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場木屋(2 / 3)

沿著河塘往前走,胡可真的就看到了冷冰,雖然隻是背影,但那樣熟悉的輪廓還是逃不過胡可的眼睛。

冷冰在這裏做什麼?

她一點點走進……

冷冰其實不是一個善於與人傾訴的人,很多心事他總是會悶在心裏邊,直到生黴發芽,然後,才會靜下心來捋順和思考。這是一個孤獨慣了的怪人,他喜歡山野中的自然和寧靜,也喜歡用畫筆去勾畫和刻照眼前那可以讓人安靜的風景。隻有在人與自然的親近中,他才不會感覺沒有身外之物的負贅,使人內心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就這樣,在鉛筆的線條之下,眼前的一花一草,一山一水清晰的顯現在了畫紙上。冷冰專注無物的作畫,根本不曾發覺胡可的接近與凝視:她用手機記錄著,在山野裏霧靄之中冷冰這個手握畫筆“陶冶閑情”的瞬間——這個男人在畫麵裏的神秘和優雅。

“啊……”胡可光顧著專心拍攝,沒有意識到腳下有一個凸起石頭的潛在危險。隨著一聲驚呼,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個驚呼聲打破了山野的寧靜,循著聲響的方向,冷冰才發現有人在自己的身後:“胡可?”他看到蓬頭垢麵一身狼狽的胡可有點吃驚:“可兒,你咋會跑來這裏?摔壞了沒有?”他趕忙來扶胡可。

“快……把我的手機撿回來。”胡可指著她荷塘邊幾經翻轉四仰八叉的“新科技”。

胡可把手機拿在手裏看了看,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幸好全拍到了,差一點就掉河裏了。”

“你還有心思捅咕這個?”看著胡可現在的樣子冷冰有點心疼了:“你看,你咋還跑這裏來了?快讓我看看碰傷了沒有?”他一邊說,一邊試探著幫胡可小心的活動雙腳。”

“啊……疼……”

“一定是剛才扭傷了。”冷冰憂心的說,然後,輕輕地挽起了胡可的褲腳兒,給她脫掉鞋子和襪子,這才看到她腳踝處不小的一處擦傷,他又從隨身的包裹了取了藥,接著為她小心塗上,簡單的包紮。

冷冰的一切舉動在胡可看來就如同變魔術一般,他的細致還有他的細心。這感覺是“痛並快樂”著的。

“你怎麼還會帶著藥出來?”

“誒呀,弄不好會留疤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冷冰沒理會她的問話,還是有些擔心,但語氣裏明顯帶著厲聲的腔調。

“那不都是因為你,電話沒人接,人又沒個影兒,我才……”胡可有點委屈了。

意識到口誤,冷冰趕忙好言哄勸:“怪我,都怪我……可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他真的沒想到胡可隻是因為對自己掛念,才會來這裏找他,他的心開始柔軟而變得自責,有些後怕的說:“可兒,你知道這裏有多危險嗎?就是你來時走過的地方,時常是會有蛇的,要是被咬到就更麻煩了。”

“到木屋見你不在,我就找了雪森,他說你可能會在這裏,我沒想那麼多,就來了……”胡可開始竹筒倒豆的訴苦,而臉上反而多了分得意和滿足。

不知道什麼樣的心腸在這樣的場景下不會軟掉,冷冰想:他遲早有一天會用行動告訴她,他的心裏不僅僅隻當她是個妹妹。

又是一個中午的時光。

冷冰背著胡可沿著山道往回趕,一路上胡可嘰嘰喳喳的講著台裏最近發生的“新聞”。如一隻快樂歸巢的鳥向同伴顯擺著路過的奇景見聞,直聽得冷冰也跟著憨直的傻笑。後來,胡可似乎是講累了,就不自覺的睡著了,隻有那吹氣如蘭的呼嚕聲在冷冰的耳邊起起沉沉……

回到木屋,冷冰小心的把胡可放到床上,看著她睡態憨熟的樣子,他便多了一些輕柔和細心,生怕會弄醒了她。

胡可哼唧著,半張著睡意朦朧的眼睛,說:“哥,我有點累了,想在睡一會兒。”

雪森踮兒踮兒的跑進來:“冷……”話剛出口,他一下就看到摟在一起的冷冰和胡可,有點尷尬,便識趣怪笑著收嘴退了出去。

冷冰回頭,給了雪森一個“出去說”的手勢。轉而,把胡可還纏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放好,語氣和動作還是那樣的輕柔和細心,說:“那你就先睡會兒,我就在這裏不走。”

胡可答應,很快沉入睡意。冷冰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出門。

雪森一臉壞笑,一幅“我猜就是”的表情斜靠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