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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妝居高臨下地看著水一點一點沒過師父頭頂,銀發在水中散開,絲絲縷縷勾勒出一朵巨大的怒放的花朵。師父水下的麵容沉靜,像是睡過去般,初妝等了良久,都不見他喘氣或嗆水,她驀地一驚,忙躍入水中,用嘴撬開師父齒關,渡過去一口氣。

一串小小的氣泡冒出來,初妝抽身退開些,看到那雙清目緩緩睜開來,對上她視線,眸色一動。

也僅是如此。

初妝忽然就不緊張了,她耐著性子等到師父摒息至極限,嘴唇抿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便湊過去渡他一口氣。如此幾次,水下的清眸已是波光粼粼,視線也由初妝眼眸移至她雙唇,像是想要收回視線,又像是被什麼吸引,牢牢地移不開一分視線。

銀發與墨發在水中纏繞。待到水下的人又微微抿起嘴,初妝再次潛下。這一次,她不再主動渡氣,而是伸出舌頭輕輕撩撥舔/弄,等到對方不滿足的湊上來,她便後退些,對方再湊過來,她再後退些,存心戲弄似的,就是不讓對方如願。滿意地看到師父嗆了口水,她才用力壓下,隨即被重重地吮吻住。

山主用力地、迫切地吻著初妝,貪婪地將她的呼吸一點一點吞食占有,這樣的掠奪還遠遠不夠,因為初妝隨時可以抽身離去。他開始掙紮,他想把初妝緊緊鎖在懷裏,不讓她再有逃離後退的機會。

激烈的親吻打亂水下小心維持的平穩呼吸,兩個人都嗆咳起來,初妝一念起,根本不及細想阻止,那些水草已經得令,絞著兩人浮出水麵拖至湖邊。

身體一旦自由,山主便反客為主,牢牢將初妝壓在岸邊。初妝雙腳纏上他的腰,伸手去解他腰帶。腰帶一鬆,就從她手中溜走,然後初妝眼前一暗。山主嘴唇緊貼著初妝的不放,又用腰帶蒙住初妝眼睛,在她腦後係上結固定,然後他一手撫著她背,一手探至她懷,握住她胸前那團柔軟。

看不清的世界裏,其他感觀變得異常敏銳。親吻、擁抱、愛撫炙熱而濃烈,有種難以描摹的銷魂滋味湧上心頭。初妝破碎的呻/吟回蕩在喉底,一聲一聲摧化山主理智。唇舌的動作變得愈加狂熱,胸前的蓓蕾被人撚住,一輪輪地按壓打圈,時緩時急、時輕時重,就是不肯再進一步。初妝被激得受不了,身體陣陣發軟下滑,她努力攀住身上人的肩膀,手指幾乎掐進他肉裏,然後她弓身挺胸,完全不受控製地往對方身上不住蹭去,想要得到更多的愛撫,更進一步的親密。

“師父,師父,師父……”那滾燙的唇舌終於如她所願下滑,胸前的豐盈也被一雙手整個攏住揉捏,身下被火熱的硬物隔著衣物抵住,初妝無意識地喚著師父,半是意亂情迷的情動本能,半是渴求更多的不滿與祈求。

山主的理智,卻被這一聲聲的師父漸漸拉回。

他在做什麼?

初妝可是他徒弟!

這樣的自問荒唐又好笑,而且顯然來得有些晚。他可以騙過所有人,唯獨騙不了自己。對初妝他早就存了不倫之心,當初與秦王一體納雙魂時,又何曾沒做過這樣逾矩的事。然而此一時彼一時,眼下的情況更比當時過火,而他也沒有了一體納雙魂這塊遮羞布。

山主沒有驚惶抽身,他吻回初妝,一邊在她唇上流連,一邊替她整理身上衣服。情/欲戛然中止,初妝哪會感覺不到異樣,她扯下臉上腰帶,眼睛乍遇光亮不適應地連眯數下。額上一暖,然後是眼睛,山主吻了吻她眉間,又吻了吻她眼睛,最後回到她唇上,在她唇畔克製地壓了壓。

他抽身時似舍不得,忍不住又輕輕吻了吻初妝的嘴,眸光裏有難掩的情/欲,眉目豔然。初妝看著他,他也不避視線,任她將他的情動、壓抑、克製、忍耐盡收眼底。

初妝低頭替他係腰帶,他沒有拒絕,隻是忍不住跟著低頭在她眼尾印下一吻。初妝抬頭,回他一吻。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吻也都是極輕極淺,稍稍一碰就分開。但分開一會兒又會情不自禁地再吻一下,又分開,又輕吻,到最後倒不像情人間的親吻,更像兩隻相伴的鳥兒,時不時啄一下對方,卻更顯親密。

最後一次山主吻了吻初妝後說:“你身上有妖後元神,也有神樹之精、昆侖之靈,所以初妝,你不是任何人,你隻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