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具體執行上,隻有少部分地區落實了下去,更多的地方連統治機構都沒有搭建起來。
除了少數不如意的讀書人願意跟著他們一搏外,更多的讀書人,對白蓮聖國都非常仇視。
采取再多的措施,都拉攏不了人心。
這年頭的讀書人,九成以上出自士紳之家。
不能前腳剛抄了別人的家,後腳就要人家投奔過來賣命。
何況白蓮教的組織架構也非常混亂,充斥著濃鬱的江湖色彩。
短期內聚攏人心還行,一旦時間長了,必然會產生問題。
“不必送了,本官已經知道了。
李指揮使,剛剛收到消息,廣東巡撫可能投敵。
他知道的訊息太多,我們之前的作戰部署,怕是需要進行調整!”
賈博神色凝重的說道。
巡撫這樣的封疆大吏,在大虞朝是妥妥的高官。
倘若這種層次的官員都能投敵,對前線官兵士氣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原本還不解叛軍為啥勸降自己的李牧,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倘若一省巡撫都可以被收買過去,下麵的武將被威逼利誘過去,也就不奇怪了。
反正成本不高,試一試也無妨。
成功了就是血賺,失敗頂多損失一名使臣。
“賈大人,其實你高看鄒雲川了。
或許政治鬥爭他很精通,但在軍事這塊兒,鄒雲川純粹就是一白癡。
對下麵部隊的了解,僅限於紙麵上的數字。
縱觀他之前做出的軍事部署,就沒有哪次決策是正確的。
倘若此人投了敵,那麼我們接下來的作戰計劃,就顯得太保守了。”
知道鄒雲川可能投敵,李牧對他的稱呼,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廣東包圍戰,打的爛出天際,足以證明鄒雲川的軍事水平。
每次的軍事部署都失敗,也算是難得的奇葩。
畢竟,軍事計劃可以交給下屬們去做,作為主帥隻需要挑選最合適的一款。
哪怕從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去做決策,都有可能蒙對一次。
“你的意思是不守城,主動出擊尋找敵人進行決戰?”
賈博忍不住驚呼道。
在雙方兵力懸殊巨大的情況下,主動發起進攻,無疑是需要勇氣的。
嘴上鄙視白蓮教叛軍是烏合之眾,但內心深處,他可不敢低估敵人。
甭管因為什麼原因,叛軍的勢力能夠橫跨五省之地,就足以證明白蓮教是有一套。
“沒錯!”
“叛軍的兵力部署,主要是沿著鬱江進行。
敵人這是企圖從思明府、南寧府、潯州府三麵,一起向我們壓過來。
高周府和雷州府的叛軍,同樣在蠢蠢欲動。
一旦戰勢陷入膠著,他們很有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樣的兵力部署,看似沒有毛病,還靠分散部隊減輕了後勤壓力。
可敵人的兵力,也隨之分散了。
從搜集到的情報來看,敵人在潯州方麵部署的兵力最多,足有十萬之數。
南寧一線也部署了七萬大軍,思明府一線兵力最少,隻有大約三萬兵力。
初步可以判斷,叛軍這次出動的總兵力,大約在二十萬上下。
理論上,隨便一路叛軍都可以和我們一戰,可那隻是紙麵數據。
前麵廣東防守戰中,鄒雲川不敢承擔丟城失地的責任,采用了全麵防守戰略,最後被叛軍逐個擊破。
同樣的錯誤,我們不能跟著再犯。
甭管他們來多少路,我們都可以先逮著一路打。”
李牧坦言道。
丟城失地,對地方官來說是重罪。
主動放棄城池,更是罪加一等。
一旦遭到禦史彈劾,那就是仕途上的重大政治汙點。
作為武將,李牧就沒有這種顧慮。
甭管履曆多麼漂亮幹淨,他都入不了閣。
多背幾個非原則性的政治汙點,對一名武將來說,從來都不是什麼大事。
“先挑哪一路叛軍打?
有必勝把握麼?”
賈博關心的問道。
作為欽差大臣派過來的監軍,連地方官都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從來不是他需要關心的。
隻要這次會戰能夠獲勝,其他的問題,通通都是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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