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攔在麵前，“你不許動！……我求你，別動。”
江凝蹙眉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些東西根本無法救你的沫沫，這個陣法所攝取的一切全部都流向了海底，對你的沫沫沒有絲毫的作用。”
小魚內心已然動搖，也大概知道這個陣法隻是騙他的，但依舊固執道：“我不管，反正你不許動，你要是動了，沫沫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江凝瞧著小魚還小，又是受人蠱惑，到底留了一分同情，道：“如果任由這樣發展，你的沫沫才是真的連一絲輪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魚愣住。
江凝語氣還算平靜，“我問你，你的沫沫的靈魂在哪裏？”
小魚指著水晶就，聲音微顫，：“和沫沫的身體在水晶裏麵，那個人說了，把沫沫和他的身體放在一塊，獻祭的人的生命力便會流到沫沫那邊，等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沫沫的靈魂與身體就會融合，就可以重新活過來了。”
夜清沐聽他說著，便看向水晶中的人魚，這會兒認真一看，能看到裝著人魚的水晶之中，有一點淺淺瑩綠光亮微弱地閃爍著，似乎隨時便會湮滅。
江凝又問：“你做這些，你的沫沫同意嗎？”
小魚默默聳拉下頭，“他一開始知道能複活時是願意的，但是知道複活需要做什麼之後，就很生氣，他不願意了。”
江凝心中歎了一口氣，正欲開口，那水晶中的瑩綠點驟然發亮，著急地四處亂竄，在水晶堆裏麵快速來回遊動。
小魚回頭問：“沫沫，你怎麼了？”
綠色光點卻不理他，一直瘋狂地竄動。
江凝將要說出的話吞了進去，道：“我不說了。”
光點安靜了。
小魚直覺發生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江凝似乎是與那光點對視了一瞬，然後她問小魚，“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魚回道：“我就叫小魚，是沫沫把我從地上救了起來，叫我小魚，所以我就叫小魚。”
江凝道：“那麼小魚，我現在很認真地告訴你，這個陣法並不能複活沫沫，就算能，複活之後的沫沫也隻會活在痛苦之中，沫沫不願意奪舍，更不願意犧牲別人來複活自己，他已經被困在這裏近一年了，你一心想要複活他，那你知道他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自由。”
小魚手掌發緊，坐在水晶前，卻不敢回頭。
江凝道：“你在乎他，就應該給他想要的，而不是一意孤行。”
小魚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很久之後，他才低聲道：“可是……我們約好的，我們最好的朋友，會永遠在一塊的……”
“如果他不在了，就我一個的話，我會很孤單……”
小魚聲音變得哽咽，“我知道我很笨，因為貪玩，害得沫沫被牽連，被人騙，還為他人做嫁衣……如果不是我的話，沫沫根本就不會有事的，沒人會發現他半妖的身份，他會一直在水西城開心的生活下去……”
“但是因為我，沫沫的人生被打破了。”
“我隻想複活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