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鬱璟注意到了後車的變化。

她不確定霍庭宴是不是真的放過了她。但她的確在看到車掉頭離開的那個瞬間,狠狠鬆了一口氣。

這個曾經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她情緒的男人,好像真的從她心裏走出去了。

薛鬱璟垂眸失笑。

傅寒京專注著眼前的路況的同時也在後視鏡裏看到了她唇角那抹寂寥的笑,眼底閃過一抹涼薄。

沒人說話。

車廂一下就安靜下來。

氣氛莫名地又局促曖昧起來。

薛鬱璟想著蹭了人家的車,總不能就這麼一直不理人家吧。

想了想,她先開口找了話題:“聽說你是周肆禮的大學同學?”

“嗯。”傅寒京,“我們是大學同學。”

薛鬱璟如果沒記錯,周肆禮大學念的是常青藤名校。世界名校畢業的高端人才,怎麼會同意來給她管理劇院。

現在年輕人雖說已經對傳統文化越來越關注了,但總體上,喜歡昆曲的年輕人並不多,更何況是管理劇院。

傅寒京猜到她想問什麼,先一步說:“我剛回國,需要一份工作先讓自己穩定下來。加上我本人對昆曲也比較感興趣,所以周肆禮問我的時候,我覺得可以一試。隻是不知道薛小姐,對我的印象怎麼樣?當然,如果需要麵試,或許現在也是個不錯的機會,或者我可以先投簡曆,等通知麵試的。”

薛鬱璟被人剖了心思,反而沒有了先前的促狹。對方的坦誠讓她覺得舒適,人也漸漸放鬆下來,“如果傅先生不介意的話,接下來的聊天,我們可以試作麵試。”

傅寒京用含笑的嗓音不疾不徐道:“那我先正式介紹下我的職業履曆了?”

薛鬱璟微笑:“我洗耳恭聽。”

......

“薛小姐還有什麼需要了解我的嗎?”

傅寒京說完,自己卻先補充了一句,“我今年28,出生於新京,十歲後一直在M國讀書,生活。目前在新京有一房一車,生活習慣良好,目前單身。”

薛鬱璟先是一愣,隨後被他那句“生活習慣良好,目前單身”徹底逗笑了,“傅先生,首先我以及我的劇團並不幹涉員工的私生活。當然,品行不端是我的劇團決不能容忍的。最後,我想說,我們團的確有不少優秀的單身女性。”

傅寒京眸底流過轉瞬即逝的深意,“那薛小姐你呢?”

“什麼?”

男人清冽的嗓音傳來,“薛小姐目前是單身嗎?”

薛鬱璟微愣,側目看向他。

車燈的暖光下,男人矜貴清潤的臉上,無端散發出一股曖昧的性感氣息。

薛鬱璟,“兩個小時前,剛剛結束了一段感情。”

傅寒京微微挑眉,“那我們算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薛鬱璟再次怔愣。

“不信?”傅寒京淺笑。

薛鬱璟意識到自己的冒昧,“沒有。”

以他們剛見麵的關係,談論情感私事是很奇怪的行為。

傅寒京看出她的刻意回避,主動轉移話題道:“薛小姐,我通過你的麵試了嗎?”

薛鬱璟聽著他低沉含笑的嗓音,心髒竟莫名悸了一下。明明是在說正事,可她愣是聽出了 另一種意味。

“薛小姐?”

薛鬱璟猛地回神,“傅先生很優秀。歡迎加入我們劇團。”

常青藤畢業,有著豐富的管理經驗,最難得的是熟悉昆曲且愛好昆曲。這樣完全百分百滿足她對劇院管理者所有的要求了。

如果不是周肆禮推薦的,她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高端精準詐騙了。

傅寒京笑問,“那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開始工作?薛總。”

想起了什麼,薛鬱璟皺了皺眉,略顯不自然道:“是這樣的。我們劇團剛從海國回來。一切都得從頭開始。劇院地址,人員配備這些都需要時間解決。所以,暫時,你沒那麼快開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