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塔山淘金(18)(3 / 3)

恩愛夫妻不孤單。

朝也思來暮也念,

樂在酒窩心裏甜。

雙杏反反複複或哼或唱,幾個孩子不知不覺也學會了。

雙杏聽了不禁嗤地抿嘴一笑,心想自己的心思咋個就唱出了口,咋個就叫娃娃們學會了,羞答答的,癡呆呆的。雙杏和孩子們一連兩天掃興而歸。花兒體貼地安慰說:

“明後天爹保管回來。”雙杏明知是安慰之詞,卻不加懷疑,夜裏更是通宵不眠。

第三天早飯後,花兒對母親說:

“媽,我去早早地和好拉條子麵,讓爹一回來就能吃上可口飯。”

雙杏仍一個心思背上老十一,率領一幫小家夥到大前門外麵放風箏,以便了望、等候、迎接,以解心頭的壓抑和沉重的思念。

鮮紅的太陽快照到頭頂之時,雙杏遙望丈夫去時的路徑,仍無蹤影。直望到眼眶欲裂,眸子模糊,才掉轉身子,把風箏線接過來,叫老十一攥在小手中,自己也防了一手,攥住小手,老十一靠坐在母親的懷裏,母子倆忽放忽收,玩耍著那隻小小的鴛鴦風箏。

雙杏情不自禁,又哼唱起來:

盼星星,盼月亮,

隻盼五哥回到我身旁;

(你)在礦上?(還是)在路上?

叫妻想得好心慌。

草又綠,花又香,

望眼欲穿淚汪汪;

(你)在礦上?(還是)在路上?

好一個狠心的漢子,負心郎!

正當雙杏母子仰頭看風箏時,馬蹄聲和大青馬特有的嘶鳴聲傳入雙杏耳鼓。雙杏不敢確信,怕是想癡念迷了,又是一場空。

但那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她不由得扭頭一看,她夢寐以求的那個心上人已被大青馬哧溜溜馱到眼前。

雙杏極度興奮,手一鬆,風箏飛了也顧不得,抱著孩子撲了上去。

孝先已急急翻身下鞍,丟開馬韁迎了上來。

“五哥!”雙杏不顧一切地抱著孩子撲入丈夫的懷抱,連連顫聲呼叫:

“可把我想苦了!好狠心的漢子,你想死我了!”撲簌簌的熱淚隨之濕透了丈夫的胸膛,那激情奔放得猶如決堤的洪水,濃烈得催人淚下。

孩子們說不出的高興,傻乎乎地望著此情此景。

延孝先極度地忍耐著,見妻子失態,麵對清瘦了許多的妻子愛憐地輕聲說:“後麵有人。”

雙杏執著地說:

“我不管,天王老子也不管。五哥,我就要你。”

孝先見妻子像野馬一樣難以控製的感情,再次輕輕叫:“不是天王老子,是你未過門的大兒媳婦。”

“啥?!你給老大帶回了媳婦。哎喲!五哥你真行!”雙杏這才離開孝先的懷抱。

當她驚詫莫名地問丈夫時,才發現丈夫深陷的眼窩也是熱淚充盈,便舉手給輕輕拭了拭,格外心疼地說:“對不起,五哥,我失態了。好個有良心的漢子。好好好!平平安安見麵,比啥都強!”說罷,走近棗紅馬,對勉強挺起身的佳納古麗欠疚地說:

“姑娘,怠慢你了,走吧。”

佳納古麗目睹了剛才那一幕觸目動情的夫妻戲,極為感動。她心裏暗暗自忖,這婆婆年輕漂亮得叫她難以置信,不禁有點自慚形穢,擔心婆婆瞧不起自己,但公公很好。自己要好好做,叫婆婆滿意才行。不知自己的丈夫老大是個啥樣子,他喜歡不喜歡?

孝先一一親吻了在場的幾個孩子。孩子們個個摸著臉蛋直叫:“紮得人生疼。”

雙杏得意地笑了。

孝先見佳納古麗要下馬,上前製止說:

“進了院子再下。”轉身對雙杏解釋說:

“這姑娘連渴帶餓昏死在草原,身子虛得很。”

雙杏滿麵春風,抱著孩子並肩陪丈夫走在前頭,幾個小的簇擁其後。大青馬緩緩邁著碎步和棗紅馬相伴而行。

進了院門,孝先接過雙杏懷中的孩子,內疚地說:“大頭兒子,讓爹抱抱,七個月沒沾懷了,再不抱,都會走了。”

雙杏瞟了丈夫一眼,親親熱熱地說:

“這還差不多,抱不過來了吧。”

孝先戲謔地說:

“除非你再生個三胞胎,咋個抱不過來呢?”

雙杏搗了丈夫一拳,笑盈盈地說:

“看把你想得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