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服啊?”相思嘲笑著問。
“我服!”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我是服了你這個小豬妖!”咬牙切齒的說。
“敢罵我小豬妖,你這匹狗!”她拿背包惡狠狠的向他甩去。
他順勢抓住她的書包,再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那幅畫前麵,厲聲喊著:“睜好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他指著那幅畫右邊的角落裏。
“我不看!”她向後掙紮,抵死不從。
他幹脆架起她的兩條胳膊,將她壓向那個角落。她說不看不看,可還是看到了角落裏寫的幾個字:肖葵1996年作。
她陡然歇了氣,這才啞著嗓子說:“對不起啦,我又不知道是你的畫。”
“你要知道了,這畫還不慘絕人寰了?”
“誰說的?他也說我畫的好!”相思指向那個男人。
男人很配合的說:“是呀是呀,我決定買這幅畫了!”
肖葵倒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他剛趕來畫展就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糟糕透了。相思就乘他鬆懈的時候掙脫開去,提著書包衝出了人群,她賣命似的跑。
謝天謝地終於擺脫了那個瘟神了。
她在大學裏轉了一圈,半天也沒找著報名的地方。這個學校還真大,搞什麼的都有,聲樂,繪畫,攝影。每個係都有一棟教學樓,是仿古的那種教學樓,模樣樸素卻格外有韻味,每個係都是分開的,中間栽著大棵大棵濃鬱的樹林,仿佛有幾十年那麼悠久的曆史了。她好不容易打聽到繪畫的那一樓,停在樓下,她內心裏心潮澎湃,這麼多年的心願總算雲開而月明了,她正要邁步走上前去,忽然有個聲音在背後叫她。
“是你!”
她回頭一看,正是那個剛剛要買肖葵那幅畫的男人,他一看到她就歡喜得不了,他走向她熱情的說著:“你畫得真不錯,我教的那麼多學生竟然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有天賦的。”
“你是這裏的老師?”相思一怔。
“是啊!”他點頭,“我是藝術係的秦主任,也教過不少學生。”
相思興奮的抓住他的手喊:“老師,你讓我報名吧!我想到藝術學院上學,我想學畫畫。”
“像你這樣有潛力的學生我們當然求之不得了!”老師微笑著說。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相思欣喜若狂。
“隻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來上課!”他說,鼓勵的拍拍她的肩膀。
她歡騰興奮的上竄下跳,鼻子一酸,眼睛忽然就濕潤了,隻是她還是笑著,笑得非常吃力,卻仍能透過這笑,看到頭頂上那湛藍的天空,皎潔的雲像遊絲一絲絲的散開了。
“死王八羔子的小葵花!”
相思把能想到的罵人的詞語都抖出來用上了,還嫌不夠過癮,一手撚著那條比目魚,另一隻手的食指對著魚眼睛左戳一下,右戳一下,走路也不看路,兩隻大眼睛就直直的瞪著魚眼睛,仿佛這條魚就是肖葵,隨她任意**,盡情報仇。她從學校一條林蔭路上走過,走到一個大的草坪旁邊。“插你,插死你!”
“小豬妖你插誰呢?”
相思大驚失色,一頭撞到草坪旁邊的路燈上,砰一聲巨響,她摸著頭再往後退,丟了魂似的,怎料一退就退到草坪邊的磚頭上,冷不防往後狠狠的摔了下去,摔得四仰八叉。她躺在草坪上動也不能動,待她清醒一點了才咬著牙關痛苦的喊:“小葵花,你怎麼跟個鬼影子似的?!”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湊進她的臉,嬉皮笑臉的說:“冤家路窄啊!”
她咬緊嘴唇看著他,那張笑得有些過分的臉,離她是那麼近,“我恨不得把你的頭給卸下來!”她攥緊了拳頭。
“試試啊!”
她揮著拳頭就向他打去,他跳著躲開了,站在草地上越笑越不知好歹。相思爬起來,顫巍巍的立在他對麵,他總是能那麼輕易的挑起她的怒火,她怒不可遏的瞪視著他。
“你來幹什麼?”
他取出那條項鏈,讓項鏈在空中來回晃蕩,他慢條斯理的,“本來我是來還這條項鏈的!”
相思伸手去撈,他卻忙不矢把它收回到手中。
“不過我現在反悔了!”
“小葵花你什麼意思你?”
“哎,你先別急!”眼看相思又要發威,肖葵立即說:“本來我隻要你用一萬塊錢換這個項鏈的,不過既然你要來這個學校念書,估計你是沒什麼錢了,所以我決定——”
“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說話別這麼褻du嘛!隻要你以後都聽我的、服從我,我一高興,這項鏈馬上奉還!”
“我憑什麼聽你的服從你,你是我什麼人啊?”
肖葵一臉奸詐的笑,“我是你什麼人你不久就會知道的哦!小、妖、豬——”
他故意拖長最後三個字的音,氣得相思牙癢癢。“肖葵我告訴你,不許你再叫我小豬妖!”
她向他追去,他跑過草坪,跳到林蔭路的對麵去,往運動場那個方向去了,他站在林蔭路的對麵回過頭來喊:“我決定以後都叫你小豬妖,這名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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