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深夜巡邏時,乘警發現一個年輕人正將手伸進一位熟睡乘客的口袋,乘警大喊一聲,立即追了過去。小偷向餐車方向逃跑。乘警知道,火車正在飛奔,小偷是不敢跳車的,除非他是瘋子。乘警漸漸放慢了腳步,開始用對講機和餐車那頭的乘警聯絡。
可正在這時,火車突然停了,隻見小偷迅速地躍上一個敞開的窗口。當時乘警心想,完了。
就在小偷準備跳下去的時候,響起一個男孩的尖叫聲。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剛才急刹車時男孩一頭撞了,血不停地流。小偷猶豫了一下,從窗口上跳了下來,一把抱起小男孩奔往列車醫務室。
小偷被乘警抓住了,可乘警說這個小偷真是太幸運了。乘客們都有些不理解。接著,乘警說了一句讓大家心驚肉跳的話:“因為火車所在的地方,兩邊都是萬丈深淵。”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因此也就沒有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從這個意義上可以這樣認為,即使是一個被認為十惡不赦的人,在他的心底也會埋藏著好的東西,在某一個時刻,一個微妙的時機,一件小事,也許會點燃人性深處最美的那一部分。
比如說故事中的這個小偷,如果小偷沒有那一個回頭的舉動,那麼他的生命也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是小孩的驚叫聲觸動了他人性中最柔軟的部分,他在救助別人的同時也拯救了自己的生命。小偷的“善”在拯救別人生命的同時,也拯救了他的“惡”,讓他避免了陷入深淵的厄運。
“義”的釋讀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幾千年前的孟子在生與義之間毅然作出了擲地有聲的選擇,這一回響至今流傳。匈牙利著名詩人裴多菲有一首詩也和孟子舍生取義的慷慨呐喊一樣,曾在革命年代激勵了無數的仁人誌士: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在孟子看來,義是和生命融為一體而又高於生命的。生命自然寶貴,在平滑的人生軌跡中誰也不願突然間中斷,但是在非此即彼的較量中,總會有些東西讓我們甘願為之舍棄生命,義就是其中之一。
朋友之間的義是不含雜質的,並不是因為需要一個人幫忙才去和他做朋友,而是因為有了這個朋友,生活變得更美好了。就像是接近了一個人之後,才發現了那個人值得你尊重,然後深交、相處,甚至遇到困難舍生取義。有人說過,世間最美好的東西,莫過於有幾個心地都很正直的朋友。和這樣的人交往,可以胸懷坦蕩。
然而,交友不宜濫,濫則貢諛者來。在我國曆史上,交友是一個和愛情一樣永恒的話題。“君子之交淡如水”,友情濃到極致,反而變得清淡如水。“朋友”這個詞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早先的時候,“朋”與“友”的境界各不相同。
在古代,受教於同一個老師的人之間叫“朋”,就像今天的同學;而誌同道合的人則叫“友”,就是今天的朋友。古人說“同師曰朋,同誌曰友”即可證明。從某種程度上說,“朋”比“友”更加看重利益關係。不過由於誌趣相同的“友”很容易共投同一老師而成為“朋”,同師的“朋”也有可能受師承的影響而產生共同的誌趣從而成為“友”,所以後來的“朋”和“友”就難以區分了,於是出現了“朋友”這樣穩定的結構。
在《論語》中,就出現了“朋友”這個合成詞,“與朋友交而不信乎”,這已經和今天的“朋友”沒有多大區別了。但是古人看重“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發現朋友已經今非昔比,就會割席絕交。
要保持友情的純潔度,首先就要保證自己對友情有一顆純淨的心,不能為了顯示自己的魅力才去交朋友。同樣,如果有朋友處處在你麵前顯示自己的優越感,也不要成為他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是那些並非有意識接近你的人,而是因為相互欣賞才在一起的。中國有句古話,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君子之間可以相互持有自己的意見,同時相互尊重成為好朋友,他們並沒有想通過結交朋友為自己謀利益,也不想為此放棄自己的立場。而小人就不同了,他們總是習慣於從對方身上取得最大的利益,所以會在意自己被誰利用得多一點,在這些人身上,看不到友誼的光輝。
有絕交才有至交
管寧和華歆在年輕的時候,是一對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倆整天形影不離,同桌吃飯,同榻讀書,同床睡覺,相處得很和諧。
有一次,他倆一塊兒去菜地裏鋤草。兩個人努力幹著活,顧不得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就鋤好了一大片。
管寧抬起鋤頭,一鋤下去,碰到了一個硬東西。管寧好生奇怪,將鋤到的一大片泥土翻了過來。黑黝黝的泥土中,有一個黃澄澄的東西閃閃發光。定睛一看,原來是塊黃金,他就自言自語地說:“我當是什麼硬東西呢,原來是錠金子。”接著,他繼續鋤草。“什麼?金子!”在不遠處的華歆聽到這話,不由得心裏一動,趕緊丟下鋤頭奔了過來,拾起金塊捧在手裏仔細端詳。
管寧見狀,一邊揮舞著手裏的鋤頭幹活,一邊責備華歆說:“錢財應該是靠自己的辛勤勞動去獲得的,一個有道德的人是不可以貪圖不勞而獲的財物的。”
華歆聽了,口裏說“這個道理我也懂”,手裏卻還捧著金子,左看看,右看看,怎麼也舍不得放下。後來,他被管寧的目光盯得實在受不了,才不情願地丟下金子回去幹活,可是心裏還在惦記金子,幹活也沒有先前努力了,還不住地唉聲歎氣。管寧見華歆這個樣子,不再說什麼,隻是暗暗地搖頭。
又有一次,他們兩人坐在一張席子上讀書。正看得入神,忽然外麵沸騰起來,傳來一片鼓樂之聲,中間夾雜著鳴鑼開道的吆喝聲和看熱鬧吵吵嚷嚷的聲音。於是,管寧和華歆起身走到窗前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一位達官顯貴乘車從這裏經過,一大隊隨從佩帶著武器,穿著統一的服裝前呼後擁地保衛著車子,看起來威風凜凜。再看那車飾更是豪華:車身雕刻著精巧美麗的圖案,車簾是用五彩綢緞製成的,四周裝飾著金線,車頂還鑲了一大塊翡翠,顯得富貴逼人。
管寧對這些毫不在意,又回到原處捧起書專心致誌地讀起來,對外麵的喧鬧充耳不聞,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華歆卻不是這樣,他完全被這種張揚的聲勢和豪華的排場吸引住了。他嫌在屋裏看不清楚,幹脆連書也不讀了,急急忙忙地跑到街上跟著人群,尾隨車隊細看。
管寧目睹了華歆的所作所為,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歎惋和失望。他想:“真正的朋友,應該建立在共同的思想基礎和奮鬥目標上,一起追求,一起進步。如果沒有內在精神的默契,隻有表麵上的親熱,這樣的朋友是無法真正溝通和理解的,也就失去了做朋友的意義了。”
等到華歆回來以後,管寧就拿出刀子當著華歆的麵把席子從中間割成兩半,痛心而堅持地宣布:“我們兩人的誌向和情趣太不一樣了。從今以後,我們就像這被割開的草席一樣,再也不是朋友。”
朋友相交,需要誌趣相投;發現朋友的缺點,需要智慧;和朋友割席斷交需要的則是勇氣。與其明知交錯了朋友,有心斷了來往,卻又顧及麵子,最終把自己置於兩難的境地,還不如像管寧一樣割席斷交。情義無價
管仲,春秋時期齊國潁上人。春秋時期齊國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鮑叔牙是鮑敬叔的兒子,潁上人,春秋時代齊國大夫,管仲的好朋友。
管仲家裏很窮,又要奉養母親。鮑叔牙知道了,就找管仲一起做生意。賺了錢以後,管仲分到很多,鮑叔牙卻分到很少。人們紛紛議論管仲是個貪財之人,不講情義。鮑叔牙知道後,便替管仲辯解說,管仲不是不講情義,他家裏情況不好,而且要奉養母親,多拿一點沒有關係的。
管仲和鮑叔牙一起去打仗,每次進攻的時候,管仲都躲在最後麵,大家都說他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鮑叔牙聽說後,向人們解釋說,管仲不是貪生怕死,隻是他得留著命回去照顧家中的老母親啊!
後來,公子諸當上了國君,他每天吃喝玩樂,任意妄為。鮑叔牙和管仲都預感齊國將會發生內亂,就分別帶著公子小白和公子糾逃到莒國和魯國去了。不久,諸被人殺死,管仲想讓糾順利地當上國君,於是便在暗中對付小白,可惜把箭射偏了,小白不僅沒死,還當上了齊國的國王,是為齊桓公。
齊桓公即位後,決定封鮑叔牙為宰相,鮑叔牙卻對齊桓公說:“管仲各方麵都比我強,應該請他來當宰相才是!”齊桓公驚訝地說:“管仲曾經想要殺我,你居然叫我請他來當宰相?”鮑叔牙卻說:“這不能怪他,他是為了幫他的主人才這麼做的呀!”齊桓公聽了鮑叔牙的話,便請管仲回來當宰相,在管仲的輔佐下,齊國迅速強大起來。
管仲在談到他與鮑叔牙之間的往事時,曾說:“我曾和鮑叔牙一起做生意,分錢財,自己多拿,鮑叔牙不認為我貪財,他知道我貧窮;我曾經三次作戰,三次逃跑,鮑叔牙不認為我膽怯,他知道我家裏有老母親。生我的是父母,了解我的是鮑叔牙啊!”
管仲一生因為有這樣一個知己,顯得更加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