬而過,同樣在這間臥室,楚珞眼也不眨盯著他喝藥,就怕這位爺一不高興就摔碗泄憤。
似乎能猜想她的表情,君拂笙“嗤”了一聲,拿過碗一飲而盡,還特意碗口朝下揚了揚,帶著某種挑釁。
楚珞一貫視而不見,收拾碗具準備離開,剛起身走了幾步,身後傳來他飄忽不定的聲音,“你,可好了點?”
這算不算他第一次的好聲好氣呢?
她回望,幾簾紗幔朦朧了身影,他偏著頭對著窗,仿佛方才的聲音隻不過是錯覺而已。
楚珞低頭看手背那排深紅的牙印,難得起了調侃的興致,“少爺的牙口不錯,以後我就不擔心你喝不了骨頭湯。”
他被氣得一個仰倒,“滾!”
“遵命!”她眉眼彎彎,心情頗好關上房門。外邊尚有涼風,但日光猶暖,照在身上說不出的舒適。
這樣的好情況持續了十來天,意外卻發生了。
君拂笙在某天晚上發起高燒,病情劇烈惡化,好不容易有了力氣的身子再度變得虛弱,連開口發聲都難。
“這可怎麼辦啊?!我苦命的少爺!”霍管家急得團團轉,連走路都是滿臉愁容。忙活了半天,卻沒有絲毫好轉,難道少爺就挨不過這關了嗎?
“霍伯伯,您先休息會,我來。”楚珞接過水盆,放入汗巾,浸水之後熟練擰幹,替他重新換上。
“小珞,你也一晚沒睡了……”霍管家還沒說完就見對方衝著他一笑,“不礙事的。”說著又仔細探體溫。
見狀,霍管家沒再堅持,很快,房間隻剩兩人。
楚珞臉上焦急的神色頓時消失,她沉靜把了下脈象,“積患成疾,看來比我想象要嚴重得多。”她展開黃綢,取出銀針,輕巧刺入他身上幾處穴位。
待事畢,他終於舒緩了眉頭沉沉睡去,她卻出了一身冷汗,渾身酸痛不已。
“你該醒過來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她低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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