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苗，你這狗東西居然敢傷害他，看我不打死你！”
她說著覺得剛才的兩巴掌打得不夠過癮，掄起巴掌又朝陶思弦臉上招呼過去。
陶思弦被那兩巴掌打得又是一陣耳鳴，麵對再次招呼過來的巴掌，條件反射地雙手交叉護住自己的臉，試圖解釋。
“阿姨，我沒有傷害你的孩子。他拿我東西我隻是想阻止而已，你冷靜點。”
“你還要狡辯，要不是你打了我兒子他會叫痛嗎？會慘叫得那麼大聲嗎？啊？我看你就是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在車上好欺負，就來欺負我們。”
麵對中年婦女劈頭蓋麵一頓輸出，本就不善言辭的陶思弦擠不出半句反駁的話語來，隻是用手臂去阻擋對方猛烈的抓撓攻勢。
看見那小男孩拆開一辣條的包裝要吃，他連忙出聲阻止。
“不能吃……”
陶思弦話沒說完，中年婦女見陶思弦分了心，調轉攻勢一拳打在了他肚子，嘴上還在不停叨叨。
“吃你點餅幹零食怎麼了，又不是吃不起，你跟個小孩計較什麼，心眼比芝麻還小！還有啊，你傷害我家小寶我還沒讓你賠醫藥費呢。你這點東西可不知什麼錢，待會再找你算賬！”
她說著，趁著陶思弦吃痛捂住肚子的功夫，伸手去將他身上的單肩背包扯下來，拿回去給小男孩。
“小寶乖，這些東西都是那狗東西賠給你的，你慢慢吃。”
小男孩吃得滿嘴都是油渣，朝著中年婦女露齒一笑：“媽媽對我真好。”
他說著，將吃完的辣條包裝袋裹上玻璃珠團成一團扔向陶思弦，砸在頭上發出一聲清脆響聲。
辣條袋散開裏麵的辣條油流出，濕了頭發，順著額頭滑落，狼狽至極。
其他人探頭探腦看熱鬧，有人拿出手機錄像，但沒有一個人出聲或者阻止。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陶思弦被人搶了東西還被人打了一頓，又痛又氣，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捏著座位一角，感受著腦袋傳來的尖銳疼痛和頭上臉上油膩的觸感，指節捏得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表麵上沒什麼表情，也不吭聲，其實心底裏已經泛起了滔天殺意。
都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旁邊的老年男子見陶思弦這樣都一聲不吭，就知道是一個軟柿子，他站得腿都麻了，正好讓他讓個座。
老人想著，上前一步，對著陶思弦說：“我都站在這裏這麼久了，你是眼睛瞎了還是你媽沒教你要給老人讓座？”
老人的話語打斷了陶思弦內心魔怔似的嘶吼，他回過神來，抬頭看向頭發花白卻看著硬朗氣色很好的老人。
耳邊是其他人的竊竊私語聲，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他覺得他們在說自己。
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是不是在說自己壞話？
他們是不是覺自己是個壞人？
他們……他們……他們……不行！
一種無形的恐懼將他壓的喘不過氣來，猛地睜開眼，那瞬間老人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