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她可憐兮兮，淚汪汪的眼睛裏麵，全是他的倒影。
宋璟走過去，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穗宜紅著臉，剛把手放在男人腰間，被宋璟握住。
“不用。”
她委屈。
以為宋璟不喜歡自己。
之前聽府裏的姐姐們說，大戶人家的老爺都是要在屋子裏麵放一個暖床的。
宋大人青年才俊，世家出身，將來是要和門當戶對的上京貴女成婚的。
她是要當外室。
可原來，大人是連外室都不讓她當。
她垂著腦袋，很不開心。
宋璟語氣很淡，“鬧脾氣了？”
“沒有。”
穗宜氣鼓鼓地掀開被子，蹬掉鞋子，鑽進被子裏麵。
宋璟站在床邊，挑了挑眉，倒是驚奇她耍小性子。
“拿了些你愛吃的棗泥酥，是不吃嗎？”
穗宜把自己藏在被子裏麵，打定主意，不管宋璟說什麼，她都不會在意。
宋璟不反感她小孩子般的做法。
本就還未及笄，豆蔻年華，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姑娘。
若是放在富裕人家，必然是父母兄長疼愛的寶貝。
臥房暖和，加上宋璟還在身側，李穗宜卷著被子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醒來，周圍一片漆黑。
看外麵天色，當還是夜裏。
李穗宜翻身，這才發現自己是被宋璟抱在懷中的。
她眼皮沉重，聞著宋璟身上好聞的味道。
以為沒有被發現。
可宋璟向來警覺性很強，覺輕，剛才她翻身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來了。
他抬手，摸著穗宜纖細的腰，“聞什麼？”
小少女嚇了一跳，偷偷摸摸抬起頭，“大人，您醒了？”
“嗯。”
他睜開眼睛，將少女抱著，引來小聲驚呼。
李穗宜緊張地看著他，黑暗中，似乎看到宋璟在笑。
宋璟百無聊賴地看著她，指尖輕輕碰了碰她濕軟的唇。
“睡吧。”
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穗宜迷迷糊糊就閉上眼睛睡著了。
再醒來，外麵一片大亮。
床帳阻擋了大部分的光。
李穗宜慢吞吞地睜開眼睛，身邊早沒有了宋璟的身影。
她翻身，在被子裏麵蹬了蹬腿，繼續睡覺。
外麵下人們在院子裏麵打掃。
一個兩個瞧屋裏還沒動靜。
聯想辰時宋璟起身，吩咐他們不要打擾，不禁浮想翩翩。
穗宜又沉沉睡著。
再醒來，撐著胳膊要起身。
一隻手箍著她的腰，扯了回去。
“醒了？”
李穗宜有些懵，緩了緩，“大人？”
“是我。”
陌生的氣息在耳畔徘徊。
穗宜有些不適應地縮了縮脖子。
“您……您沒出去？”
“剛回來。”
腰間的手順著往上，穗宜小手按住。
“我……我想解手。”
她忐忑開口，有些羞恥。
“讓含月帶你去。”
宋璟鬆手。
穗宜忙起身，踩著鞋子，怯生生走到門口。
門口隻有一個丫鬟，恭恭敬敬，“夫人，奴婢帶您去便所。”
“多謝姐姐。”
“夫人客氣。”
再回來，幾個丫鬟伺候著她更衣梳洗。
如今已經是巳時了。
她今日穿著翠微色繡鳶尾紗衣和胭脂紫色百褶裙。
宋璟看了一眼，眼神不自覺停留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