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
屏幕開屏電池跑了出來，脫落的屏幕也被摔得四分五裂。
那是陶思弦省吃儉用打工偷偷存下來的錢買的第一台手機，就這樣陣亡了。
他艱難地睜開眼，看著連電池都摔出來的手機，眸子瞪大，拳頭捏緊，咯吱作響。
顛倒黑白，該死！
毀他用血汗錢買回來的手機，該死！
弄髒他的衣服，該死！
說他沒有娘，該死！
……
該死該死該死通通該死！
這兩個字在他腦子裏刷屏，從他幹澀的喉嚨裏擠出來，魔怔似的喃喃自語，語速越來越快透出癲狂。
老人見一腳沒踢成，又來一腳重重地踹在陶思弦的腰側，直接兩人從腳底下踹滾到後車門。
陶思弦悶哼一聲，眸子閃爍著紅光手腳並用爬了回去，雙手掐上老人的脖子。
“啊哈哈……該死！你該死！”
他癲狂地笑著，掐他脖子的雙手用盡全力，將老頭掐的雙眼突出翻白眼。
“殺人啦！殺人……犯要殺人啦……”
老頭一邊叫著，用手裏的拐杖重重敲擊在陶思弦頭上，一下又一下，血液順著額頭滑落，看著滲人無礙。
陶思弦始終沒有鬆開雙手，被血液模糊的眼睛盯著老人，看著他掙紮力度越來越小。
沒有一個人上前拉架。
“這是什麼東西？好醜。”
男孩的聲音吸引了陶思弦的注意。
男孩手裏拿起來那個黑色的手環，沈清山送他的生日禮物，他收到的第一個生日禮物。
“把它還給我！”陶思弦鬆開手朝男孩走去。
終於被鬆開的老人大口呼吸，劇烈咳嗽起來。
中年婦女見陶思弦滿頭是血麵目猙獰，心裏有些發顫，但又覺得他這麼年輕肯定沒膽做什麼出格的事。
上前一步攔在陶思弦跟前就開罵：“狗東西你敢凶我兒子！你打我兒子我還找你賠償醫藥費呢。你這點破爛東西誰稀罕了？”
她說著伸手將手環從男孩手中拿過來，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腳跺爛。
陶思弦拳頭捏緊，盯著她，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吐出輕快帶著笑意的兩個字：“嘻嘻~該死~”
中年婦女被他這樣看得倒豎，結巴著後退幾步。
“你……你別以為裝神弄鬼裝瘋賣傻老娘就怕了你，也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不賠醫藥費。老娘我告訴你，你不賠個幾百萬老娘就去告你，讓你去吃牢飯，看你出來還怎麼在社會裏混！”
陶思弦垂眸看著被踩得稀碎的手環，沒出聲，蹲下來用手掌將碎了的攏成一堆。
中年婦女見青年不吭聲了，以為他怕了，囂張的氣焰又回來了。
她抬起腳重重地碾在陶思弦手上。
“哈哈哈知道怕了吧！識相的跪下來給我家小寶道歉，並且賠償七百萬醫藥費，否則我讓你這狗東西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