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寧無炎的麵色終於改變了，“為什麼不早稟報？”
那個東西顯得有些驚訝，“屬下未得主人宣召，不敢進城，已派人請葉姑娘代為轉告。”
站在一旁的葉子，立刻跪了下來，“主人，屬下……。”
“你不用解釋了，”寧無炎冷酷的打斷了葉子，“你忘記了？樂族的人應該不是那麼善忘。”
“主人，”葉子滿頭的冷汗，“屬下的確派人向主人稟報，可是……。”
“昊天，”寧無炎飛快的轉過身，“你的人沿城牆搜索，無論發現誰在城牆邊，一律格殺，胡文歸，傳令所有的投石車並排投石到城牆根下，半個時辰之內，務必確保城中所有的石塊都堆在城牆下，葉子，你帶領一隊人從地道疏散城中的居民，壯年男子先行離開，老人和婦孺……。”
“寧無炎，人都會老的，”始終沉默的站在一旁的甄照突然打斷了寧無炎，“終有一天，咱們都會老的。”
寧無炎沉麵上若隱若現的怒氣令所有人都感到他內心的震怒，片刻，隻是眨眼之間，他緩緩道：“讓老人、孩子和婦孺先行離開。”
安靜了十數日，城中終於人聲鼎沸，無數人的對自己世居的地方戀戀不舍，可是麵對蛇人的進攻，不得不拿著細軟，從地道離開，看著那一隊一隊的人走進地道，甄照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蛇人既然知道在絕崗安排埋伏，難道探看不到地道的出口？
轉過身，從寧無炎冷酷的眼神中看出了某些自己不願意麵對的東西，也許在皇朝霸業麵前，這城中的黎明都是可以犧牲的，他們出了城，也許會吸引一部份蛇人的注意，分散一部份他們的兵力，比將他們留在城中，浪費口糧可好得多，當初大君得國時，不時也犧牲了無數無辜者的性命嗎？不是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嗎？隻不知道，他犧牲自己的那一天是什麼時候？也許是後天，也許就是明天……。
“甄照，我剛剛說過，太聰明的女子不會招人喜歡，”寧無炎緩緩垂首看著甄照，“有的時候，為了達成目的，也的犧牲是必要的，他們留在城中，也一樣會死，隻不過，出了城，他們生的機會要更大一些。”
沉默的轉過頭，也許他真的是想讓他們活下去，可是這漫山遍野的蛇人，他們出城之後，有多少活下來的機會，也許在城破之後，自己將會是他安排好的一個犧牲品……。
火鴉筒整齊的排列在城牆上，護軍捧著裝滿了硫磺的竹籃整齊而安靜的站在一列，也許他們心裏與自己同樣清楚，憑火鴉筒和硫磺，最多能延緩蛇人的進攻，完全無法阻止即將到來的災難。
“主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轉過身，昊天、胡子和葉子都走上了城樓，安排好了？怎樣算安排好了？難道做了這些安排，蛇人就攻不破城牆嗎？真真的可笑，就連寧無炎麵上也浮起了一絲捉摸不定的笑，令他顯得異樣的冷酷，顯得異樣的陌生，緩緩的回過頭，也許在對權勢yu望的驅動下，任何人都會改變吧！
“甄姑娘，請你不要讓在城樓口，”回過頭，寧無炎不知什麼時候走下了城樓，而滿麵笑意的葉子，語音論什麼時候聽都那麼溫柔，溫柔得有些刺耳，“這樣，會暴露主人的行蹤。”
氣惱的轉過身，走到黑暗中，還未站定，葉子善良的提示又如影隨行，“甄姑娘，那裏是運送硫磺的通道。”
終於生氣了，瞪大了眼睛，拉長了臉，“這也不行，哪也不行，那你告訴我站在哪兒？是不是跳下去？”
站在葉子身後那個穿著火紅衣服的女子冷哼了一聲，“你想跳，就跳吧！一點兒用都沒有……。”
眼看著甄照氣得渾身發抖，就覺得不好，這家夥一旦發起火來，可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假若她震怒之下，一定要離開城裏，自己隻好隨她一同離開，隻是這家夥太笨，不知道怎麼凝出雙翅，否則還可以從空中逃走……。
“胡子……。”
甄照的怒吼被一聲巨響打斷了，轉過身，隻見一塊巨石呼嘯而來，落在不過的城牆上，在無數的慘叫和呻吟中，城牆發出沉重的聲響，瞬間便倒塌成一片廢墟，偌大的一個缺口，城外的蛇人如潮水般湧向缺口。
“甄照，”寧無炎從城樓下飛奔而上，“抓緊我的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