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下紅男綠女來來回回,浮華的景致。
夏望發來簡訊:出來看電影吧,我買了《北京遇上西雅圖》的票。
元紀然放下書包,房裏空空蕩蕩的,沒有開燈……
就在前幾分鍾,蔡可蕊打來了電話,電話中,她啜泣著,“紀然……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曬了一日的太陽,夏日的無名火在她心內燃燒,她冷冷地回了一句,“你都打來了到底說不說。”她厭惡嬌柔做作女。
電話那頭平靜了許多,卻仍然哽哽咽咽,“其實我的孩子……是夏望的……”
元紀然眨了眨眼睛,對著話筒,“姑娘您有病吧?”
“我是說真的……他現在一直找人要打掉我的孩子……他為了讓你和靖宇吵架……才使出這個計謀……上次他拿錢給我……我以為是要讓我住嘴……沒想到他隻是給我一點甜頭……回過頭倒找人追殺我……我現在走投無路了……我知道他喜歡你……所以不要我這個累贅……但我們都是女人……你一定懂得的……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元紀然倒吸了一口氣,打斷了她的話,“您可以去注冊個筆名,然後寫本小說,趕明兒出版了我捧您的場。”
蔡可蕊顯然愣住了,些許,才緩緩地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他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曲浩銘的腿……你忘了嗎?他永遠都能夠不擇手段地去做所有的事……你當我沒告訴過你吧……我不想死……求你不要告訴他……”
電話那頭自己掛掉了電話,忙音在耳邊響著,直至手機自動退出通話狀態,屏幕先是保持亮度,爾後便暗下了……整個屋內唯一的亮光消失了,隻剩下一個沉淪在沙發中的人形。
好多事,沒有人問她願不願意,就那樣發生了。沒有人問她信不信,便當真了。
夏望這些年來確實變了很多,兩人和好那會子初,她曾問過他曲浩銘怎麼辦……他說拿了一一筆錢給他,讓他頤享天年,餘下的事他再也做不到了……他說那一切事請她不要擔心……他自有分寸……那時候她想,隻要能繼續在他的懷抱裏躺著……無論外邊有多少的風雨也無法奈何……她從沒覺得自己自私……沒覺得一切有什麼不妥……在今日之前。
夏望回來時很晚了,想約著元紀然看電影,卻沒有收到回複的短信,本想打電話,卻遇見一幫道上的兄弟約著吃飯,他推脫不了,便去了,帶著一身酒氣回來,卻沒多大醉意。
“然然,你怎麼了?”打開燈,光亮將黑暗填滿,女孩躺在沙發上,熟熟睡去。
他踮起腳尖,走到她的身邊,輕輕地將她騰空抱起。
“別碰我……”女孩睜開眼,望了他一眼,從懷抱中掙脫出來,落到沙發中。
“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夏望一頭霧水。
“沒……沒什麼……”元紀然閃躲著,收斂住內心的情緒,緩緩地下了沙發,一步一步走入房間,沒有說一句話……
“然然你怎麼啦了?”他追上她,拉住她的手,才覺手心已冰涼,“我發給你訊息,你沒看到嗎?”
“沒有。”她鬆開他的手,躺到了床上,把頭深深埋入被窩中。
夏望洗完澡歸來時,元紀然已經深深睡下,眼角有哭過的痕跡。
他關上房裏的燈,走到大廳,方才女孩躺過的,陷入的沙發,手機置於一旁。
“出來看電影吧,我買了《北京遇上西雅圖》的票。”
狀態:已讀。
她看過了消息,卻沒有回複。
前些日子,她一直嚷著要去看電影,並且指明要《北京遇上西雅圖》,他遲遲買不上,好不容易排上隊取到了票,她卻忽然反悔了?
通話記錄,最近的三通:陌生號碼,陶麗絲,姚君萍。
他按著陌生號碼撥打了過去,響了一會兒,一個熟悉的女音響起:你終於相信我啦?
夏望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你怎麼啦?想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他掛掉電話,深邃的眼神往四周繞了一圈,又打開手機,編輯簡訊:不方便說話。你有什麼證據?
回複:我是孩子的媽媽我能不懂嗎?
他一頭霧水,又回複了一條:你確定?
回複:百分之百。
他想破腦袋也無法猜透究竟是什麼事,但直覺告訴他元紀然的怪異反應與之有關。
於是他繼續,“你希望我怎麼做?”
回複:其實啊,我也沒指望和他在一起,畢竟人家是‘夏氏國際’的董事長,原配都杵在那兒的,我不過是作為一個女人,警告你,別太沉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