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氣十足:“嗩呐!”
大紅袍:“------”
仙草:“------”
小樣,吃癟了吧?各路仙君仙娥擅琴擅笛擅箏的有,會嗩呐的,別說靈山,整個仙界怕是找不出幾個。
“我來,我來!”鳳王笑逐顏開,匆匆從首座上跑下來,自袖中掏出個嗩呐,似是胸中大石落了地,頗有死也瞑目的意味:“哎呦呦!學了一萬三千年的嗩呐,如今我總算首次登上了舞台!”
我弓步站定,仰頭挺胸,高唱到:“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
日常歌唱時,並未有伴奏。此時嗩呐聲響,催的我內心澎湃,聲音拔高了一截。
演唱完畢,鳳王行了個禮,神色莊嚴又欣喜:“演出結束!首先我感謝仙界,感謝天帝創造了如此優良的條件,才能讓我在此登台獻藝。其次我要感謝我的九兒媳,謝謝她給我這次機會!最後謝謝大家!”隨後,他將右手置於耳邊:“掌聲在哪裏?大家鼓掌!”
“嘩嘩嘩——”掌聲響起來。
我洋洋得意:“這次是我發揮最好的一次,見識了吧?”
狐椒笑的前仰後合,倒在桌上,舉著雙手拍個不停。
仙草小臉通紅,眸中隱著笑意,端著酒杯送入口邊,道:“阿音好才藝!”
大紅袍拍著手,悠然道:“不錯。不錯。”
身側的鳳王拉住我的手,胡蘿卜臉上熠熠生輝:“我的兒,讓底下的人籌備籌備,咱舉辦幾場演唱會,定會場場爆滿。哎呦呦,咱父女倆的合作真真天衣無縫。”
鳳王公公,你的初衷是好,可我活了三千多年,卻隻學會這一支曲子------
用完膳,自門外又進來六個粉衣小仙婢,分別引諸人去客房。
跨步進入房內,我不禁有些羞愧:我怎可有遲些取回乾坤袋的想法?!
房內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大的雕花大床,紗帳上墜著大小一致的許多夜明珠。如此,黑夜如白晝,怎能安睡?且讓我摘下帶走吧。
床邊置了張白玉梳妝台,觸感溫潤,非一般凡品可比。太太太浪費了!我用個木質的便好。白玉的,打包帶走。
還有琉璃盞,翡翠綠瓜,上古寒玉篋------但凡房內入眼的統統放包袱裏。本仙子喜歡素淨的臥房。
收拾完畢,我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數著夜明珠催眠。失了乾坤袋,生活太不方便了,明日定要從大紅袍那裏取回。
豈料我越數精神越發抖擻。此時,窗外月光如水,萬籟俱寂。我抱著衾被翻來覆去打著滾,仰首觸到包袱,心底的快樂一陣強過一陣,直樂的我嘿嘿笑。
忽地吱哢一聲,房門打開,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睜圓了眼睛,正要吼道:“賊!竟敢偷到祖師奶□□上!”嘴卻瞬間被捂住,我用力掙脫。那人力氣卻比我大上許多,死死按住我。
我心內一慌,暗道:不妙。我不就是偷拿了靈山幾件小物件麼?至於先奸後殺麼?況且我還犯罪未遂。
麵前的手稍稍一鬆,我張口哭號:“大爺,我冤枉!”
“你嚎什麼!是我!”聲音低低的,但明顯壓抑著怒氣。
嘎?“狐椒,怎麼是你?”嚇我一跳,進來前敲敲門嘛。
狐椒抬手狠敲我的腦門,壓低聲音,惡狠狠道:“你以為是誰!你冤枉什麼!”
學她壓低聲音,我嘿嘿笑:“沒什麼,沒什麼,你聽岔了。”
狐椒瞄了一眼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包袱,諷道:“做賊心虛。”隨即,臉湊到我跟前,賤兮兮的賊笑:“怎樣?靈山真是處寶地。”言畢,掏出個乾坤袋:“件件非凡品。”
我一把拎來自己的包袱,摟懷裏,撇嘴道:“還說我做賊心虛?你比我還專業。”
狐椒板正我的臉,剪水般的雙瞳射出一抹堅定的光:“我們去靈山藏寶洞吧!”
我抖擻的精神抖動的頻率飆升,盯著狐椒,我興奮道:“可是我沒有作案工具------”
“啊?”狐椒瞬間呆愣,須臾,一手狠狠敲我的腦門:“二妞,你越發不長進。作為朋友,我深刻表示哀悼你的智商。”她抬手丟來一灰黑乾坤袋:“暫且用著,以後還我。”
我接過,心內忿忿:給人家一個好看的嘛。灰黑色太不符合人家靈動飄逸的氣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