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薑三娃對費天成滿心感激,說:“費師傅,今兒晚上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該咋辦,多謝了。”
費天成說:“你這人說話咋這麼見外呢,咱倆不是親戚嗎。”
薑三娃一愣,嗯了一聲。
費天成微微一笑:“珍姑娘管你叫薑大哥,管我叫爺爺,咱倆不是親戚嗎。親戚幫親戚這不是很正常嘛!”
薑三娃朝塗金花點點頭,同時對費天成投去感激的目光。他嗬嗬笑道:“對對,咱們就是親戚。”
費天成盤腿坐在炕邊,點上一袋煙,吸了一口悠然問道:“既然是親戚,就都別藏著掖著了,我的底你們可都知道了,你們的底是不是也該跟我這個老頭子說道說道?”
薑三娃隔著炕桌跟費天成對坐,說道:“都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著費師傅了。我叫薑三娃,是八路軍陽水縣縣大隊的隊長。”指指塗金花,“她叫塗金花,也是我們縣大隊的人。我們倆此來的目的不為別的,是為救一個人,這個人叫韓冬梅,也是我們八路軍的人。”
費天成沉吟半晌,臉上並沒有丁點的變化,因為剛才他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所以對薑三娃所說毫不意外。抽完一袋煙才搖搖頭說:“薑三娃,你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啊。可就憑你們倆就敢來救人,未免也太托大了吧。”
薑三娃說:“當然不是我們倆,我們十幾個人呢,假扮成鬼子進城來準備救人,誰知被特務認了出來,一開槍就驚動了鬼子,為了擺脫鬼子,我們就分散開了。”
費天成說:“於是你們倆為了躲避鬼子的追捕,就跑到了這個果園子裏,對吧。”
薑三娃說:“沒錯。”
費天成說:“韓冬梅,他應該是你們那邊挺大的官吧?”
薑三娃隻是嗬嗬笑了笑。
費天成接著說:“你們知道她是韓鬆年的侄女嗎?”
薑三娃正琢磨如何利用費天成的這層關係接近韓鬆年呢,一聽,費天成的話正說到了自個兒的心坎上,卻故作不解說道:“哦,是嗎?”
費天成說:“可不。這是韓鬆年親口告訴我的。目前韓冬梅就在日本人的醫院裏,有重兵把守。等閑人是進不去的,可韓鬆年卻能進去,因為日本人想讓他來勸降韓冬梅。不過,韓鬆年也真是夠為難的。”
薑三娃說:“為啥呢?”
費天成說:“韓鬆年跟我說,自打他當了日本人的維持會長,韓冬梅就給他寫了一封信,說斷絕一切關係。可如今韓冬梅被日本人抓住了,他這個當叔叔的又不能不管,隻好跟日本人說自己是韓冬梅的叔叔,可以幫忙勸降,這才得以接近。”
薑三娃微微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費師傅,我想見見韓鬆年,你能幫我這個小忙嗎?”
費天成很爽快道:“其實我早就恨透小鬼子了,能幫你們那是我的榮幸。明天我就可以帶你們去見韓鬆年。”
薑三娃大喜:“那太好了。”
塗金花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不已,拍了薑三娃一下說:“看來這個果園子咱倆還來對了!”
薑三娃說:“這叫歪打正著!”
塗金花問道:“費師傅,我有件事想不通,你作為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厲害人物,為啥屈尊下就替韓鬆年看果園子呢?”
費天成又點上煙袋鍋子說:“十二年前,陽水縣有一個尤督軍,有錢有勢,不過呢卻是橫行霸道,盡幹些傷天害理的勾當。我就想教訓教訓這個尤督軍,準備潛入他的府中,把他的所有珍寶盜取一空。雖然我的計劃十分周密,可誰知道最後還是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