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顧柳亭對顧全。”顧音隨手拿了兩根竹簽之後念道。
“哈,是那個婢生子,他還好意思上場的啊。”一個顧家子弟不屑的說道。
他旁邊的人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低聲說道:“你瘋了嗎,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姑姑的名字。”
那被捂住嘴的人頓時也嚇得汗都出來了,死死的低著頭,生怕剛才的話被顧音聽見。
顧音自然是聽見了,但第一,這本就是事實;第二,獅子不會在意螞蟻在說什麼;第三,顧音信奉不因言獲罪的理論,隻要沒做出危害她的舉動,她就不會做什麼。
兩人忐忑不安的等了半晌,也沒見顧音有什麼反應,方才鬆了一口氣看場中正在比試的兩人。
隻見此時那顧柳亭是占盡了上風,一招一式舒展開來,竟是有了幾分大開大合的意味,顯然是在開合勁的領悟上又進了一步。顧全則是隻能狼狽的閃躲著,好半天都找不到反攻的機會。
正當形式一片大好,顧全躲閃時身法出了一個破綻,隻再一招就能將其擊敗之時。顧柳亭卻突然腳下一個踉蹌,竟是踩上了一粒小石子。顧全自是抓住機會反攻了起來,顧柳亭一時不查,中了一招落敗。
場邊更是噓聲四起,眾人也都當他隻是好運,無人上前與他搭話,顧全也就默默的就找了個角落站著。
顧音反是饒有興致的看了顧全兩眼,以前竟都沒看出這顧家子弟裏麵還有這樣一個內秀之人。
卻原來那小石子是顧全剛一上場之時丟在那裏的,之後的躲閃也都是引誘顧柳亭踩上去。眼見顧柳亭就要踩上去了,顧全還故意露了個破綻,引得顧柳亭斜步上前,重心更是不穩,所以才有了那個勝負手的踉蹌。
此後的比試也都沒什麼出彩的地方,顧柳奇和顧柳軒自是一路過關斬將,顧柳全也是技高一籌,隻那顧全竟是交了好運,每一場都險而又險的獲勝,讓已經敗下陣來的人好生不滿。
眼見隻剩下從這四人中決出兩人,眾人都以為沒了懸念的時候。
顧音抽出了兩根竹簽,看了一眼後念道:“第二十九場,顧柳奇對顧柳軒。”
人群又一次喧嘩了起來,如果這樣的話,不是就有一個練血期的落入敗者組了麼,那他們就沒機會了。
顧音輕咳一聲,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
顧柳軒走到場地中間,極為瀟灑的一欠身道:“奇哥兒,沒想到我們今天要在這裏提前決出誰才是第一了。”
顧柳奇踏前一步,冷冷的道:“那自然是我。”
顧柳軒道:“那就請領教我的排雲手了。”
“什麼!姑姑竟然已經把武功招式都教給他了!那他不是贏定了麼!”一個顧家子弟驚呼道。
“不錯,以前上課的時候說過,這排雲手本就講究一個意態典雅,最契合軒哥兒不過了。我聽人說起過,他是有秀才功名的。”
顧柳奇聽得場邊不看好自己,冷哼一聲,道:“也叫你試試我的修羅拳。”
這時便有那老成持重的解釋道:“練皮期和練肉期不過是打下基礎,隻有到了練血期,身體的柔韌性到了,才能修行實戰功法,所以他們三個肯定都是會招式的。”
眾人這才紛紛恍然大悟了過來。
顧音聽得他們說得有趣,也開口道:“不錯,等你們到了練血期,也會盡量的挑適合你們的拳腳功夫教給你們。但是刀劍無眼,隻有等你們到了第六層練髒期的時候才能學。”
眾人不敢造次,均是恭恭敬敬的應了下來。
顧音微覺無趣,便又看回已經戰作一團的兩人。
此時顧柳軒臉上中了一拳,再不複之前那文質彬彬的氣度,一掌快過一掌的拍出去。顧柳奇也有一隻手使不上力來,好端端的一個修羅拳竟打成了獨臂拳。
又鬥了好半天,終是那顧柳軒勝了出來,隻是一張臉滿是青紫,差點就破了相。
顧柳奇輸了自覺大丟麵子,冷哼一聲就想往演武場外走去,卻是在看見顧音的時候磨蹭著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