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宋冬平,本以為是一樁普通的典當生意,卻不料牽扯出鹽田深處一個封存百年的詭異傳說——“沙魂壺”。每到子時,壺內便傳出低沉的嗚咽,仿佛有人被困其中呼救;每一次輕觸,那濕膩的壺身上都仿佛滲透著海水的寒意。然而,更恐怖的是,與壺有關的每個人,都難逃死亡的詛咒。

沈清嵐,一位美豔絕倫的女人,卻透著無法掩飾的詭秘氣息。她的笑容妖冶,卻像是帶著無盡哀怨;她的每一次靠近,都讓人心頭發涼。傳言,她的家族曾被這隻沙魂壺吞噬,而她自己,似乎與壺中的怨魂有著某種糾纏不清的關係。

夜深人靜,鹽田中的水麵忽然浮現出無數模糊的臉,鹹腥的海風中隱約傳來女人尖銳的笑聲。宋冬平逐漸發現,壺裏的怨魂不僅是一個被迫害而死的女人,更是一個無法被安撫的複仇惡靈。而這一切,竟與他年幼時的一次溺水經曆不謀而合。

沙魂壺,究竟是鎮魂的神器,還是詛咒的根源?而沈清嵐的微笑背後,是悲涼的宿命,還是不為人知的恐怖真相?宋冬平深陷其中,不僅要與死神周旋,更要在這似真似幻的迷局中尋找自己生還的希望——或最終,化為壺中一縷幽魂。

第一章

宋冬平趕到邊陲小鎮時,夜幕剛剛降臨。這個小鎮和他記憶中的海邊村落並無二致:破敗的街道兩旁,昏暗的煤油燈映著幾處發黴的老屋,空氣中夾雜著一股海水特有的腥鹹和腐朽味。馬車停靠時,車輪碾過濕潤的沙地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驚起一群躲在牆角的烏鴉。

他跨下馬車,手中拎著一個黑布包裹得嚴實的陶壺,步履略顯沉重。他的生意早就不如以往,典當行也隻剩下一個空殼,別無選擇之下,他才接下了這單生意。但一路顛簸而來,他卻越發覺得這壺透著古怪,像是黏膩的濕氣從壺口不斷滲出,封死的布包始終透出一種鹹濕的觸感。

鎮上的製鹽作坊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一進門,空氣裏彌漫著濃烈的腥臭,腳下的鹽晶隨著步伐“嘎吱嘎吱”作響。

“宋掌櫃?”一個清柔的聲音傳來。

宋冬平抬頭,一個身影立在作坊盡頭,逆著微弱的光線緩步走來。來人正是沈清嵐。

她身著一襲緊身的紗衣,薄如蟬翼的布料貼合著玲瓏有致的身形。外披一件半透明的薄衫,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露出腰肢纖細如柳的曲線。她腳踩繡著淺金花紋的軟底鞋,裙擺開衩,偶爾泄露出一抹雪白的小腿,腿部線條流暢如同刀削。

她走近時,一縷散落的發絲貼在她修長的脖頸上,微微汗濕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讓宋冬平不自覺地移開目光。

“這就是陶壺?”沈清嵐沒有再靠近,站在兩步之外。

宋冬平點點頭,將包裹打開。壺身呈現出暗紅色,密布著鹽漬的斑紋,似有層層裂縫,但觸摸時卻沒有絲毫粗糙感。沈清嵐微微蹙眉,伸手輕輕碰了碰壺口,隨即猛然收回手指,像是觸電一般。

“這壺……好像在動。”她低語,語氣帶著一絲遲疑和惶恐。

宋冬平不以為然地笑笑:“或許是海風。”然而,他的話語也未能掩蓋心底的不安。

他將壺放在作坊裏唯一幹燥的木架上,目光在四周掃視。作坊的牆壁滿是潮濕的苔痕,鹽池裏的水泛著詭異的紅色光芒,仿佛是鮮血稀釋後凝固成的結晶體。空氣濕熱而壓抑,滴水聲不時從牆縫中傳出,仿佛有人在暗處低語。

沈清嵐側身倚在鹽池邊,修長的手指在池水中輕輕攪動,抬眸時對上宋冬平的視線,笑意曖昧:“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適合藏些秘密嗎?”

宋冬平皺眉。“秘密?”

沈清嵐沒有回答,隻是掬起一捧鹽水灑在地上,轉身離去。她輕盈的步伐帶動裙擺,露出足踝上係著的一條細金鏈,隨著她的步伐發出細微的聲響。

宋冬平站在原地,突然感覺腳底一涼,低頭一看,卻發現地上的鹽水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沿著裂縫滲入壺底。壺身微微晃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內部掙紮。他伸手扶住,卻覺得壺身越發濕滑,隱隱傳來一陣海浪拍擊岩石的聲音。

“嗡——”

一聲低沉的顫鳴從壺底傳出,像是來自深海的歎息。宋冬平心頭一緊,強行收回手,壺卻靜止不動了。他試圖不去深究,卻發覺自己的手心竟然濕潤一片,鹹濕的液體仿佛是剛剛從壺裏流出的一樣。

深夜時分,他剛準備休息,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是鎮上的老人陳五刀。他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目光卻清醒而驚恐。

“你從外地帶回來的壺,快點送走!不然你走不出這個鎮子。”他低聲嘶吼,像是怕驚動什麼。

“隻是個陶壺,沒那麼嚴重。”宋冬平試圖安撫。

陳五刀卻瞪著他,像是盯住了獵物般陰冷:“你根本不知道,這壺埋了多少魂。如果它的‘聲音’出來了,整個鎮子都得陪葬。”

他說完,不等宋冬平反應,便匆匆離去。關門的瞬間,宋冬平注意到,陳五刀的腳步淩亂,仿佛背後有看不見的東西在推著他離開。

第二天清晨,宋冬平發現作坊內的陶壺被人移動了位置,而壺口多了一圈幹涸的血色鹽漬。他質問沈清嵐,卻隻得到她不緊不慢的一句回答:“或許它在找自己的位置吧。”

說話間,她抬起手理了理長發,露出細膩的手臂,眼中含著一抹讓人難以抗拒的笑意。她的身影在鹽池邊映出模糊的倒影,而那影子卻似多了一隻攥緊的手。

她走近宋冬平,低聲道:“你晚上……聽見她的聲音了嗎?”

宋冬平愣住。他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否認,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隻能點了點頭。

“那很好,她注意到你了。”沈清嵐笑得嫵媚,轉身離開,但腳步聲卻在遠去的過程中逐漸消失,最後隻剩下“滴滴答答”的水聲從空曠的作坊角落回蕩。

第二章

夜幕降臨,宋冬平和沈清嵐沿著鹽田小路緩緩前行。鹽田在月光下泛著陰冷的光,水麵平靜得如同一麵鏡子,四周寂靜無聲,連蛙鳴和蟲叫都聽不見,仿佛整個小鎮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

“這裏就是鹽田。”沈清嵐低聲說道,聲音像海潮般綿軟,卻又藏著一絲無法忽略的寒意。

她穿著一襲半透的薄紗長裙,外披的輕薄外衫被海風吹開,露出白皙如玉的肩膀。月光灑在她緊貼的衣料上,勾勒出玲瓏的曲線,胸前起伏間的若隱若現讓宋冬平一時失了神。他尷尬地移開目光,卻見她赤腳踩在鹽晶上,纖細的腳踝如同瓷器般光滑,腳底被鹽晶紮出微微的紅痕,她卻毫不在意。

“你真的覺得,壺裏的東西會害人?”宋冬平試探著問。

沈清嵐回頭一笑,唇角微微上揚,似乎對他的遲鈍感到意外。“這不是害人,是討債。”她說得輕描淡寫,指尖輕輕劃過鹽池的水麵,激起一圈漣漪。

當兩人靠近鹽田中心時,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陰冷。原本平靜的鹽池忽然泛起水波,波紋詭異地朝池外擴散,像是有某種東西試圖爬出池麵。池水中倒映出的月亮也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拉扯成了一張痛苦扭曲的人臉。

“看那邊。”沈清嵐指向一口廢棄的鹽池。宋冬平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卻見池底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紅色印記,像是一隻巨大的掌印,指縫間甚至滲出細微的液體,滴入鹽晶中發出“嘀嗒”的聲音。

“那是什麼?”宋冬平額頭沁出冷汗。

沈清嵐不答,隻是繼續向前走。她腳下的鹽晶突然爆裂,碎片飛散間濺出一片腥紅的液體,直擊宋冬平的臉。他慌忙抹去,卻驚訝地發現那液體帶著濃烈的鹹腥味,就像是陳年腐爛的血水。

沈清嵐蹲下身,身體的輪廓在月光下愈發妖冶。她纖細的手指探入鹽池中,水波在她指尖湧動,濺起細微的水珠。這時,她的薄紗貼緊了背部,顯露出纖長的脊椎線條,胸前曲線在衣料下起伏,宛若能勾走魂魄的妖靈。

她忽然抬頭,對宋冬平輕聲說道:“她在看你。”

“誰?”宋冬平下意識問。

沈清嵐沒有回答,而是直起身,一步步向他靠近。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與詭異,唇角掛著一抹微笑:“她說,你不該帶走那隻壺。”

宋冬平後退一步,卻發現腳下踩中了一塊濕潤的鹽晶,低頭一看,那塊晶體竟緩緩融化成了一灘血水,散發著惡臭。他的胃裏一陣翻湧,幾乎嘔吐出來。

就在此時,宋冬平背後的沙魂壺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嗡嗡”聲,壺口湧出一道白色的鹽霧,霧氣在夜空中盤旋,逐漸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隻有一雙深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冬平,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