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與死(2 / 2)

帝國軍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傑西卡神色恭敬地低聲請示沃爾夫·卡邦是否開始,大騎士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傑西卡便喚來一名軍士,湊到其耳邊輕聲耳語一番,那軍士聽完囑咐後,握拳抵胸行了個軍禮,鏗鏘有力地說道:“明白,請中隊長放心。”

隨即,軍士解下腰間那條沉甸甸的皮鞭,走向囚車前方的空地。

安迪抬眼望去,發現竟是熟人。那軍士身材魁梧,粗眉大眼,但是透著一股子猛勁兒,但最為顯眼的便是他手中那條辨識度極高的粗大皮鞭,讓人望而生畏。

到了囚車前站定,那軍士一抖手,“啪”的一聲甩出個清脆響亮的鞭花,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得俘虜們渾身一顫,仿佛被電擊了一般,盧卡更是被嚇得雙腿一軟,整個人徑直癱倒在地,麵如土色。

“無上天國的雜種們,都給老子仔仔細細地聽清楚了。”

軍士扯著大嗓門高喊,聲音如同雷鳴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依照帝國的律法,你們這些叛逆皆要斬首示眾以威懾四方宵小。”軍士故意停頓片刻,用那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囚車裏的眾人,就欲瞧瞧俘虜們的反應。果不其然,他收獲了一片哭喊哀嚎,那淒慘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少人的哀求告饒之聲亦夾雜其中。

不過,在這一片悲聲之中,居然有一些別樣的叫囂。比如靠中間囚車裏,就有一個大光頭聲嘶力竭地喊道:“都他媽起來,莫要求他們,咱們天國戰士就算是死也要挺直脊梁。有本事將咱們全殺光,翼之王定會率領大部隊為咱們報仇。”

軍士並未因這大光頭的叫囂而動怒,他抬起手指向那人,冷笑一聲:“禿瓢,好樣的,老子記住你了,但願一會你還能這麼硬氣。”話音剛落,他又猛地甩出一記響鞭,那清脆而淩厲的鞭聲瞬間在空氣中炸響,再一次成功鎮住了鬧哄哄的俘虜們。

軍士繼續大聲喊道:“本來你們所犯的都是要命的重罪,可結果呢,你們這些混蛋裏居然還有人膽敢襲擊帝國士兵,這簡直是罪上加罪,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樣的罪行,其下場就隻有一個,那便是死得不能再死,絕無任何生還的可能!”

說完,軍士一招手,隻見一名士兵迅速提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快步走上前來,毫不猶豫地直接往囚車前用力一扔。那東西咕嚕咕嚕地滾了過來,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停在了囚車旁。

俘虜們懷著忐忑與恐懼的心情仔細一看,當即有人忍不住驚叫起來,原來那玩意兒竟然是米塔洛血滋麻糊的人頭。墨爾根看了看代百長的人頭,臉上沒有絲毫的震撼,也沒有半點恐懼,隻是在心底暗自歎息了一聲。

“本來你們這些人都應該被就地正法的,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但是咱們的克勞奇公爺可是出了名的仁慈,他深知你們雖然給長毛當差不假,但大部分人也不是自願的。所以就在半個月前,他老人家親自揮筆,親手簽署了一份特赦令。”軍士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卷羊皮紙,雙手將其展開,在眾人麵前緩緩地轉了一圈。他根本不管囚車裏的俘虜們能不能看得見,或者這裏麵有沒有認識字的人,反正意思表達到了就行了。

“公爺在這上麵說,隻要不是出於自己意願加入長毛的凡桑德郡被挾民眾,隻要能夠保證和長毛徹底劃清界限,並誠心誠意地悔過,就可以按照罪責的大小罰作相應的苦役。等到服役期滿,便可以放歸原處,重新開始正常的生活。”

軍士說完,把羊皮紙重新卷起來,迅速塞進了懷裏,然後對著俘虜們露出了一個有些滲人的微笑,接著說道:“怎麼樣,諸位,活命的機會現在就明明白白地擺在你們麵前,你們可得想好了呀。如果放棄了,這輩子可就在今天為止了,再也沒有任何重來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