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使這一上午,我的眼睛始終沒閑著。
除了沈艾辛那個大烏鴉,所有人都在我這屋子裏照了個麵,這時我才得以同踏雪閑談。
原來之前是踏雪一個人守護寶物,寶物的主人在墨霖還沒有被孵化出來的時候,就選定了他做第二位守護靈獸,之後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所以墨霖沒有見過寶物的主人。
司馬傲跟我說過的兩位有緣開啟寶物的人,一個對踏雪太輕浮,她和墨霖變成嚇人的樣子把他嚇瘋了;另一個則居高自傲,認為天下沒人能勝過他了,甚至連他們倆的主人也不放在眼裏了,他們倆氣不過,便廢了他的武功,勒令他此後不得再踏入江湖。
在他們守護寶物這幾千年中,還有幾位大俠有緣踏過那個山洞中用法力灌輸的深潭,但是他們都沒能進入第一個幻界。
我和踏雪閑聊著,墨霖一刻也沒閑著,他一會兒跳到銅鏡子前做著鬼臉,一會兒又回到我身邊扯起我的頭發研究著,過了一會又對香兒手上的針線活好奇起來。
踏雪邊跟我說話,眼睛卻始終沒離開她那位小猴子似的夥伴,過一會兒嗔他頑劣,隔了一會兒又被他的鬼臉逗得莞爾。
這兩個人相守在一起幾千年,這麼久了竟然還是看不夠,要多深的感情才能維持?
“踏雪姐姐,你和墨霖成親了嗎?”我情不自禁的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成親?”踏雪似乎沒聽說過這個詞,瞪著水汪汪的大眼問:“‘成親’是什麼意思?”
我還沒有從吃驚中反應過來,便聽到香兒“咯咯”的成了一隻小鴿子,放下手裏的針線捂著肚子笑成一團。
踏雪和墨霖二人不明所以的看著香兒。
我竟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這個問題,啞在那裏。
當初我想弄清楚這個問題是自己偷偷的上網查的,可是麵對活了幾千年對這事還一片空白的他們,我該怎麼說?
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香兒,我笑著捉弄她,“看香兒笑成這個樣子,踏雪姐姐還是請教一下她吧。”
踏雪大概猜出幾分我是惡作劇,可是墨霖這個傻大個兒卻沒弄明白,蹦到香兒身邊央道:“香兒姐姐,你跟我說說。”
這話跟前麵那些對話結合起來,換成任何一個人說都成了調戲。但是香兒麵前的這個大男孩兒一臉的單純無知,任誰也想不到壞處去。
踏雪白了墨霖一眼,“你快把你的‘姐姐’二字免去了吧,見了哪個女孩兒家都要叫上一聲姐姐,你也不想想自己活了多少年了還叫人家‘姐姐’。”
墨霖對踏雪的嗔怪充耳不聞,隻一臉敬仰的期待著香兒的答案。
香兒雖然紅了臉,但是仍然笑著對他說:“你不要來問我,還是去問我們家小姐吧,是她先說這個詞的,要說說也得是她說。”
眼看著香兒把這個大包袱轉手甩給了我,墨霖又野馬似的躍到我麵前:“仙女姐姐,那你告訴我,這‘成親’到底是什麼意思?”
之後他就閉了嘴等著我說,而踏雪竟然也看著我,我忸怩著眼觀鼻,鼻觀心,最後憋得滿臉通紅,也沒有找出合適的答案來。
這時有人在門外朗聲大笑,接著雪白的身影便飄了進來。
“這‘成親’便是兩個人互相喜歡,然後生兒育女,一輩子在一起。”沈艾辛的解釋雖然籠統,但對於靈獸二人組這兩個白開水似的人物來說,應該夠了。
踏雪聽了之後低著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紅了臉兩手絞著絲絹不再言語。
可是墨霖的問題如同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追根究底的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什麼是喜歡?怎麼樣生兒育女?我和狐狸姐姐以前就始終在一起,是不是我們倆已經成親了呢?”
他後麵那句話一出口踏雪驚叫了一聲:“墨霖!”
這一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臉上,使她更加臉紅,最後羞得無地自容,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而沈艾辛也被墨霖問得啞口無言,支吾著沒有說出什麼來。
幸好踏雪跑出去墨霖也追了出去,這才解除他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