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帶我回家……(1 / 3)

導語

湘西深山,雨夜雷鳴,一把由孤兒鎖骨製成的骨傘悄然重現,塵封已久的詛咒隨之複蘇。相傳,骨傘內封印著亡魂的怨念,傘影一旦掙脫束縛,將吞噬傘主,甚至屠戮整個村莊。

攝影師宋冬平偶然闖入這個被蕎麥燈照亮的神秘村落,原本隻是為追尋古老的民俗,卻一步步走進了一場血腥祭祀的真相。倒掛的傘影、哭泣的孩童臉龐、詭秘的祭骨庵……每一次骨傘的開合,都像是打開了死亡的門扉。

但詛咒的源頭究竟藏在哪裏?是礦洞深處的亡魂哀嚎,還是傘影之下難以平息的複仇之火?當傘主的宿命降臨,當骨傘裏的聲音低語:“帶我回家”時,他才發現,這場逃離的終點,不是解脫,而是深淵。

恐懼來臨時,你撐開的傘,真的是為了遮擋風雨嗎?

第一章:骨傘的傳說

深秋的湘西,山間雲霧繚繞,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氣息,令人窒息。宋冬平握著相機,獨自站在廢棄學校的教室裏。他的手指輕觸鏡頭,目光緊緊鎖定在課桌上的一把迷你骨傘。

骨傘不大,傘骨泛著詭異的灰白色光澤,像是被長時間的潮濕腐蝕,但細看之下,傘骨的形狀極其奇怪,仿佛不是普通的木料,而是……某種骨頭。傘麵有些斑駁,破裂的布上隱隱浮現出幾個暗紅色的指印,像是小孩子抓痕般的痕跡。

“這裏……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宋冬平低聲喃喃,心中一股不安湧起。

相機的取景器中,傘的輪廓忽然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停頓了一下,再次對準骨傘的中心拍攝,鏡頭中突然映出一行模糊的字跡:“帶我走。”他一愣,放下相機,課桌上卻什麼也沒有。

空氣變得異常安靜,連窗外的蟲鳴聲也似乎消失了。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極輕的低語聲,稚嫩而顫抖,像是一個孩子在哭泣:“你看見我的傘了嗎?”

聲音仿佛從傘內傳來,又像是從教室的四麵八方包圍過來,令人難以分辨。宋冬平的身體一僵,忍不住轉頭環顧四周,但教室內空無一人,隻有破舊的課桌和斑駁的牆壁靜靜地佇立著。

窗外忽然刮起一陣冷風,破損的窗框“吱呀”一聲大開,夾雜著落葉卷入教室,將骨傘掀起了一點。宋冬平下意識地伸手按住傘,卻感覺手指觸碰到傘骨時,一陣冰涼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直竄進心髒。他猛地收回手,喘息著後退一步。

傘骨在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他仿佛聽到傘麵上傳來極輕的指甲劃動聲,仿佛某個看不見的手正在抓住它,試圖從他手中奪走。

夕陽西下,宋冬平將那把骨傘放入背包,穿過荒涼的村道,走進了一家小茶館。茶館外麵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燈光隨著晚風搖晃,投下斑駁的光影,仿佛燈罩上爬滿了小手的印記。

“來杯熱茶嗎?山裏的夜晚可冷得很。”一道柔軟的女聲從櫃台後傳來。

宋冬平抬頭看去,一個穿著淺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那裏,微笑著看著他。她的身材高挑,旗袍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側開衩處露出光滑的小腿。她的烏黑長發垂在肩膀上,襯得臉龐精致如畫,尤其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帶著一絲勾人的意味。

“您是外地來的吧?”女人端著一杯熱茶走到他麵前,動作優雅而自然。她坐下時,旗袍的下擺滑落到大腿根部,隱隱露出一抹黑色蕾絲的邊緣。她笑了笑,抬起纖細的手指撩了撩耳邊的發絲,目光卻直直地看著宋冬平的背包。

“是的,聽說這裏有關於骨傘的傳說,我是來拍攝民俗文化的。”宋冬平低頭抿了一口茶,想掩飾自己的緊張。

“骨傘……”女人的笑容忽然僵住了片刻,隨即恢複了平靜,“那可是村裏很古老的東西,據說用來……鎖魂的。”

“鎖魂?”宋冬平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女人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看著窗外昏暗的天色,目光變得有些飄忽:“我勸你,還是不要碰那些東西,它們可不喜歡被人打擾。”

她說完,轉身走回櫃台,旗袍的後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露出一小截光潔的後頸。宋冬平不禁有些失神,回過神來時,手裏的茶已經冷了。

夜幕降臨,村子裏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宋冬平獨自沿著村道往祭骨庵走去。他聽從柳雪柔的指點,想去一探究竟。他的背包裏,那把迷你骨傘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震動著,仿佛在催促他加快腳步。

祭骨庵位於村後的一片竹林深處,竹影在月光下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低語。庵外供奉著幾個破舊的神龕,香火早已熄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朽味。

庵門被風吹得“砰砰”作響。宋冬平推門而入,屋內的昏暗瞬間將他籠罩。正中央的供桌上,倒掛著一把巨大的骨傘。傘骨雪白,傘布泛著灰黃的光澤,傘下垂著幾根幹癟的線條,像是頭發。

他舉起相機拍攝,鏡頭對準傘的瞬間,畫麵裏突然多了一張模糊的小臉。臉龐蒼白,眼睛深陷,嘴角微微張開,像是在低聲呼喊。他猛地放下相機,抬頭卻什麼都沒有。

“滴答——”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在他的肩膀上。他伸手去摸,發現竟是鮮紅的液體,滴在地板上形成了“帶我回家”四個字。

他倒吸一口涼氣,轉身要走,卻發現庵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倒掛的骨傘突然微微打開,傘布上投下一片血紅的影子,影子中似乎爬滿了無數的小手,正緩緩向他靠近。

宋冬平的肩膀突然一沉,像是有人撐傘站在他身後。他僵硬地回頭,發現傘影下竟隱約站著一個身形模糊的小孩。孩子的臉慘白如紙,雙眼空洞,嘴巴一開一合,發出沙啞的聲音:“帶我……回家……”

燈光忽然熄滅,祭骨庵內陷入徹底的黑暗。宋冬平的喘息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摸索著抓起相機,用閃光燈照向前方。

“哢嚓!”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傘影中的小孩消失了,供桌上的骨傘恢複了靜止。然而,地麵上的紅字依舊清晰,像是鮮血未幹,散發著一股腥甜的氣味。

宋冬平緊緊抓著相機,轉身衝出庵門,仿佛身後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他的心跳如雷,腦海中回蕩著那個孩子的聲音:“帶我……回家……”

第二章:初探祭骨庵

雨夜,村莊被濃重的烏雲籠罩,遠山隱約傳來滾滾雷聲。祭骨庵外,雨水拍打著青石地麵,發出“啪啪”的輕響,仿佛無數無形的腳步在徘徊。宋冬平站在庵外,撐著一把普通的傘,目光卻始終落在庵門口那把倒掛的骨傘上。

骨傘顯得無比詭異。傘布因為長期倒掛而泛黃,邊緣綻開的地方散發出淡淡的腐味,像是從屍體中滲出的氣息。傘骨潔白而細長,仔細看去,每根傘骨上似乎都刻著細密的紋路,像是指紋一般。宋冬平忍不住舉起相機,試圖將傘拍下,卻發現鏡頭中傘影晃動得厲害,仿佛傘中藏著什麼活物。

“這東西,不該再存在的……”一道柔軟卻帶著幾分寒意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宋冬平回頭,看到柳雪柔站在不遠處,她撐著一把純白的傘,旗袍貼在被雨水浸濕的身體上,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她的黑發緊貼在頸側,臉色顯得比往常更加蒼白。雨水順著她的鎖骨滑落,映襯著旗袍的深色花紋,帶著一種詭異而致命的誘惑。

“你來了?”宋冬平放下相機,試圖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安。

柳雪柔點點頭,緩緩走近,傘下的燈光映照出她白皙的長腿,雨水在腿側蜿蜒而下,仿佛滴落在宋冬平的心裏。她低聲說道:“骨傘的傳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每一把傘,鎖住的都是被詛咒的靈魂,它們的怨氣,遲早會吞噬接觸它的人。”

“你似乎知道很多?”宋冬平試探著問。

柳雪柔低垂眼眸,掩飾著某種複雜的情緒:“我……隻是村裏的外人,不願多管這些事。但我知道,如果你繼續下去,隻會給自己招來厄運。”

宋冬平沒有說話,目光再次投向骨傘。雨水落在傘布上,竟然像血液一般緩緩滲入傘中,傘布逐漸泛起暗紅色,仿佛在吸收著什麼。

庵內陰冷潮濕,牆壁上布滿了青苔,空氣中彌漫著腐敗的氣息。供桌上的香火早已熄滅,但桌麵上仍散落著一些枯骨和發黑的草藥。宋冬平點燃手電,光束掃過供桌時,他發現傘骨上刻著幾行古怪的字跡,像是某種符文,但又有些像小孩子的筆跡。

“這些是什麼?”他指著傘骨上的刻痕問道。

柳雪柔微微靠近,她的身體貼得很近,旗袍的布料擦過他的手臂,帶著淡淡的香氣。她低聲說道:“這些是傘主下的符咒,用來控製傘中的靈魂。傘開,靈現;傘閉,魂鎖。可一旦符咒失效,傘裏的東西就會被放出來。”

話音剛落,一道驚雷劈下,骨傘驟然打開!傘骨發出“哢嚓”的聲響,傘布在風中劇烈搖晃。宋冬平的手電筒失效,整個庵內陷入黑暗。

“砰!”供桌劇烈震動,骨傘的傘影投在牆壁上,竟然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孩童輪廓。影子開始緩緩爬動,攀上牆壁,發出尖銳的抓撓聲,仿佛一隻被囚禁的怪物在試圖掙脫。

“快出去!”柳雪柔拉住宋冬平,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就在兩人即將離開時,傘布上忽然浮現出一張慘白的小臉,那臉龐扭曲著,嘴巴張開,發出沙啞的低語:“帶我……走……”

兩人衝出祭骨庵時,外麵的雨勢已經小了許多,但空氣依舊冰冷刺骨。柳雪柔緊緊抱著雙臂,雨水將她的衣料完全貼在身上,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顯得既脆弱又誘人。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宋冬平喘息著,擦掉額頭的冷汗。

柳雪柔搖了搖頭,聲音低啞:“骨傘的詛咒,不隻是傳說。每一把傘裏都藏著一個靈魂,有些甚至是被剝骨時還活著的孩子……怨念太重,它們永遠無法安息。”

“那這把傘為什麼會打開?”宋冬平追問。

“可能是……你觸碰過它,它感知到你的存在。”柳雪柔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遲疑,仿佛還有什麼隱情沒有說出口。

宋冬平一時無言,腦海中反複回想起傘布上浮現的那張臉。那張臉過於真實,真實到讓他不寒而栗。

回到茶館後,柳雪柔換了一身幹淨的旗袍,淺綠色的衣料襯得她格外溫柔,卻掩蓋不住她眼中的疲憊。她坐在窗邊,纖細的手指捧著一杯熱茶,低頭時鎖骨線條若隱若現。

“你為什麼對這些事這麼了解?”宋冬平打破沉默。

柳雪柔抬起頭,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我的母親……曾經是祭骨庵的守護者,她參與過骨傘的製作。那些傘是用村裏孤兒的鎖骨做的,每一次祭祀,我母親都親手送孩子去……‘守護’傘。”

“鎖骨做的傘?”宋冬平瞪大了眼睛,聲音變得沙啞,“這不是傳說嗎?怎麼會……”

柳雪柔苦笑了一下:“你以為隻有傳說這麼簡單?傘是鎖住靈魂的工具,但傘主需要以鮮血滋養傘中的靈魂,才能讓它們聽話。而一旦傘主失敗……就會成為它們的祭品。”

她說著,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麵隱隱出現了一道暗紅色的印記,像是某種抓痕。她伸手觸摸脖子,目光變得迷茫:“這些傘……似乎也想找到我。”

夜深人靜時,宋冬平躺在茶館的客房裏,窗外傳來陣陣風聲。迷迷糊糊中,他聽到耳邊傳來稚嫩的低語聲:“帶我走……”聲音越來越近,像是貼在他耳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