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光棍陳昆(1 / 3)

陳昆,1950年生人,40歲的貌相,30歲的心髒,30歲的腿腳,20歲的單純。瞅起漂亮的女人來,眼神直勾的。

陳昆小時候學習不好,隻上了三年學,可到了十七八,出息得虎背狼腰,高1.80米,皮膚白皙,風吹日曬不黑,長方臉,濃眉毛,大眼睛,高鼻子,那對大雙眼皮兒,連男人也愛瞅上幾眼。

陳昆有女人緣,但眼光極高,喜歡電影“英雄兒女”裏的王芳。一年冬天,附近村子連演十五場“英雄兒女”,他在冰雪天的晚上一場不落全看,說就因迷戀王芳。村裏大姑娘小媳婦60多個,他就看得上王秀花。王秀花是他街坊嫂子,大他2歲,20歲過門時,陳昆說她比王芳還漂亮,尤其是那臉盤,鮮豔的象紅蘋果。他以這兩人的貌相為標準,人們給他介紹對象,十個有九個他看不中,剩下一個看中的,人家又嫌他說話不靈精。到了25歲,也沒有對象。這年初夏,隊長安排他同王秀花在地崖子上種豇豆。王秀花已28歲,小閨女剛兩個月,隊裏照顧她,讓她上午下午各用點時間回家喂奶。王秀花生了三個孩子,腰腹粗了,臉也不再那麼光鮮,但仍還漂亮,本就性格開朗,生了三個孩子,臉皮厚了,丈夫在外當工人,常年不在家,自然有些兒喜歡男人,和男人開起玩笑,沒深沒淺,有些男人拍拍她肩,擰她一把,她從不惱。她和陳昆一起幹活,陳昆照顧她,不讓她動鍁動钁,讓她喂完奶不再回來,她的活他代幹,她對陳昆很有好感,陳昆有時怔怔地瞅她衣服上顯露出的高高的乳房,她不詫異也不回避。他說她長得好看,她說:“好看就多看。”“一年360天,你哥看不上30天。”“你看你哥看都一樣。”

這天下午3點左右,她還沒回家喂奶,天突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兩人停下活,躲到旁邊一個大水簸箕(丘陵地區大片地鄰溝,在最窪處用石頭砌成的泄水處)下避雨。水簸箕寬5米,全是2.5米—3米長的漢白玉石碑砌成,探簷約1.5米,簷下麵是石塊砌成的幾十平方米的斜坡。簷根既能避雨又沒水流。二人坐在根部裏端。王秀花到了哺乳時間,奶水鼓脹,脹得胸脯難受,她無措地用兩手揉搓乳房,這揉搓反而更脹,脹得她渾身直抽抽。看看天,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她側轉了身子,解開衣扣,用兩個手擠乳房,乳汁從乳頭上“哧哧”噴到石塊上,發出“嘩嘩嘩”聲響。陳昆這幾天見她的乳房鼓鼓的,幹活時一個勁兒顫動,晚上睡覺時這兩個顫動的乳房老在他腦子裏放大,想象它沒衣服遮蓋的形狀,見她揉搓乳房,又背向自己解開衣服擠乳汁,四周靜悄悄無人,心情衝動,一步轉到王秀花對麵,雙手抓住她的雙肩:“我看看你的兩……”王秀花先是一驚:“你——”接著雙頰紅紫,象熟透了的李子,眼睛放出羞澀的光彩,任由他看。

王秀花在哺乳期,乳房胖大挺實,象細瓷白碗裏子般白潤光潔,倆粉紅色乳頭翹翹著,隨著胸脯地起伏抖動,一滴一滴滴著乳汁。陳昆一看,腦子“轟”的一聲騰了空,衝動地兩手撫摸王秀花的乳房,又拱上嘴吮。王秀花摟住了他的頭,“嚶嚶嚶”的呻吟。

突然,頭上有男孩說話:“咱們到下邊避避雨吧!”

王秀花警覺地順著聲音看,兩個男孩的頭正從水簸箕頂上往下看,覺得兩小孩看清了他倆(其實隻看直角以外的看不到裏邊的她們),雙手猛得推陳昆:“你個流氓!你想幹什麼!”

陳昆被推出了兩三步,跌到地上。沒等陳昆站起來,王秀花又在他臉上“啪啪”打了兩耳光,而後哭著跑回了家,逢人就說陳昆耍流氓,硬吃她的奶子。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裏。沒幾天,整個村子、附近幾十個村家喻戶曉,人人皆知了。

陳昆成了“瘟疫”,男男女女躲著他。人們看到他,就喳喳啞啞地議論。他自己也覺得犯了罪,沒臉和人說話,不敢入人堆,整天呆呆隨大幫男人幹活,孤零零一個人憋悶。一連幾年沒人給介紹對象。

30歲那年,鄰村有個結婚一個月就離了婚的媳婦介紹給他,媳婦離婚原因是男方性功能不好“見花泄”。女人長得很漂亮,不嫌陳昆有“前科”,但要試試陳昆是不是“真男人”。這天晚上,陳昆和她在一個炕上,他覺得她的確漂亮,可這時的他,見了漂亮女人象老鼠見了貓,渾身發畏,合衣坐在炕角上一動不動。女方挑逗他,他象刺蝟似地把頭夾了起來。女方一聲不吭走了,並傳出陳昆“有毛病”,不敢見女人的話兒。從此,陳昆再沒人給介紹對象了,自己也斷了找對象的念頭。

1981年,村裏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陳昆不包地,買了一群羊,以放羊為業。沒有人領導他,沒有輿論壓他,他是羊群頂天立地的統帥,唱著歌統馭羊群出門,亨著曲趕著羊群回家。他買了個收音機,走到哪兒,聽收音機到哪兒。有的羊生羊羔多,奶水不足,他買來四頭奶羊,用奶羊奶喂羊羔。羊羔吃不了,他拿羊奶當粥喝。他三天兩頭上樹夠樹葉,鍛煉得不論多高的樹,不管多麼滑溜,都嗖嗖嗖的就上了樹頂。漸漸的,他的膽子大了,敢同人開玩笑了,敢肆無忌憚瞅女人了。

1991年秋,陳昆製造了爆炸性新聞:這天上午,他在城裏嫖娼,被警察堵住,帶到了派出所。警察按常規罰他4000元錢。他隻有3元回家的路費錢。讓他打電話讓家裏人送。他說:“光棍一條。”警察以拘留嚇唬他,他讓警察拉他回家取錢,取了錢讓警察帶回。警察將他拉回了家,他卻說沒錢。警察找東西抵押,一樣值錢的東西也沒有;讓他寫欠條,賣了羊後再交錢。他不寫,對警察說:“鄧小平搞改革開放,讓我光棍嚐到了女人滋味,你們說這是嫖娼,犯法,可中國男多女少,一夫一妻製我找不到老婆;強奸要判刑;找情婦、女秘書我沒資格;光棍也是個什麼器件都不缺的男人,男人總得找女人當當‘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