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聞雞起舞(13)(3 / 3)

“我一見你問東問西,問郭孝軒,就知道你不是個好鬆。老大還不信,說郭孝軒連家都沒成,哪來的兒子報仇?這不,殺到門上來了!”說罷,掄刀砍來,一連幾刀,來勢凶猛,好在外麵寬敞,繼祖師父毫無懼色,連連躲閃,一刀也沒砍中。大漢連砍落空,焦躁難耐,氣虧力損,稍有空隙,繼祖師父便趁虛而入,後發製人,三節棍淩厲神速,逼得大漢退步招架。這時隻聽當啷一聲,三節棍攪住了大砍刀。大漢立地不動了,在場的人個個納悶,咋了?大漢才沒那麼老實支下挨打哩,他是被繼祖師父的煙杆頭點了穴。繼祖師父剛要下手奪命,忽見一槍從後麵刺來,一個旱地拔蔥,飛起老高,不等第二槍刺來,繼祖師父又點中了持槍人的穴。說時遲,那時快,腦後有勁風刮來,繼祖師父猛挫身子,使出了地蹚功,不等用刀之人收刀再砍,繼祖師父又點中了那人的穴道。看看無人敢上,繼祖師父朗聲說:

“冤有頭,債有主,郭某此來,專懲金霸,與他人無關。”說罷,照那三個金霸的胳膊,一人一棍,哢嚓、哢嚓、哢嚓,三人立時斷了一臂。這是魚肉百姓的金霸應有的下場。

繼祖師父並沒罷手,一氣之下,從西向東,一個挨一個,把金霸十三個帳子給踏平了。為啥這麼順當呢?一來金霸未防備;二來金霸天天熬夜,上午常常睡大覺;三來繼祖師父打出了威風,金霸馬老大死了,三個頂梁柱子廢了,其餘的不是自知功夫不及,就是膽小怕死。繼祖師父從清晨卯時一直打到巳時,隻要了金霸馬老大的狗命,其餘都隻打傷,以儆效尤。幾十個帳子上千淘金客歡呼雀躍,個個拍手稱快,奔走相告:

“大俠來了!”

“金霸完了!”一些心活明智的人,不去淘金了,見好就收,打點停當,準備回家。

那繼祖師父顧不得饑渴,匆匆回到客店,算了店錢,牽出寶馬,踩鐙上路,見尾隨了許多人,隻得回身,抱拳作揖,打馬西去。

再說這尾隨的許多人,有的確是為感激繼祖師父除害前來送行,有的兼而走之。繼祖師父乘坐騎遙遙在先,他們三三兩兩尾隨在後。

卻說繼祖師父,一馬領先,連闖三卡,打得前來盤查的金霸頭破血流,連滾帶爬。有的騎馬飛報,趕回礦上一看,老大死了,立時身癱氣泄。凡在帳中未當班的三十幾個金霸,多半傷殘呻喚。這下子,卡子不卡了。那些見好就收、有眼色識時務者,跟著繼祖師父的屁股,順順當當地過了卡子,回老家去了;那些貪心不足,死心眼兒不識時務的人繼續淘金。

繼祖師父闖出三卡,在一山坡拐彎處,見到了那位給他提供消息的孫大叔。守卡的金霸將孫老漢渾身細細搜了三遍,才確認他是個窮鬼,屁股上踹了兩腳,叫他滾了出來。繼祖師父下馬,給孫大叔四兩金子,說:

“金霸的帳子讓我給踏了。您的金子,我伯父的都奪回來了,您好生收了,回家去吧。”孫大叔熱淚花花,千恩萬謝。繼祖師父上馬一抱手,兩腿一夾,那馬輕飄飄地一溜風向營盤馳去。

“那些繼續淘金的人咋個樣了?”老大關切地問。

“要是你,繼續淘金呢,還是打點行李回家?”孝先反問。

“要是淘了一點點,就再淘些,夠本了就回。”老大如實回答。

“老二,要是你呢?”

“要是我,淘多淘少不管,趕快回。”

“為啥?”孝先緊緊追問。

“繼祖師父在前開路,金霸不敢搜;繼祖師父一走,金霸再搜金子,就帶不回家了。”老二邊思邊想地道。

“對!你沒繼祖師父的本事,走為上策。你們想,那些人為啥要仗勢當金霸?不就圖個坐享其成嗎,就像倉老鼠一樣,不種地,左一倉,右一倉,存的糧食多多的。因此,這一夥金霸被打倒了,暫時不敢為非作歹了,卡子也空了。過不了幾天,一批新的金霸就又會冒出來。你還以為金霸馬老大死了,就萬事大吉,金礦永遠太平了?妄想!”孝先有感而發,甚至動了火氣。

“要這樣,那些繼續挖金子的不就白挖了?”老四道。

“繼祖師父走了不到半個月,那金礦就冒出個何大頭,領了幾個金城拜把子兄弟,把馬老大手下沒殘廢的一收攏,卡子就又設上了,比原先的金霸還厲害。那些見識短淺死心眼的人都賠上了,過卡時被搜得精光,白辛苦一場。”

“還是那孫大叔運氣好,走得早。”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