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瞧不起我甘羅!”
甘羅白皙英俊的臉龐變得陰冷,焦遠一出,一切都變了,曾經眾星捧月,現在,在這幫遊學士子麵前,自己竟然也隻是焦遠的配角?
“我堯盛瞧人,以實力評判!”
堯盛依舊看著焦遠,連甘羅看也不看一眼。
甘羅忍不住要暴怒,忽然在二樓走廊上觀看的老甘業輕輕咳嗽了一聲,甘羅隻得咬牙忍下,哼了一聲,便下台去了。
那第三名更是知趣,也趕緊下了台去,隻留焦遠和堯盛兩人在台上。
“堯盛兄,請賜教。”
焦遠露出了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爽朗笑容。
“好!關於你的‘大才’資質,‘天地門生’的說法,我堯盛必須眼見為實。”
有一士子故意高聲道:“濟國堯盛,果然是來自儒家聖地啊,莫不是文坊專門派你來為儒家攬才嗎?那我道家也不會落後啊!”
“哈哈…對!先試試這小子的分量,可以的話,我方技家也是愛才的啊!”
“你們都閉嘴!我儒家為尊,就算是攬才,也要第一個!”
堯盛笑罵一聲,轉頭對焦遠道:“你既然是樂家傳人,我今日便與你在這青山寓以琴道切磋,如何?”
“你擅長儒家六藝中的‘樂’?“焦遠問。
又有台下士子叫道:“這小子從小便有儒家六藝全部的天賦,樂藝更是出類拔萃!”
堯盛笑著擺擺手,顯然對於士子朋友們的吹捧還是很受用的。
“但我有一條件,若你的音樂才華不如我,你便要在這裏,當著所有士子們的麵,立誓日後歸我儒家,將你樂家傳承歸於我儒家樂藝。如何?”
堯盛這一要求,頓時讓青山寓陷入沉默,尤其一些其他學派的士子,都是為焦遠不平,這儒家也太過霸道。
方才聽了焦遠樂家之誌的官員和士族貴胄們,也都是盯著焦遠,看他如何作答。
焦遠的笑容依舊燦爛:“若是反之,你不如我呢?”
“我堯盛立即歸國不再遊學,封浩然天地,碎思想之源。做一閑散鄉民!”
堯盛此話一出,連同焦遠自己,仁縣的眾官員和士族們都是驚訝不已。
這是有多大仇恨?亦或是,文坊的秘事院,給這些儒家遊學士子暗中加了多少蠶食百家的任務?又上了多重的枷鎖?
大家早有耳聞,來自濟國的儒家弟子,到了士子這一級時,但凡有些天才資質,都會給暗中賦予以特殊手段宣揚儒家,蠶食百家的任務!
眾士子們也不再叫喚,他們知道,儒家的秘密任務是原因之一,這堯盛的自信狂妄,也是占了很大因素。
堯盛的學識和才華,六藝功法之全麵,眾士子們是有所領教的。
“哈哈!刺激!便是如此!”
這樣的局麵,焦遠心中隻覺正合我意,彰顯樂家思想,樂家之名,正是好時機!
倒是圍觀的眾人為焦遠捏了把汗,也太沒心沒肺了,尤其王同,心中苦笑,你這剛振振有詞說要恢複樂家之名到《百家簡》,此刻又如此弄險?一個不小心,這話剛說出來,就被歸到儒家六藝中去了,可如何是好?
堯盛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要從才氣戰鬥這方麵來單打獨鬥的話,王同自認也需廢上好些力氣才行。
“勇氣可嘉!那我就不客氣了!”
甘羅也來了興致,招呼青山寓執事,將酒肆收藏的兩張古琴,送到了台上。
他心底裏莫名的興奮,心中雖知道曆來學子前三名與士子對抗時,三位學子可是必須要相互支持的。但自己竟然有些希望堯盛能贏了焦遠…
堯盛將古琴擺放好,盤腿而坐,道:“誰願做質?”
琴道比試,需要有某種東西在樂曲下的自然反應,來體現比試者琴道水平的高低,這種東西,便稱為質,介質。
質,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
但是以物為質的比試,幾百年也沒出現過了,究其緣由,還是樂家衰落,真正的音樂大家,已經沒有了。即便儒家六藝中的樂藝修習者,也還沒人能夠憑音樂打動一件沒有生命沒有感情的物體。
“我來!”
一個健壯的年輕士子跳上台來,站到了中間,焦遠和堯盛則分別坐在台上的兩邊。
“好!李兄弟,果然不負‘義士’之名”
眾士子們鼓起掌來。
人人都知道,做這個質,也是又風險的,雙方一個是儒家樂藝,一個本就是樂家,演奏出來的音樂肯定會有才氣湧入,做質的人若是思想之源不夠強大,一個不小心,便會被附帶儒家思想的才氣,或者焦遠自身的才氣,給破了自己的浩然天地,到時候連小命也是有可能丟掉的。
堯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十指撥動琴弦,口中開始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