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時,陸芙薑領著流瑩剛從行宮別院的溫泉山下來,就見太監宮女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不少嬪妃趕往不遠處的宮殿前去看熱鬧。一時間,整座皇宮大殿異常喧鬧起來。
出於一股莫名的直覺,陸芙薑見狀便知一定有大事發生,湊熱鬧怎麼可能少了她:“走,咱們也去看看!”
“娘娘,您小心點!”流瑩尚未反應過來,隻見一個青色的身影迅速衝向前去。
可是陸芙薑越走越是覺得奇怪,這沿途的景色怎麼這麼熟悉?
“娘、娘娘,是錦芙宮出事了!”追趕而來的流瑩,上氣不接下氣地謹慎說道。
錦芙宮?
陸芙薑眼色一沉,快步衝上錦芙宮的台階。
隻見宮殿外場麵壯觀,後宮各個雍容華貴穿紅戴綠的妃嬪全部站在殿外觀賞,就連太監宮女也不甘示弱地擠在大殿門口向裏張望。這相對於往日冷清的錦芙宮而言,算得上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壯麗奇觀。
“貴妃娘娘!”
陸芙薑剛要上前撥開人群闖進殿去,卻被一抹墨綠身影急忙拉扯住,是性子溫和的淑妃。
“說是貴妃娘娘宮裏的一名宮女偷了皇上賞賜給麗妃的一塊玉佩,麗妃大為惱怒請了皇後娘娘前來錦芙宮討公道!”淑妃聲音輕淺,將事情發展的經過大致講述一遍,最後還不忘囑咐一句道,“麗妃現在是皇上的新寵,娘娘不宜與麗妃此時翻臉!”
“本宮先謝過淑妃了,待日後定會登門拜謝!”
“娘娘客氣了!”淑妃微微一記頷首,悄然轉身離開錦芙宮。
“娘娘,是芳諾!”前去打探消息的流瑩一臉擔憂地跑過來,兩隻手緊張地揉搓在一起,“芳諾向來都是性子淺,平日與奴婢在一起慣了,什麼事她都不放在心上,這次指不定是被人冤枉的。娘娘,您一定要相信芳諾,她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娘娘的事情!”
“本宮相信她!”陸芙薑的眼神隨著流瑩的話語逐漸冷起,泛上一層寒霧,竟讓人覺得寒徹透骨。
這麼快就開始拿她身邊的人下手了?
“借用一下!”陸芙薑漠然從流瑩的右耳處摘下一隻翡翠的精致耳環,她抬眸望一眼人煙擁擠的大殿,繼續囑咐道,“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要與麗妃切磋武藝,看他今日想讓誰死!”
陸芙薑冷冷丟下一句話,便朝大殿走去。
“娘娘!”流瑩擔憂地望著前方的背影,隻得聽命轉身朝禦書房跑去。
“喲,這不是皇後與麗妃嘛!”一改方才的冷冽,陸芙薑一臉笑意妖嬈,殿門前圍堵的人群竟是自動讓出一條道兒來,陸芙薑大搖大擺地就進了錦芙宮的大殿。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她淺笑著微微福身。
“本宮聽聞你宮裏的小宮女手腳不幹淨,妄動麗妃的玉佩。既然芙貴妃身為這錦芙宮的一宮之主,不知你該如何處置這小宮女?”正殿上方端坐的顧無雙,言辭指向大殿裏跪地的芳諾。
“娘娘,貴妃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奴婢絕對沒拿麗妃娘娘的玉佩!”本來就膽小萬分的芳諾,哪裏見過如此陣勢,她委屈地哭著求情道。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芳諾的小臉上,麗妃憤恨地撤回玉手,道:“皇後娘娘問話,哪有你一個賤婢插嘴的份兒!”
芳諾頓時被打蒙一般,隻得跪在光滑的地麵上,身子怯怯地顫抖卻不敢哭出聲來。
一切,陸芙薑都看在眼裏,她依舊嘴角帶笑地朝麗妃走去:“臣妾素來最討厭這種手腳不幹淨的宮女,隻要能讓麗妃解氣,隨皇後娘娘與麗妃如何處置!”
顯然,麗妃沒料到陸芙薑這麼一說,眼神滿帶懷疑。
“哎喲,咱們姐妹都是伺候一個男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為這點兒小事多不值呀!”陸芙薑說著,玉手便輕撫上麗妃的肩膀,一副姐倆好的表情。
“錦芙貴妃失禮了!”上方坐著的皇後猛然一拍桌子,驚得整座大殿瞬間安靜下來。
陸芙薑心頭一緊,急忙俯身下跪道?:“臣妾知錯,還請皇後娘娘責罰!”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後宮一點兒動靜就能夠攪得整座皇宮雞犬不寧!錦芙貴妃莫不是為了袒護宮女,讓本宮對這偷盜之事不聞不問吧?”皇後頤指氣使,氣勢磅礴,字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