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美,山中水;親不親,故鄉人。”美麗的西樵山水和熾熱的鄉情,在一日一夜中就溫暖了許多僑胞和港澳同胞的心。許多原來熱心的同胞,對南海家鄉更熱心了。一些不甚了解家鄉,隻是想回來看看的同胞,也通過這次以縣人民政府的名義邀請的活動,增進了對故鄉的認識和感情。知名僑胞陳伸先生,專門捐贈了一筆款,支持家鄉建設。他還親自為天湖的幾個風景點題字立碑,永誌紀念,讓遊子熱愛故土之情,同天地長存。
天湖,你西樵山盛情的酒杯,今日迎來了多少脈搏同祖國心律一齊跳動的旅人。
8人,變得更加發達平安
西樵山上,如錦似畫;西樵山下,也如錦似畫。
這裏是西樵山下有名的民樂大隊的大地村。
一排排整齊的二層新屋,單家獨院,紅漆大門,堅固圍牆。家家二樓朝南的寬敞的陽台,一串串魚幹在冬陽下曬得噴香蠟黃。這裏,桑基依舊,蕉堤依舊,水網依舊,魚塘依舊,不同的是,一座座分散的茅屋變成了排列整齊的紅樓!
與這座新村形成鮮明對照的,是這個大隊的大隊部——它設在揚著灰塵的公路旁的一座簡陋屋子裏。在呼呼的北風中,大隊長添叔幾次都沒能關上那扇破爛的木門。第四次,他用力過猛,爛木門“嘩”地一下散了架。老隊長不無歉意地笑了笑,用手指著隔了一塊木板的裏屋,說:“喏,大隊的支部書記老唐正在同香港東明公司的老板洽談加工坯布和麵紗的生意。”
我們朝裏望去,見一個穿件褪色軍上衣的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正和一位穿著筆挺講究的商人在交談。那商人手裏拿一個袖珍電子計算機,兩塊一黑一白的紗布,攤在他們跟前的桌麵上。
添叔又對我們說:“這個老板,是香港中華商會主席顏同真先生的弟弟呢!”哎,若不是此行到南海來,怎麼能想象得到,過去老實巴交的泥腿子,今日卻同香港的大老板平起平坐,大談生意經!
據添叔介紹,在這個大隊四千七百畝地中,魚塘約占了一半,桑基和水稻各占四分之一。工農業總產值七百萬元(其中農業二百萬,工副業五百萬)。他們根據本隊集體經濟比較雄厚的特點,將糧食、醫療、幼兒托費,各戶柴草、孩子讀書都全部由大隊包下來,人平分配是四百零六元。近兩年來,他們建了一百五十戶共三萬平方米的新村。新村建設采取自建公助的辦法,生產隊利用生產空隙時間組織社員自己燒磚,互相換工建築。建房的材料和麵積,不搞一拉平,每戶低價分配五千塊磚,勞動力每人二千塊磚,不夠用還可以比市場低的價格再買。這種建房辦法,很受社員歡迎。
添叔帶我們穿行在新村裏。我們此時的心境,真是又感歎又新奇!如果你多年沒有重返珠江三角洲農村,眼前的情境就是在夢裏也是想象不到的。過去潮濕、低矮、陰暗的一座座草房,如今到哪裏去了呢?
添叔引我們走進一家靠著一片竹林的新屋。他說:“隨便坐坐。這是大地生產隊長黎仕六的家。”
老黎開工沒回來。他的妻子正在院子裏搞雞食。她熱情地將我們讓進廳堂,引我們參觀這座二層磚屋。
這是一棟仍洋溢著喬遷喜氣的新居。樓下一廳三房,八十多平方米。寬敞的大廳一角,擺了一台十七英寸日本樂聲牌電視機,牆上掛滿了“恭賀喬遷之喜”之類的匾額。右邊的收藏室,擺著一缸缸、一籮籮的穀、豆、米、麵。二樓寬敞的陽台上,曬了滿地的魚幹,一竹竿的豬肉串。女主人介紹說,他們老兩口有二女二男,六個人都是勞動力,去年建了共三百多平方米的兩幢新居:一幢現在住著;另一幢準備給孩子結婚的,一時還用不上,就先用來養雞。
坐了一會,黎仕六肩扛一支長槳,下工回來了。他五十歲上下年紀,一張國字臉曬得黑黑的,看上去,顯得壯實而又有精神。我們問他日子過得怎麼樣?他憨笑著,領我們走進院子一角的廚房,揭開幾個煲蓋,叫我們看。嘿,一煲剛做好的熱騰騰的白米飯,一煲炊雞,一大碟花生炆豬腳,一煲上麵浮著一層油鏡的肉湯。主人事先並不知道我們來,這些飯菜,當然不可能是專門做給我們看的。
我們問老黎,去年全家收入如何?他仍是憨笑著,沒有馬上回答。
旁邊的添叔替他說:“同誌,你們幫他算算吧,他一家六口,都是響當當的勞動力。我們這裏人平分配是四百多元,勞動力可以多收入一倍。去年,光他大女亞富一人在珍珠養殖場,就分了二千多元。另外,他家最近還賣了豬,這還是小數——”添叔說到這裏,用手指指竹林後說,“那邊的新屋,還養著上千隻雞呢!”
添叔介紹著,臉上洋溢著一種快活的神采。還用算嗎?黎仕六一家,集體收入和家庭副業,大概早超萬元了。可見,在南海,那些萬元之戶,又何嚐隻有南沙大隊二十家呢?在南海,致富會富的能人,又何嚐隻有陳蘇一個呢?他們像夏夜吹去了陰雲的天空顯現的燦爛星漢,越來越多,越來越亮嗬!
在離開大地村,走到村口的時候,我們還進去看了剛搬進新居的黎銳恒一家。這一家的房屋結構、建築規模與黎仕六相同,不過更為顯眼的,是廳裏貼著的一副對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