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強(3 / 3)

大朵後來就不給人剪頭了,這畢竟是伺候人的活,要看人眼色,她手不是那麼巧,幹這個還是不怎麼適合。她還是適合教書什麼的,於是自己又聯係學校,當起了教師。

李大寶的媳婦自從那一年被趙梅狠狠地打了一頓後,見到趙梅徹底變老實了,說話也一本正經的說了,兩口子說話都挺好了。不過挨過打畢竟挨過打,李大寶家心裏是記恨趙梅的。在家裏就罵趙梅,不說趙梅好話。這些話讓李大寶家的兒子李春聽到了,自然他也心裏恨趙梅家的人。

李春比正強大一歲,大一歲就個頭塊頭比正強就大不少。李春也在村子裏上學,不過不和正強在一個教室裏上。李春於是就經常找正強的麻煩,正強和幾個小孩在玩玻璃球,他跑過去搞破壞。有一次李春就打了正強一頓,正強哭著往地裏找媽媽去了。趙梅看到兒子哭著來了,

“怎麼了,誰打你了”正強的媽媽問正強。

“李春”正強哭著說。

“走,去找他”正強的媽媽放下手中的活,正強的大姐春燕也跟著去了。

找了一會兒,李春正和兩個小孩在小廟子的坑邊玩。還沒等正強的媽媽說話,春燕兩步跑了過去,啪啪的朝李春臉上來了兩巴掌。李春知道為什麼,一句話也不敢說。

“還打我弟弟不”春燕又是一巴掌。

李春歪著個嘴要哭,不過沒敢哭,

“不打了”李春說。

正強的媽媽一看人也打了,就回家了。正強的媽媽一看自己的大女兒伸手就打人,這在外麵也不會吃虧。心想這要是個兒子,得給自己長多大臉,撐多大腰呀。

“隨虎壯,愛打人,脾氣大”趙梅心想著。

趙梅家同一條街上有個鄰居,男人叫寧振,媳婦是從河南領來的,寧振家在這生了兩個小子。這個媳婦脾氣有點撅,怎麼說呢,不能說是個壞人,也不能說人多壞。因為每個人都很自私,都為自己著想,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她也懂得誰行給誰抬著,誰吃開了,她教給她家倆孩子和人家叫嬸子叫奶奶的。誰要是不行,孩子和人叫嗎,她就首先說了,

“和這行子說話去呢,以後不用搭理他,更不用稱呼他”。

這個媳婦從來到這,年輕時,也不敢湊人去說話,整天抱著她家大兒子在門口探頭,探頭。有個動靜就探頭,不敢明目張膽的站到門外麵那樣站著,更不用提和人樂樂嗬嗬的說話了。在家裏和丈夫說話,當然就放心說了。她家前院有戶人家,老爺們叫東興。按輩分說,寧振家兩口子應該和東興叫叔,和東興家叫嬸子。在外麵說話“嬸子,叔”的叫,都是表麵上的事,到了家裏在家裏說話時就直呼其名了。寧振家也是這樣,鄰居之間難免有磕磕碰碰,寧振家就在家大聲的罵,

“東興家這個色子,真他娘的不是東西”。

寧振家聲音一大,再加上房子並不攏音,這聲音全都傳到前院東興家耳朵裏了,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了。氣的東興家就了不得,按理說提著名字罵,讓誰聽到誰都生氣。

有一天,寧振家在大門口站著,大兒子就倚在媽媽身邊。東興家笑著走了過去,

“哎呀,孩子這麼好,多好看呀”東興家一邊笑一邊往寧振家那靠近。

寧振家也笑了。東興家趁寧振家一個不注意,狠狠地拽住了寧振家的頭發,把寧振家拽倒了,兩人這就打起來了。寧振家長得不瘦,要是明刀明搶,東興家還真不會是她的對手。就是這麼一個偷襲,還一會兒就讓寧振家緩過手來,開始打東興家了呢。東興家一看不行了,推開寧振家跑回了家,插上了大門。

寧振家糊裏糊塗的被挨了打,頭發被拽的亂七八糟。正好正強的媽媽走到那,

“怎麼了,這是”正強的媽媽忙把寧振家拉回了屋裏。

寧振家坐在屋裏,蓬亂著頭發,又粗又大的淚珠啪啪的往外掉,哭的鼻子眼老大。趙梅明白了情況,安慰了兩句,

“行了,別哭了,鄰居家,磕磕碰碰常有,別記仇就行了”說完趙梅就回家了。

寧振家這個大兒子不隻是脾氣性格隨寧振家,還是從小受到了影響,從小走路低著頭,和誰也不說話,一有動靜就在門口聽氣。看人帶著一副恨人的樣子,不和凡人說話。在學校也是,在這個班調到那個班,最後幹脆就不上了。

她家那個二小子倒是愛說愛笑,但總給人一種涎皮賴臉之樣。見到人倒是愛說話,和長輩也無稱呼,

“嘛去,嘛去呀”見到人就這一句。

大人應付他兩句,走過去就說,

“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呢,老大就不說話,老二就這麼說話”。

這個二小子年齡比正強小三歲,和正強在一個教室上課,有一次王老師生氣了,叫調皮的幾個孩子爬著回去,這個小孩就在其中。他爬回去的這一道,坐在邊上的同學不管男生女生都拿腳驅他,

“碰到我腳了,這麼膩歪人”坐在邊上的同學說。

小二被踢了一頓,心裏自然不高興。回家後,他就像自己媽媽訴苦,

“媽媽,他們都踢我”。

寧振家一聽這個,心裏特別生氣。她看到自己孩子慢慢長大,一晃來到北方十多年了,再也不是以前任人欺負,不敢張嘴的受氣包了。她現在在外麵誰要是說話不好聽,她就張口反駁。急了也不害怕了,就和別人嚷,是比以前硬朗多了。如今兒子在學校受氣了,那還了得。寧振家想著,下午和兒子去學校了。還沒到上課時間,同學們都在說笑。小二自己坐到座位上,寧振家往班門口一站,臉一拉,

“哪個小色子再敢打喃家二,我劈了他,你們誰也別碰喃家二”

寧振家在教室裏說話時,別人一個人說話也沒有。她剛走,班上立馬哈哈大笑起來。小二自己也感覺沒意思,低下了頭。

因為小二和正強離得比較近,所以經常一起去學校。正強去找小二去玩,寧振家對孩子態度一點不好,所以正強挺怕她的。有一次,王老師有事,放一天的假,那天正好別的村有集,寧振家帶著小二去趕集。他想把書包給正強,先放正強家裏。正強一心想去別的同學家玩,自己的書包都不想拿,更別說他的了。

“我不拿,我還有事呢”。

沒辦法,寧振家帶著二的書包去集上了。這可氣壞了寧振家,這也太不給喃孩子麵子了,簡直不把喃孩子放在眼裏,連個書包都不給拿。第二天正強找二去上課,一進他家,就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二嚴肅著個臉,寧振家也不看正強。一會兒他家老大,張口了,他家老大張口的時候很少,特別值得珍惜,

“小正強兒,你怎麼不給二拿書包”他家老大特別嚴肅,不過正強倒是不怕他。

“不想拿就不拿唄”正強不在乎的說。

“你”他家老大說不上話來了。

就為這麼一件事,寧振家就不讓他家二和正強在一起玩了。兩小孩慢慢成仇人了,有一天,在班上打起來了。正強把二按到底上,二一邊哭一邊蹬腿。一會兒起來跑到家裏叫他媽去了。正強的媽媽那天正好沒在家,於是他就在教室裏等。一會兒二領著他媽媽來了,奇怪的是,寧振家沒有嗷嗷叫,隻是說,

“你們兩個打什麼仗呀,正強媽媽也沒在家,以後別打架了”。

憑寧振家這麼鑽牛角尖,小心眼,這件事一定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有一天正強在村裏的小賣部旁邊玩,那裏有很多孩子在那裏玩。寧振家的二也在那裏,一會兒他回家了,把他家老大叫來了。他家老大在那裏裝玩了一會兒,就把正強的打了一頓。當時是冬天,寧振家老大把正強的棉襖扣子給踹下來一個。正強哭著就找媽媽去了,正強的媽媽領著正強就去找寧振家了。寧振家嗓門比誰都高,河南味還挺濃,

“你家正強還打喃家二呢,你家正強還打喃家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