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葉青霜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目光直直地盯著宋冬平。
“你是不是害怕了?”她輕聲問。
宋冬平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我隻是擔心你。那道印痕……”
葉青霜卻沒有回答,隻是抬起手指放在嘴邊,輕輕一噓:“別說話,聽。”
風聲漸漸停歇,周圍寂靜得可怕。忽然,一陣低沉的嗚咽聲從山林深處傳來,像是有人在壓抑地哭泣,又像是某種動物的哀鳴。
宋冬平感到頭皮發麻:“那是什麼?”
葉青霜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反而露出了一種奇異的表情。她緩緩靠近宋冬平,聲音低柔而曖昧:“你害怕就抓住我啊。”
她靠得很近,胸前的紗衣微微拂動,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膚,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第三章
從藥房逃回山村時,天已然暗了下來。村中的小路被霧氣籠罩,燈籠掛在每家每戶門前,卻昏暗得如同鬼火一般,搖曳著微弱的光。宋冬平和葉青霜一前一後,腳步匆匆。葉青霜的呼吸急促,手腕上那道紫色的痕跡更加顯眼。她披散著一頭墨發,貼在汗濕的紗衣上,那被濕氣沾染的衣料更加緊貼著她玲瓏的身段,渾身透著一種既驚恐又誘人的氣息。
“你能撐住嗎?”宋冬平忍不住低聲問。
葉青霜回過頭,抬眼看了他一眼。那雙眼睛帶著一絲未褪的驚懼,但更多的是一種詭異的複雜情緒:“我沒事,我們快回去。”
兩人走到葉青霜家門口時,她忽然停下腳步,扭頭問:“你今晚……願意留下嗎?”
宋冬平愣住,隨即點了點頭:“你一個人不安全,我留下來陪你。”
木屋中燃起了燭火,搖曳的光線映在葉青霜身上,勾勒出她曲線曼妙的剪影。她隨手解開外罩的濕衣,裏層貼身的薄衫幾乎透明。她坐在榻上,將一雙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紗裙滑落到膝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和腳踝,腳上還穿著一雙刺繡細膩的綢布鞋。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宋冬平將一杯熱茶遞過去。
葉青霜接過茶,抬眼望著他,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略帶挑逗的笑意:“害怕了?”
“這地方確實古怪。”宋冬平坐到她對麵,目光忍不住被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吸引,卻很快移開。
“古怪的地方,還有古怪的人。”葉青霜低聲說道,聲音如呢喃般飄忽。她微微俯身,胸前的曲線若隱若現。宋冬平不由得屏住呼吸,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滴水聲。
“滴答……滴答……”
他猛地抬頭,發現聲音是從竹枕處傳來的。那竹枕此刻靜靜地放在榻邊,卻散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水珠從枕頭縫隙間滲出,滴落在地板上,蔓延出一片暗紅色的痕跡。
“它動了。”葉青霜輕聲說道,眼中帶著一抹怪異的光。
宋冬平警惕地站起身:“別靠近它,這東西不對勁。”
葉青霜卻沒有後退,她的目光緊盯著竹枕,嘴角緩緩揚起一個令人不安的弧度:“它已經跟著我很久了。”
夜深,葉青霜早已躺在榻上。她的姿態慵懶,側臥在床榻上,長發散落,蓋住半邊臉。薄衫貼著身體,露出纖細的腰肢和若隱若現的胸口線條。宋冬平則坐在桌旁,竹枕被他放在了另一邊,用一塊粗布蓋住。
“你不睡嗎?”葉青霜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我怕它再鬧出什麼動靜。”宋冬平的語氣有些僵硬。
葉青霜笑了笑,翻了個身,輕輕說道:“有我在,它不會傷害你。”
宋冬平抬眼看去,卻見她的雙眸緊閉,似乎已經陷入了夢中。他皺眉起身,走到竹枕前,正要查看,卻忽然聽見葉青霜在夢中低語:“別走……別丟下我……”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哀求。宋冬平靠近一看,發現她的臉上竟滑落了一滴淚水,而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枕邊的被褥,露出的肌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葉姑娘?”宋冬平試探著輕聲喚她。
忽然,竹枕下傳來一陣刺耳的低鳴聲,“咯吱咯吱”,像是竹子被折斷的聲音。宋冬平猛地回頭,卻發現竹枕正在緩緩挪動,枕身上的紋路像活物一樣扭動,發出詭異的光芒。
與此同時,葉青霜猛然坐起,雙目圓睜,嘴角卻揚起一個怪異的微笑:“它來了。”
竹枕突然劇烈地顫動起來,枕頭的兩端像生出了細長的藤蔓,迅速伸向宋冬平!他驚慌失措地後退,揮手將藤蔓擋開,但它們卻靈活得如同活物,緊緊纏住了他的手臂。
“葉姑娘,快醒醒!”宋冬平一邊掙紮一邊喊道。
葉青霜卻毫無反應,依舊坐在榻上,低聲呢喃:“它不會放過你的……它也不會放過我……”
藤蔓越來越緊,宋冬平的手臂被勒出了一道道血痕。他咬牙抓起桌上的匕首,用力刺向藤蔓,終於將它斬斷了一部分。那藤蔓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迅速縮回了竹枕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腥味,宋冬平大口喘著氣,轉頭看向葉青霜,卻發現她已經昏倒在床上,額頭冒著冷汗,身體微微顫抖。
宋冬平將葉青霜扶起,發現她的脖頸處竟然出現了一道新的印記,像是一隻手掌的形狀,紫黑色的痕跡觸目驚心。
“葉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宋冬平焦急地拍了拍她的臉,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燭火突然熄滅,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窗外傳來低低的嗚咽聲,像是有人在哭泣。
“誰!”宋冬平怒吼,握緊匕首警惕地四處張望。
黑暗中,竹枕的輪廓漸漸浮現,它的表麵開始滲出鮮紅的液體,緩緩滴落在地上。那些液體彙聚成一條小溪,流向了葉青霜的腳邊。
“帶我回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竹枕中傳來,那聲音冰冷而絕望,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宋冬平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仿佛整個屋子都在旋轉。他用力搖了搖頭,抓住葉青霜的手,低聲說道:“我們不能待在這裏,必須離開。”
然而,就在他轉身準備開門的一瞬間,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張慘白的臉,雙眼空洞,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第四章
夜色如墨,山村中傳來的風聲夾雜著一種隱隱的哭泣,令空氣都顯得沉重而壓抑。宋冬平扶著神色恍惚的葉青霜,沿著崎嶇的山路攀爬,再次踏上通往高懸亭閣的小徑。
葉青霜此刻顯得異常虛弱,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卻依舊緊握著宋冬平的手,仿佛是依靠著這最後的一點力量。她的黑色紗裙被山風掀起,勾勒出修長的雙腿與曼妙的曲線,但在這樣的氛圍下,這份美感竟夾雜著一絲無法言說的詭異。
“你確定……這裏有答案?”宋冬平低聲問。
葉青霜抬起頭,那雙美麗的眸子裏此刻卻布滿了血絲,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不確定,但它確定。”
“它?”宋冬平心頭一震,想要繼續追問時,葉青霜卻用纖細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噓,別問。”
這一動作帶著幾分親昵,但她手指的觸感冰涼,仿佛是一塊失去溫度的玉石,讓宋冬平不禁打了個寒顫。
當兩人踏入亭閣時,月光被濃重的雲層遮蔽,整個亭閣內光線昏暗,隻有那盞供奉在正中的青銅燈透著微弱的光芒。青霜扶著欄杆,站在燈旁,身影被燈火拉長,投在亭閣的地麵上,卻顯得格外模糊,像是隨時會散開。
宋冬平走上前,發現燈座上刻滿了符文,每一個字符都像是由無數細小的骨頭拚成。他試圖觸碰,但指尖剛靠近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這燈……跟竹枕有關?”宋冬平問道。
葉青霜沒有回答,而是緩緩轉過頭看著他,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或許它就是竹枕真正的主人。”
“主人?”宋冬平的眉頭皺得更深。他忽然注意到,葉青霜的脖頸上多了一道新的紅色印痕,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手指用力掐過,鮮紅的顏色透過她的白皙肌膚顯得觸目驚心。
正在宋冬平試圖追問時,亭閣內的溫度驟然下降,冷風卷起,掀動了葉青霜的裙擺,露出她白皙的腿部。風聲中夾雜著低低的嗚咽聲,仿佛無數人在哭泣。宋冬平警覺地環顧四周,卻發現亭閣四角的木柱上竟滲出了血跡,順著木紋緩緩滴落。
忽然,那盞青銅燈的燈芯開始劇烈跳動,燈光由柔和的橙色轉為詭異的藍綠色,照在兩人臉上,映出他們蒼白的神情。
“來了。”葉青霜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但她的目光卻直直地盯著燈火,像是陷入了一種無意識的癡迷。
緊接著,一道模糊的身影從燈火中緩緩顯現。那是一個身著破舊衣衫的男人,雙目空洞,麵容蒼白,嘴角掛著一抹僵硬的笑容。他的手指細長如枯枝,指甲泛著烏黑的光澤,輕輕一動,便發出“哢哢”的聲音。
“你們,為什麼回來?”那男人開口,聲音如同竹葉劃過石頭,冰冷刺耳。
宋冬平咬緊牙關,擋在葉青霜麵前:“你是誰?!”
“我是竹枕的……守護者。”那男人的聲音拖得很長,語氣中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怨氣。他緩緩抬起手,指向葉青霜:“她……該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宋冬平厲聲問。
葉青霜此刻的表情卻異常平靜,仿佛這場對話與她無關。她緩緩開口:“我的家族,曾用竹枕封印過無數怨魂。他們的怨恨,是我祖輩種下的因,但也是我必須背負的果。”
“怨魂?”宋冬平倒吸一口冷氣,“你的家族究竟做了什麼?”
葉青霜的嘴角微微抽動,眼中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我們用竹枕鎮壓亡魂,將他們的怨念化為力量,為家族謀求長久的昌盛。可那些怨魂終究無法被徹底抹去,而我,就是他們複仇的橋梁。”
“所以……你是故意帶我來的?”宋冬平恍然大悟,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憤怒。
葉青霜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用纖細的手指緩緩理了理額前的長發。她的動作看似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詭異。
燈火中的鬼魂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笑聲,那笑聲直刺宋冬平的耳膜,讓他幾乎站立不穩。與此同時,葉青霜的身體忽然顫抖起來,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脖頸處的紅痕也逐漸蔓延,像是一條條細小的藤蔓正在爬滿她的全身。
“它在吞噬她!”宋冬平驚呼,試圖靠近,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他重重撞在亭閣的欄杆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葉青霜的雙眼漸漸變得空洞無神,嘴角卻揚起一個詭異的微笑。她緩緩抬起頭,用低沉而冰冷的聲音說道:“現在,輪到你了。”
“你已經被它控製了!”宋冬平喊道,試圖喚醒她的意識。
葉青霜卻一步步走向他,每走一步,她的身體便浮現出更多詭異的紅色紋路,紗裙下的長腿也被那些紋路纏繞,如同一朵盛開卻充滿毒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