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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有妖怪!”

睜眼看到放大的狐狸頭,嚇得他舌頭打結:“狐九、狐九你別衝動!馬上就到渡劫期了,你、你不要這麼想不開啊!”

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在狐狸精的四爪之下動彈不得,麒麟又習慣性的嚎一嗓子:“山主、山主救我!”

初妝適時一探腦袋。

麒麟乍見到她,仿佛溺水之人見到救命稻草,激動得差點哭出聲來:“快快快,不孝徒,快把你的狐狸精收回去!”

看到初妝搖頭,麒麟真的快哭了:“作孽喲,你個不孝徒,枉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竟然……”

狐九一屁股坐上麒麟的臉:“她生來辟穀,哪來的屎尿給你把?”

初妝擁有仙身,自小不食人間煙火,吃喝拉撒這些俗事跟她一丁半點的緣份也沒有。

可憐麒麟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埋在狐狸屁股下,咿咿呀呀地還想控訴些什麼,結果被狐狸精的九條尾巴劈哩啪啦好一頓抽打,頓時沒了聲響。

“招不招,一句話,少爺沒空跟你多廢話!”狐九伸爪按上麒麟心口,一陣心神蕩漾。

無數妖魔夢寐以求的至寶,如今就在他爪下,近到隻要他低頭,就能一償夙願。即使這二十年來留居昆侖,三不五時地能與麒麟照麵,也從未有今天這樣好的機會。

好到明知不可為,他還是忍不住心動了下。

要是能擁有不死之身,他就再不用當這勞什子的血誓之仆、屈居人下了!

麒麟仍在微弱而執著地求救:“不孝徒?不孝徒?”

初妝蹲在一旁,笑眯眯地盯著狐九,當沒聽見。

“叫個屁,她會救你,就不會把我召來了!”狐九說完,低吼一聲就要往麒麟胸口咬去。

一聲淒厲喊叫,從狐狸屁股底下驚天動地傳來:“我說我說我說!山主……山主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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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就差那麼一點點!

狐狸精不情不願地起身,抖抖狐狸毛,一躍至初妝身邊,伸出舌頭舔舔初妝裙裾,像是在擦什麼髒東西,擦完順勢叼了那裙裾鋪在地上,一屁股坐下。確定沒有一根狐狸毛露在裙裾外後,他睨了眼委委屈屈地麒麟,一聲冷哼。

受了驚的麒麟拘謹地坐在初妝對麵,像個受審的犯人,磕磕絆絆地交待他與山主組隊下山後所遭遇的一切,時不時警覺地瞥一眼狐九。

說起來,麒麟與山主下山捉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少則三五天,多則半月,也就順利回來了,而麒麟在這之中,始終扮演誘餌的角色。誰知這次的妖物異常狡猾,竟然連麒麟的招怪體質都失了效,兩個人足足花了大半個月才掌握對方行蹤,三人隨即一場大戰,向來沒戰鬥力的麒麟率先躺屍,等他悠悠轉醒,現場除了廢墟,既不見人影,也不見屍首。

麒麟左右找不到人,就偷偷溜回昆侖,想著說不定山主已經回了昆侖也不一定。不料想找之人沒找到,反被初妝逮個正著。初妝隨口一問師父呢,這隻神獸立馬眼神遊移神情慌張,一邊一個勁說沒事沒事,一邊腳底抹油就想開溜。看到他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初妝頓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隻是初妝原以為師父是流連山下的花花世界,她萬萬沒有想到——

陰溝裏翻船,傳說中的妖魔克星竟然被妖魔擄走了!

開什麼六界玩笑!

狐狸精聽完,一臉鄙夷地總結:“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搞半天連對方的來曆、長相、行蹤都沒搞清楚,這神獸要不是命好攀上昆侖山主,別說他那點心頭血,早八百年前連屍骨都找不著了,一個大男人還見血就暈,長得再好看又有個鳥用!

麒麟咽了咽口水,弱弱地反駁:“那人穿著黑色鬥篷,周身籠著厚厚濃霧,根本看不清。”

狐狸精別過臉,已經不屑跟這種懦弱的神獸對話了。

初妝湊近狐九,漆黑的雙眸暗藏一抹流光,襯著眼尾那抹輕淺春色,勾人心魄:“小九你說,是不是有了不死之身,就不用怕血誓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