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文言文基礎知識(一)(1 / 3)

怎樣辨識文言文中的單音詞

單音詞就是一個音節的詞,在書麵上就是一個字。在文言文中,有時兩個連用的單音詞,恰好與現代漢語的一個詞相同,但意義兩樣。這種情況,如不仔細分辨,在文意理解上就會出現錯誤。例如:

1.“當橫行天下,為漢家除殘去穢。”(《赤壁之戰》)

2.“微察公子,公子顏色愈和。”(《信陵君竊符救趙》)

3.“而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遊褒禪山記》)

例1中的“橫行”,現代漢語意思是“依仗暴力幹壞事”,貶義詞。結合語境分析,顯然不當。它是兩個連用的單音詞“橫”和“行”,應解為“縱橫、馳騁”。例2中的“顏色”,應是“顏”和“色”,意思是“臉上的表情”,不能理解為“色彩”。例3中的“非常”,也是兩個單音詞,解為“不平常”。如理解為程度副詞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教材中這樣的例子不少,如“雖然”、“交通”、“地方”等。辨清它,可從以下幾個方麵:

1.從內容上分析

一要看這個詞能不能拆離,因為文言文中單音詞占絕大多數。二要聯係語境看解釋通不通。例如:

“璧有瑕,請指示王。”(《廉頗藺相如列傳》)

“指示”在現代漢語中表示“上級機關對下級機關的指導性意見”,在句中解釋不同。但在文言文可以拆成“指”、“示”兩個動詞,解作“指出”和“給……看”,又與上下文文從字順,當然可確定“指示”是兩個單音詞。

2.從形式上分析

例如:

“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聞官軍收河南河北》)

這是杜甫詩中一個對偶句。按對偶句內容構成的特點,詩中“詩”和“書”對舉,那麼“妻”和“子”也應是並列關係,意思是“妻子”、“孩子”。是兩個單音詞。

3.從語法角度分析

例如:

“因為長句,歌以贈之。”(《琵琶行》)

“因為”在現代漢語中是連詞,表因果關係。從上下句看沒有這種關係,也講不通。我們把它分為“因”、“為”兩個詞,“因”作連詞“於是”講,“為”作動詞“寫作”講,全句的意思就貫通了。

另外,文言文中有些詞,有時作兩個單音詞使用,有時又與現代漢語中一個詞相同,情況比較複雜;這就要視具體的語境而定。不過,這些詞大多是現代漢語中的虛詞。如“然而”、“於是”、“其實”、“可以”、“以為”等。例如:

1.“可以為富安天下。”(《論積貯疏》)

2.“汝可以模擬得之。”(《與妻書》)

例1中的“可以”,是兩個單音詞。“可”,可以,能夠。“以”,憑,依靠。而例2中的“可以”與現代漢語中的“可以”意思完全相通。

總之,我們隻要遵循“詞不離句,句不離篇”的原則,結合語境,增加積累,就能準確辨識文言文中的單音詞。

怎樣辨識文言文中的偏義複詞

文言文中雙音詞較少,在這不多的雙音詞裏卻有著這樣一種臨時性的特殊語言現象:把兩個含義不同而有關聯的單音詞用在一起,構成一個雙音詞,其中隻有一個詞代表這個雙音詞的含義,另一個詞隻起陪襯作用。具有這種現象的雙音詞,我們稱它為偏義複詞。例如:

1.“備他盜之出入與非常也。”(《鴻門宴》)

2.“冀緩急或可救助。”(《譚嗣同》)

3.晝夜勤作息。(《孔雀東南飛》)

4.能譏謗於市朝。(《鄒忌諷齊王納諫》)

例1中的“出入”是偏義複詞,隻有“入(進來)”的意思。因為“遣將守關”不可能防備盜賊出去,“出”隻是個陪襯,調節了字數。例2中的“緩急”隻有“急”義,解為“危急”。因為隻有“危急”才需“救助”。例3中的“作息”,如果解為“操勞”和“休息”,顯然不通。因為“勤”又怎能修飾“息”呢?這裏,隻有“作”義,是偏義複詞。例4中的“市朝”同樣是偏義複詞,隻取“市(市場)”義,如也取“朝(廷)”義,與內容不符。

從以上幾例不難發現,識別偏義複詞的關鍵在它的語言環境。隻有仔細分析它的上下文,才能識別它並正確理解其詞義。否則望文生義,片麵追求字字落實就會出錯。如“太子及賓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荊軻刺秦王》),“衣冠”二字在這裏都有實義,指的是“(穿)喪衣,(戴)喪帽”。而“我欲因之夢吳越”(《夢遊天姥吟留別》)中的“吳越”,隻取“越”即越地,“吳”隻是陪襯,因為上文有“我欲因之(我想憑借越人的談論)”的話。所以是偏義複詞。在這裏,如把“衣冠”當作偏義複詞就悖於原義,如把“吳越”字字落實就與上文矛盾。因此識別偏義複詞應細心體會文章的內容,不能隻從形式上著眼。

當然,掌握偏義複詞的構成方式,是有助於分辨的。

多數偏義複詞是由兩個意義相反的單音詞構成。如上麵例句中的“出”與“入”,“緩”與“急”,“作”與“息”就是這種情況。再如《論積貯疏》中的一句“世之有饑穰,天之行也。禹湯被之矣。”意思是“世間有荒年,是自然界常有的現象,夏禹、商湯都遇到過。”“饑穰”是偏義複詞,取“饑”義。“穰”是“豐年”的意思,與“饑”相反,但在這裏隻作陪襯。

少數偏義複詞是由兩個意義相關的單音詞構成。如上麵例句的“市朝”。再如:“便可白公姥,及時相遣歸。”(《孔雀東南飛》)“公”與“姥”都是指長輩,從全詩看,劉蘭芝沒有公公,隻有婆婆,所以“公姥”是偏義複詞,取“姥”義。又如:“是芙蕖也者,無一時一刻不適耳目之觀。”(《芙蕖》)“耳”與“目”都是指感覺器官。“適耳目之觀”也隻能為“適目之觀”,因為“耳”是無法觀的。

我們應注意:不管以什麼方式構成的偏義複詞,都會在特定的語言環境中,顯示出偏義的特點來。

怎樣辨識文言文中的聯綿詞

在學習文言文中,我們要注意別把兩個單音詞誤認為一個雙音詞,因為單音詞占絕大多數。但是我們也不能把雙音詞中絕大部分單純雙音詞即聯綿詞與兩個單音詞混淆。成語“望洋興歎”大家都熟悉。它出自《莊子·秋水》原指傳說中的河伯(河神)仰望著海神而發出的感歎,即“望洋向若(指“海若”,即海神的名字)而歎”。顯然,這不是人們一般認為的“望著海洋而歎息”。“望”也不是“望著”,“洋”也不是“海洋”;“望洋”其實是個聯綿詞,合起來意思是“仰視的樣子”。它們各自隻代表一個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