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門一站,姚海棠一打眼就往曲候爺那邊兒去,笑著躬身施禮問候,從禮儀規矩上絕對是恰當的,而且態度拿捏得極好,姚海棠確實像她所說的那樣,不是不懂這些,是平日裏沒覺得自己需要端著。
朝著曲候爺盈盈一施禮,姚海棠抿嘴淺淺淡淡而笑,眉眼間便愈發顯得靈氣了起來,一側的文官們遂多看了幾眼,然後曲候爺先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姚東家有幾年不見了,這回回來了,可得開新菜譜啊!”
做這天然居的老食客,曲候爺琢磨來去覺得這個切入點比較好,既不顯得過分親昵,又不會顯得生疏。現在還沒正式到三媒六證的程序上,所以還不能稱皇妃。曲候爺思來想去,繼續叫著姚東家,這稱呼總也能拿得出手。
“自然的,新菜譜帶著呢,過兩天等廚子會做了,就請諸位來嚐。”這兩年姚海棠的聲音也有些變了,原先是嬌滴滴的小姑娘聲音,如今十九了當然就沒有那天然嬌憨的噪音了,這時候開口卻是如緩緩流淌地溪水翻著小浪花一般清涼,張口說來卻還是有些嬌軟醇和。
聽著這噪音,文官們又不由得抬眼去看,看了幾眼後又垂下頭來,再聽得姚海棠說請他們來嚐,一個個心裏有些瑟瑟然。讓未來的四皇妃請他們嚐味兒,怎麼想著都有些惶恐,他們還隻是些新晉的小文官兒,不過五品罷了。
“……”文官們想說點什麼,可是一個個不知道怎麼稱呼,按說程序正在辦,可沒辦下來前還不能稱皇妃。姚東家?姚姑娘?姚大師?
有機靈點的想來想去,終於找到個合適的稱謂了:“姚院長。”
這一聲喊在場的全懵了,這天下除了一個喬院長,什麼時候又蹦出個院長來了。那機靈點的文官被眾人“咦”的一聲後,齊齊用涼涼地眼神兒看著,那文官趕緊說道:“禦賜天工學院,您不正是天工學院的院長麼。”
啊……然後姚海棠就想起來了,自己還頂著個學院呢,也不知道發展成什麼樣兒了,看來這個也得去看。選址似乎也在京郊,反正不是京城就得。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院長不是安置了小言麼,怎麼還叫我院長。”姚海棠不免要想起喬致安來,所以她不太願意被稱為院長,一叫她就容易想起太平院來。當然,現在太平院在她眼裏是很可愛的,可那也不能叫她院長啊。
“小言……”一下子沒人能反應過來,隻有杜敬璋和姚海棠才這麼叫言行雲。
姚海棠見狀說道:“就是言公子啊!”
然後她就聽到了官方回答:“言公子是院正,您是院長。”
換湯不換藥,這倆名稱有什麼不一樣的,姚海棠心說言行雲這人可真別扭,非在名頭上玩花樣:“噢,那也別稱院長,和候爺一樣稱一聲姚東家就是了,叫院長容易想起喬院長來。”
眾人一寒,趕緊改了,然後姚海棠就邀請他們一塊兒進去用飯,眾人諾諾地應了。
等與文官們分開了,賀文才跟姚海棠說起廬山這邊的事來:“東家您看,這邊園子裏的菜再長長就能吃了,那邊的剛吃完,等翻了地就種上蕃瓜、辣椒、白蘭豆、夏葵子。”
一看著整整齊齊的青菜畦,姚海棠就覺得自己分外富有,這麼多蔬菜,想怎麼吃怎麼吃,不用錢還新鮮!仔細看過了菜地後,姚海棠忽然問道:“瀑布有沒有鑿,書院有沒有開?”
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讓廬山名副其實,至於廬山別墅,她也蓋了,這一棟棟石木結構的農家小院,沒一個是重樣的,而且棟棟都蓋得極漂亮。幹淨整齊的大窗戶,每棟都種了會爬牆的植被,隻是還沒長開,等將來長開了就好看了。
不過也就她有這義務,別人沒有,而且大家都對她執著的要弄個瀑布,還在瀑布不遠處蓋個書院表示非常不理解,更不理解的是把禦賜天工學院放在那兒還不行,非要叫白鹿洞!
“都辦好了,東家是否要去看看。”賀文指了指一側,示意這邊可以直通瀑布。
搖頭說不用了,姚海棠現在想先去見見言行雲和喬致安,她估摸著陳榮應該說得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小言和喬院長,有些話和他們說,瀑布和書院就隔些時候再說吧。對了,我讓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糊塗弈注:老把陳司陳榮弄混,陳司是“死”了的,陳榮和陳司是兄弟,陳榮一直在雲涇河,我錯了,大家原諒我)
賀文答準備好了,姚海棠就由著賀文領了上言行雲和喬致安待的地方去,蕭素早就被安置著坐好了,蕭素昨天晚上沒睡踏實,現在還打著嗬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