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腦袋迷糊(3 / 3)

“紫瓊,你自己先在這裏幹活,我回家拿點東西”。

趙梅說完,氣呼呼的找到了東頭老婆兒家。到了東頭老婆兒家,這老婆兒子正在屋裏坐著。她看到趙梅來了,不知她來幹什麼,

“坐”東頭老婆兒說了一句。

趙梅心裏有火,沒有坐下,

“你幹嘛說喃閨女傻呀,喃家紫瓊哪裏惹你了,你整天在外頭扒喃家孩子”趙梅大聲地說。

東頭老婆兒知道了趙梅為什麼來她家,這老婆兒不怕趙梅,

“你幹不下活去來找我了,怎麼著,不讓人說呀”東頭老婆兒也大聲地說。

這死老婆兒子一點也不糊塗,她還知道趙梅氣的連活都幹不下去,東頭老婆兒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是她就是想扒趙梅的孩子,她知道趙梅拿她沒法。

“喃家孩子什麼樣不用你說,外人自有說法,你說話可以,別說喃家的孩子”趙梅說完了氣呼呼的走了。

東頭老婆兒心裏還不服氣,大朵來了還跟大朵告訴,

“啊,說了個她家紫瓊見著人不知道和人說話了,跟我急了。我整天次嗒紅飄也沒事”。

這天趙梅去三川家有些事,正好大朵也在那,大朵還想重複那天的事,張著嘴陰陽怪調的說,

“喃整天說紅飄不知道幹活,光知道睡懶覺,人家紅飄也沒急過”。

趙梅心裏不重視大朵,連看她都沒看,說完事走了。回到家,對紫瓊說,

“東頭老婆兒一定和大朵告訴我去找她的事了,還故意跟我說她天天次嗒紅飄。你次嗒紅飄是你背地裏犯賤,和人家出洋相。你敢在大街上說人家半個不好的字嗎,熊樣”。

“東頭老婆兒太不是東西了,和我犯相”紫瓊說。

紅飄和英欣也初中畢業了,紅飄的成績還算可以,學校好幾次給她去電話讓她去複習,第二年可能能考上高中。紅飄不願意複習,每次都拒絕了。紅飄和英欣都還想上學,去哪上學呢。五樂給出主意了,

“去縣城的職教中心去上學吧”。

縣城的職教中心全稱叫職業教育中心,隻要你有中考分,不管高低,都可以去那裏上。上出來是中專,畢業也要高考,可以考大專。三川家一心想把她家這個閨女巴結出去,上個學,找個好工作,說個好婆婆家什麼的。四祥家可能對這一塊不是那麼重視,不過還是讓女兒去了。五樂帶著兩個丫頭在職教報了名,也交了錢。紅飄安安心心的等著去上學了,可四祥家又突然說英欣不想去上了,叫五樂把錢跟人家要回來。五樂又費了半天勁,把交上的學費要了回來。

“怎麼不叫孩子去上學了,四嫂子”五樂說。

“她不願去上了,尋思上下來歲數太大了,這學又不是什麼好學”這估計不是英欣說的,是四祥家勸英欣不去上的話。

開學了紅飄去上學了,英欣聽媽媽的話,走上了出門打工的路。

正強來到市裏的高中上學了,這裏的硬件條件挺好,學校很漂亮,這是外在的。但是來這是學習的,這裏都是整個市裏最好的學生聚集到此地了,學習競爭就特別激烈。正強到了那考試倒數了,一下子把正強高傲的心打擊的沒有蹤影了。對於正強來說,高中的知識就和天書差不多,不知是老師講得深,還是本身高中知識就這麼難,老師上課講的東西,正強聽不懂,學習一直很被動。

在接受新事物新知識上的速度上,正強明顯的遲鈍了。跟著老師講課的路子走,很吃力,聽不懂,正強就用起了初中的方法,自己買資料書自己學自己的。老師留的作業成了捎帶著的了,自己給自己的安排成了主流。正強屬於那種不喜歡受條條框框約束的人,他喜歡自己安排自己的時間,這樣學起來更舒服。可是一天下來老師會留特別多的作業,忙老師的得費很多的時間,結果是老師留的作業也做不好,自己的計劃也實行不下去。

正強作業完成的質量不行,班主任就開始說他。一開始正強就有些不服氣,說自己一直是這麼學習的。老師說他是閉門造車,讓他去看看別的同學是怎麼學習的。老師還說,真正學習好的,都是聽老師話的。正強的高中學習就不是上初中那樣吃不飽而額外加量,他是吃不了老師的東西,自己又去開辟路子。一路下來,他的成績很沒有起色,考個好大學的心漸漸沒有了。

正強的大姐春燕是家裏的老大,但是她的脾氣很是奇怪,她不會和弟弟妹妹商商量量的說話,張口就是衝人。她和紫瓊姐倆,時間長了見不著麵還會想,到一塊說著說著話就嚷起來,每次都是春燕嚷,氣的紫瓊了不得。正強也不小了,十七八歲的人了,隻要張嘴想和春燕說句話,

“你閉嘴,我聽到你的聲音就膩歪”。

正強就不說話了,在正強的心裏,還是挺敬重這個大姐的,她雖然不太愛會說話,但是心是特別好的。不過她有時候說話太不在意別人的感受,隻圖自己把話說出去痛快了,也真的惹急了正強,雖然正強脾氣特別好。

三個孩子,春燕結婚了,紫瓊還在上班,正強在上學。家裏最大的花銷是正強這個學生,屬於高消耗品。家裏掙錢的支柱就是虎壯,自從趙梅的妹夫掙不了錢,帶不了隊之後,那一夥有不少人就不去出去修爐了,又組建起了蓋房班子。虎壯自己開始直接聯係修爐的頭,叫人家每次出門帶著他。這樣虎壯自己倒是穩妥了,每次都能出去,這個頭不行就換下一個,每次都沒有落下過。

有一年,虎壯的胳膊得了骨質增生,疼的了不得,在家裏呆了多半年。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叫誰心裏都特別著急。春燕幾次回家來看,說好好在家歇歇吧,看看胳膊。正強心裏特別著急,希望爸爸快點好起來,這樣就能去掙錢了。紫瓊自己掙錢,知道掙錢的不容易和錢的重要性,也有時會說一些快點好起來,不掙錢怎麼行的話。

後來虎壯的胳膊漸漸好了,看樣子是好了,虎壯就說要出門。春燕不願意,說再在家裏養一段時間,等好利索了再去。紫瓊和正強就希望早一點叫爸爸出門,不過當然也關心爸爸。

虎壯堅持說出門,他雖然沒有文化,但是卻不想讓孩子們失望,就出門了。三個孩子的不同表現,作為媽媽的趙梅是看在眼裏的。有一天正強和媽媽說話玩,正強的媽媽會問他在學校裏過得好不好呀,正強總是說挺好的。

“我爸爸胳膊幹活沒事吧”正強問。

“他說沒事呢,不過當然多在家裏歇著好了,不過歇著來不了錢呀,那也得幹活呀”正強的媽媽說。

“讓我爸爸多吃點好的,自己在外麵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唄”。

話雖然這麼說,以全家人對虎壯的了解,他不會在外麵多花錢的。以前一直在家時,他從不說給我做點好吃的,我今天特別累,趙梅做什麼飯他吃什麼。有時候趙梅看到他比較辛苦,給他煮個雞蛋。說給他了是給她煮的,但是吃飯時他從不知道去拿,每次都是趙梅放到他的碗下麵,就差給他剝開了。

他從不知道照顧自己,晚上睡覺露著一邊的大膀肩子,呼呼的睡一覺,也不知道自己蓋嚴實了。有的時候晚上趙梅醒了,就給他蓋一下。有時候,早上起來,自己還嘟囔,

“怎麼肩膀疼呢,怎麼鬧得”。

趙梅一聽這個生氣了,大聲地說,

“怎麼你娘個腿呀,睡覺露著這麼大一膀肩子,自己不知道蓋好了,現在又喊疼,疼死你算了”。

前一段時間的胳膊疼,估計也是自己在外麵不知道照顧自己,把自己的身體做賤壞的。虎壯倒是有個喜好,正如他那個東頭的娘說的一樣,

“他愛吃藥”。

確實,虎壯不怕吃藥,有毛病了吃藥沒辦法。自己好好地,到了賣藥的藥房,和人家那裏的賣藥的說,

“我這幾天腦袋有點迷糊,有治腦袋迷糊的藥嗎”。

人家賣藥的,你要是要買藥,人家巴不得把藥全賣給你呢,就給了他一瓶藥。幹活回來,有一次說起話來,還笑著說,

“那段時間我腦袋迷糊,吃了這藥就不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