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曰:五行生死互為其根,故恩害亦相倚伏,此節順文直解足矣,是為下文作一提頭,乃承上“製”字之義。總在能察氣機,不使過而偏勝,相機而反製之,則得矣。是有害以成恩,死以成生作用。下節妙旨乃教人下手施功之法。其火候在時,所以審氣機先後之倚仗也;其采取在物,所以調濟吾身陰陽之偏勝也。厥用至玄,厥機至幻。然,不外乎此節之所言也。此節之旨,言能盡性者,乃能致命。此節以後,純是命理,其中仍有性以主之。範氏此節所解,亦有可采處。
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
範氏曰:禺者,母猴也。禺之天地,至氣數充足,自有光華之文理發現,以為坎離相交,入中成土之兆也。是此觀天察地之旨,非天星地文之俗學,實乃日月有數、小大有定、天人合發之玄範,為奪神功、改天命之道,盡在於茲。故以天地文理為聖者,知愚人之謂也。我則以日月之數、小大之定、機現之時,用不神之神令其必以盜機,以發現光華,時文之理合聖於哲。更能於物誘紛紜之際,令其就天地文理為聖者默運其氣機,因能以物理之哲明於我也。而此時之文理,乃吾人從朝至暮、至親至近、極平常處。正聖凡轉關之要訣也。吾人不可錯認,請詳參焉。
一得曰:顯於外者為文,通於中者為理。聖哲皆明曉通達之。稱天文星辰也,地理山川也,雖明於象緯堪與,是天地之跡,非天地之道也者。“時”者,賅天人而言。天有定時,人身有話時,其遞嬗隱現皆有厘然之文、秩然之理,施功不可錯也。時之用大矣哉!“物”者,對我之稱,謂人也。跡象之見於下者,蔚為人文。神氣之發於上者,各有條理,感合不相紊也,物之用溥矣哉!言誌於道者,莫不遠求於天地時物者。人之所忽,而不知大道即在時物之中。氣機之流行天地者,推算而符,目之所見;消息之感通於時物者,默體而符,目之所不見也,此陰符之旨也。直解之理如此。按:此節是示兩家各正性命之大旨,具有雙管齊下妙理。拆愚言愚者,指女人之心而言,《左傳》:“女,陽物也,其性專靜”。當以用心入手,故宜以自身天地文理融會貫通時,感合虛空所生之真一,以為聖胎。我則以無心為用者,故但於時物文理充足,機現時,極虛極寂,機自來合,以真意包之,乃成聖胎。蓋禺本無心,其機易感;我本中實,非虛莫納。其理如此。陰符正旨,禺我各處一方,各有氣機外透而氣機各不離其體,乃有若現勿現之玄,三才一元充滿六合,彼我克修,各自達於虛無之境,三才三寶,以無為舍者。無與無遇,相合無分。而此中各具陰陽,空中媾結,變化出焉。若欲形容其妙,罄南山之竹不能盡之。虛無更加寂靜,則萬化之相交心暢,而所生必充。及至不失其時,虛受其物,則互有所得,彼我個中各各積玉成山,鋪金成地。此正上篇天發殺機一節之作用而基築於此節者。聖人統男女而普度之,故又有下節功法所以別開生麵也。其訣至玄,而功用卻極平近。然,古今人閱是經而鮮克領悟者,以無口授故耳。一得竊體師意,已將玄旨和盤托出,見者幸共勉旃。
人以愚虞聖,我以不愚虞聖。人以奇期聖,我以不奇期聖。沉入水火,自取滅亡。
範氏曰:愚者,不識不知情懵懵然之謂。是指其人要如愚之說也。虞者,恐人知覺我之所為,又以口喻我中宮之說也。聖者,不類常道,故雲以愚虞聖。我明宇宙在手,萬化生身,坎離之交,金木之並,聖功之生,神明之出自然無為之道,故雲不愚虞聖。此“愚虞聖”三字之秘旨也。
一得曰:範氏解經悖謬之由總緣認經為男子而設,繼泥於拆字,不得口傳,一憑私智,且更認元為一,故費盡心思,適墮旁門。不如據文直解,厥義自明。虞,度也。聖,通明也。愚,謂定靜如愚,實不愚也。奇,謂作用神異。聖道自然,不在奇也。矯強作用,則自取滅亡矣。此節語意,正以起下文“自然”二字。看去似淺近,而玄旨甚深。蓋黃帝之時,言道不言丹。至後世有種種說法,然不過身心兩字盡之。按此節,是從上節透入,別開生麵,乃涵萬於一之妙用,彼我並成之大道。然,非造作而出。故此下節點出“自然”二字。言以靜字為入手,而以至靜至虛得用奇器為真功,造至粉碎虛空為了當。經尚秘之,未盡泄也。此節玄義,須從呂祖印傳口訣以解之。若曰上節言入手之則,時物文理息息靜參,則日月小大之中有神明之用。此節功法並將日月小大、時物文理等等作用,一腳踢翻。是乃涵三為一,戴高履厚,並作一身;動植生靈,皆為道侶。性分中包羅圓足,懸若彈丸。然,方其進火、退符之時,身踞丸顛以看火候,是乃擴修鄞鄂之作用。已而火候既足,身乃透入丸中,以凝以養,所以休息元神,亦以靜鎮鄞鄂。斯時,耳目無聞見,外象愚矣,而不知大智若愚所以入聖也;天地有反覆,內象奇矣,而不知交泰非奇所以作聖也。蓋上節作用,是指三才散布之真元乃為擴修我之一鄞鄂,隻是我真一輔翼,與我先天真一尚無關涉,是即釋氏身積舍利等等耳。末節奇器,乃是真一之別,用乃大焉,是皆自然之至理。於未書點明,不合自然,則墮落旁門。入火沉水矣。聖經之旨如此。
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陰陽相推,而變化順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