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誰會替你去死?(1 / 3)

導語

午夜時分,湘西深處的小村莊籠罩在濃霧中,河岸上的荷燈台靜默佇立,仿佛一位等待審判的古老神祇。每逢月色晦暗,村人們便會將一盞盞紅色荷燈放入河中,傳說這些燈會引領亡魂歸來。但誰也不願提起,那些荷燈有時並非隻為死者而燃——它們也會尋找“替身”,將活人的靈魂拖入河底,變成下一盞不滅的燈火。

宋冬平,一個歸鄉的年輕教師,因一次無意間的靠近,觸碰到了這個塵封多年的秘密。而他的青梅竹馬沈清漪,身姿曼妙,麵容如畫,卻被荷燈的詛咒深深纏繞。當午夜的荷燈緩緩漂向岸邊,燈影中浮現出模糊的人臉,詭異的低語在耳邊回蕩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逃離這場宿命的儀式。

河底的真相如深淵般吞噬著每一個靠近者。有人在黑暗中低語:“燈火不滅,替身難歸。”當荷燈的紅光映入眼簾時,你是點燃燈火的人,還是即將被點燃的燈火?

第一章:

月亮被厚重的雲層遮住,整個村子籠罩在一片晦暗中,隻有荷燈台方向飄來微弱的光,像河水吐出的靈魂低語。宋冬平坐在學校操場的長椅上,手裏拿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筆記中記錄的文字已經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認出“荷燈”兩個字。他抬頭看向空蕩蕩的操場,秋千在風中晃動,發出低沉的“吱嘎”聲,仿佛是某種不安的預兆。

“別一個人待在這兒,最近村裏出了事,你沒聽說嗎?”李躍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個身材魁梧的屠夫一向大大咧咧,但今天卻一反常態地低聲說話,眼神飄忽不定。他抬手指了指荷燈台的方向:“那兒最近總有人說見到不幹淨的東西。”

“什麼東西?”宋冬平故作輕鬆,心裏卻被一種莫名的不安攫住。

“晚上你就別去打聽了。”李躍強壓低聲音,“聽我一句勸,荷燈別看,替身別問。誰多管閑事,誰就要出事。”

第二天一早,宋冬平照例到村口的竹林散步。他剛走到竹林邊緣,就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

一個女人站在竹林深處,正用細長的手指摘下一朵盛開的荷花。她穿著一件淡紫色的旗袍,布料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玲瓏的曲線,旗袍的高開衩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露出修長的玉腿。陽光透過竹葉灑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肌膚映得白皙剔透,像一件藝術品。

“沈清漪?”宋冬平試探著開口。

女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龐。她的五官柔美中帶著一絲清冷,眼神卻像湖水般深邃,帶著難以言說的魅力。

“宋冬平,好久不見。”她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種慵懶的嫵媚。

宋冬平一時間竟有些怔住了。他記憶中的沈清漪是個活潑的女孩,總穿著簡單的白裙子,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而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身上散發著成熟的氣息。

“你……回來了?”他有些局促地問。

沈清漪點點頭,輕輕理了理肩上的長發,那動作優雅得像一隻白天鵝。“是啊,家裏需要人照看。最近村裏不太平,荷燈台那邊老是出事,我總得回來看看。”

“荷燈台怎麼了?”宋冬平立刻想起昨晚李躍強的話。

沈清漪的臉色微微一沉,但隨即又恢複了常態:“總有人看到燈影在水麵上漂動,說是要引人替身。我媽當年也是因為荷燈的事……”她頓了一下,似乎不願繼續說下去。

這時,一陣冷風從竹林深處吹來,竹葉沙沙作響。宋冬平忽然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窺視他們。他轉頭看了一眼,竹林的陰影裏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但再仔細看時,卻什麼都沒有。

晚上,宋冬平回到學校。村裏的學校已經破舊不堪,很多地方都開始脫漆,隻有操場還算完整。他拿著手電筒巡視時,走到秋千旁停了下來。

秋千靜靜地懸掛著,但似乎還有點微微的晃動。他皺了皺眉,正準備離開時,餘光卻瞥見秋千的鐵鏈上沾著什麼東西。

“是血?”他低聲自語。

他用手電筒仔細一照,才發現鐵鏈上確實有暗紅色的痕跡,順著鏈條一直延伸到地麵。而地麵上有一個淡淡的腳印,腳印很小,看上去像是女人的。

“誰在這兒?”宋冬平提高聲音問道,但周圍依然死一般的寂靜。

他剛想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笑聲,那笑聲低而沙啞,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冷。他猛地回頭,手電筒的光掃過秋千,秋千卻已經靜止,地上的腳印也不見了。

“幻覺吧……”他自言自語,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回到家後,宋冬平翻出了村裏一本舊的地方誌。他想起了沈清漪說的話,以及李躍強的警告,想查清楚這個荷燈儀式的來曆。

據地方誌記載,荷燈儀式是村裏流傳了上百年的傳統,用於“引魂渡河”。每逢夜深,將點燃的荷燈放入河中,可以指引亡魂找到回家的路。但也有人說,荷燈有時會找到“替身”——那些命運相連之人,將他們的生命交換給逝去的亡靈。

宋冬平看得渾身發冷。他合上書,腦海中浮現出荷燈台上那些漂浮的燈光,以及李躍強昨晚那張蒼白的臉。

午夜時分,宋冬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腦子裏滿是荷燈和替身的傳說,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去看看。”一個聲音在他腦海裏低語。

他披上衣服,拿著手電筒出了門,向荷燈台走去。河畔的大霧已經開始彌漫,遠遠望去,水麵上隱約能看到幾盞荷燈的光影。

他走近時,發現其中一盞燈緩緩地向岸邊漂來,燈影中似乎映出了一個模糊的人臉。

是錯覺嗎?宋冬平眨了眨眼,再看時,那人臉已經不見了。

這時,水麵突然泛起漣漪,一條紅色的魚影從燈光下遊過。河水拍打岸邊,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水下湧動。

“回去。”宋冬平的理智告訴他。

但腳下的泥土忽然變得鬆軟,像是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鞋。他低頭一看,發現河邊的草叢中有一根破裂的竹子,竹子的裂口裏露出一個小布偶,布偶用紅線綁著,豆子做的眼睛已經燒焦。

他彎下腰去撿布偶,但剛觸碰到它,耳邊就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吟唱聲:“別走,別走……”聲音沙啞得像風穿過枯木的聲音。

宋冬平猛地後退幾步,渾身發冷。他抬起頭,看到那盞荷燈已經飄到了他的腳下,燈火明滅不定,像是隨時要熄滅。

第二章:

夜幕沉沉,濃霧悄然彌漫,荷燈台附近的景色在燈光的映照下變得迷離而詭異。宋冬平站在河岸,手中提著手電筒,燈光在濃霧中微弱得如同螢火。他抬眼望向水麵,幾盞荷燈漂浮著,燈光忽明忽暗,仿佛是水下的靈魂在窺視著他。

“你真要來這裏?”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宋冬平回頭,看到沈清漪緩緩走近。她穿著一件深紅色的吊帶裙,裙擺貼合著她修長的腿部線條,風輕輕拂過時,薄紗的裙角搖曳得像跳動的火焰。她的雙肩裸露在外,鎖骨精致而分明,胸口的曲線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肌膚白皙得在黑暗中仿佛自帶光芒。

“我隻是……想弄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宋冬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但視線卻不自覺地被沈清漪那妖嬈的身影吸引。

沈清漪站在他身旁,幽幽地看著河麵,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兩人沿著河岸向荷燈台走去。夜風拂過,沈清漪披散的長發輕輕飄動,發絲擦過宋冬平的手臂,像一根冰冷的羽毛。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但更多的寒意來自四周的氣氛——河水在黑暗中泛著微弱的波光,荷燈漂浮著,像是飄蕩在水麵的眼睛。

“那是……什麼?”沈清漪突然指著遠處的一盞荷燈,聲音有些發顫。

宋冬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盞荷燈正緩緩向他們靠近,燈影中隱約能看到一張模糊的臉。臉龐蒼白無比,眼窩深陷,嘴角似乎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別靠近。”沈清漪拉住他的手,柔軟而冰涼的觸感讓他一陣恍惚。

就在這時,那盞荷燈突然一沉,仿佛被什麼東西拉入了水中。緊接著,河麵掀起了一陣漣漪,一條紅色的魚影猛地躍出水麵,朝著兩人直衝過來!

沈清漪尖叫一聲,踉蹌後退,卻被水邊的石塊絆倒,整個人倒在地上。她的裙擺滑落,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玉腿,腿上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紅色魚影從她的腳踝一掠而過,她立刻驚叫起來,雙手死死抓住宋冬平的胳膊。

“我的腳!好痛!”沈清漪的聲音中夾雜著顫抖,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

宋冬平俯下身,用手電筒照向她的腳踝,發現她的肌膚上赫然多了一道細長的紅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勒過,隱隱滲出血珠。

“怎麼回事?剛才那東西……”宋冬平緊張地環顧四周,但河麵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有荷燈繼續漂浮,燈光依然忽明忽暗。

沈清漪咬著嘴唇,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荷燈……它在找替身。”

兩人匆忙離開河岸,回到荷燈台上的石階。沈清漪的臉色蒼白,她靠在石柱上微微喘息,胸口起伏間顯出驚心動魄的弧線,透過吊帶裙隱隱可見肌膚的細膩。

“清漪,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宋冬平壓低聲音問道。

沈清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踝,紅痕正在擴大,逐漸變成了一朵荷花的形狀,妖異得令人不寒而栗。

“荷燈儀式不是為了引導亡魂那麼簡單。”她的聲音中帶著顫抖,“它……它會找到那些與亡魂命運糾纏的人,把他們拉入河底。”

“拉入河底?”宋冬平的呼吸變得急促,“可是為什麼會找上你?”

沈清漪抬起頭,眼神幽深得像一潭古井:“或許……是因為我媽。”

他們正說話時,荷燈台上傳來一陣低沉的歌聲。那聲音沙啞而嘶啞,像是風穿過枯木發出的嗚咽,但仔細聽時,卻帶著某種詭異的節奏,仿佛是古老的咒語。

“這聲音是哪裏來的?”宋冬平四處張望,手中的手電筒晃動著,光柱在濃霧中劃出一道道刺目的痕跡。

“它在召喚……”沈清漪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突然,手電筒的光柱掃到一個人影,那是一個身穿破舊麻衣的老人,他站在荷燈台邊,低著頭,雙手垂在身側。他的臉藏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但從他的背影來看,他的身形瘦削得像是一根幹枯的竹竿。

“誰在那裏?”宋冬平試探著喊了一聲。

老人沒有回答,卻緩緩轉過身來。當他的臉暴露在燈光下時,宋冬平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張臉蒼白如紙,五官像是被某種力量扭曲過,嘴角咧開的弧度不自然地大,露出一排尖銳的牙齒。

“跑!”沈清漪用盡全力拉著宋冬平的手,轉身就往竹林方向跑去。

兩人跌跌撞撞地逃進竹林,腳下的泥土鬆軟,踩上去發出“咯吱”的聲音。四周的竹葉在風中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有人在竊竊私語。

“這裏也不對勁……”宋冬平扶著一根竹子,喘著粗氣。

“看那裏!”沈清漪突然指著前方。

一根破裂的竹子裂口大開,裏麵竟然露出一個紅線纏繞的小布偶。布偶的雙眼用燒焦的黑豆點綴,嘴巴裂開得像是發出無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