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青楓渡,一座被時間遺忘的小村莊,隱藏著百年來無人敢觸碰的秘密。午夜的河麵上,一艘無人撐槳的木船悄然漂浮,船身長滿苔蘚,藤條如觸手般垂入水中。傳說,這艘被稱為“瘟禍船”的幽靈船會帶來瘟疫與死亡,凡是靠近它的人都無法全身而退。
宋冬平,一個為母親重病返鄉的青年,原本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鄉村生活,卻因發小離奇的死亡和一隻古銅香爐,卷入了瘟禍船的詛咒中。與此同時,他的高中同學周妍——一位美得令人心悸的女子,卻似乎與這艘船有著說不清的糾葛。
當午夜的啼哭聲響起,河水中倒映出多餘的影子,木船艙底埋藏著的嬰兒鞋露出蛛絲馬跡。死亡的陰影逐步逼近,禁忌的真相逐漸浮現。一場無法抗拒的宿命,一段糾纏百年的恩怨,青楓渡的河流下究竟埋藏了怎樣的惡意?
瘟禍船在等待,而它需要一個人,來終結一切。
第一章
宋冬平推開院門時,天色已微微發暗,青楓渡村一如既往的冷清。道路兩旁破舊的瓦房下,幾隻貓在垃圾堆旁無聲覓食,偶爾抬起頭瞥他一眼,又迅速鑽回陰影中。整個村子仿佛被夜色吞噬了一半,隻有河邊的濕氣越發濃重,仿佛一層濕冷的薄紗緊貼在皮膚上。
他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田野,暮色下的稻草堆看上去像一群佝僂的老人。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靠近,是林老頭。他的身影在昏黃的天光裏像是一根幹枯的竹竿,瘦得皮包骨頭,卻雙眼透著深邃的光,仿佛能穿透一切。
“你回來了。”林老頭的聲音低沉沙啞,仿佛從水底冒出來的一樣,“你最好小心點,這裏……已經不是從前的青楓渡了。”
“什麼意思?”宋冬平皺眉,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話。
林老頭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轉身消失在小巷裏。他腳步聲微弱得像塵土散落。
回到家時,屋裏已經暗了下來,宋冬平點燃了燈。母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她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奇怪的顫抖:“冬平……不要靠近河邊……不要靠近那艘船……”
“媽,你在說什麼?”他蹲下身,握住母親枯瘦的手,試圖安撫她,“哪來的船?”
母親卻閉上了眼,嘴唇微微顫動,仿佛在重複某些無聲的咒語。
宋冬平心頭莫名一陣發涼。他的母親一向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從不信村裏的怪談,怎麼會突然說起這些?窗外傳來貓的嘶叫聲,刺耳得讓人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他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又驚慌的臉——李大牛,他的發小。此刻的李大牛渾身濕透,額頭上全是冷汗,雙手顫抖著抓著一個暗綠色的古銅香爐。他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巴和不知名的水漬,臉色蒼白得像蠟。
“冬平,救我……”李大牛的聲音沙啞,仿佛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他將香爐塞到宋冬平手中,眼神慌亂,“這東西……它跟我回來了……我不該碰它的……”
宋冬平低頭看著香爐,爐體上刻著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歪曲的人臉。爐口隱約冒出一縷暗綠色的煙霧,帶著腐臭的氣息。
“大牛,你到底怎麼了?”宋冬平抓住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然而李大牛的身體越來越僵硬,甚至連眼神都開始渙散。
突然,李大牛的背後流出一灘水,那水竟然緩緩擴散到地板上,形成了一張模糊的人臉輪廓。臉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仿佛在無聲地說話。
宋冬平嚇得連退幾步,李大牛卻突然倒地,手中的香爐滾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冬平,千萬別碰那艘船……”李大牛的嘴唇顫抖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然後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村裏人聞訊趕來後,圍著李大牛的屍體議論紛紛。有人說是中邪了,有人說是病發猝死,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在那個古銅香爐上,充滿了恐懼。
林老頭不知什麼時候也混在人群裏,他盯著香爐,聲音低沉而冷漠:“這是瘟禍船上的東西,誰碰了它,誰就別想活著。”
村民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有周妍邁過人群,緩緩走到香爐前。
“這是我父親失蹤前帶走的東西。”她的聲音清晰卻有些顫抖,仿佛壓抑著什麼情緒。
宋冬平轉過頭,看向周妍。她一身白色連衣裙,緊貼著凹凸有致的曲線,風吹起裙擺的一角,露出修長的雙腿,腳下的細跟涼鞋發出輕微的響聲。她緩緩蹲下身,修長的手指碰觸到香爐的一角,表情複雜得像是夾雜著恐懼與不甘。
“你怎麼知道這個東西?”宋冬平問道。
周妍抬起頭,長發微微散亂在肩膀上,眼神直視著宋冬平:“因為這香爐上刻著的是我父親的名字。”
空氣變得更加沉悶,周圍的村民開始悄悄後退,仿佛這東西會傳染不詳。
幾天後,周妍來到宋冬平家裏。她輕輕敲門,聲音柔和中帶著幾分急切:“冬平,我能進去嗎?”
門開的一瞬間,周妍的身影映入宋冬平眼簾。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上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臂,下身是一條貼身的牛仔短褲,勾勒出完美的臀部曲線和修長的腿部。她的腳上仍然穿著那雙細跟涼鞋,腳趾塗著淡粉色的指甲油,看上去既優雅又迷人。
“我想和你聊聊李大牛和瘟禍船的事。”周妍說道,聲音低柔,卻透著一絲不安。
兩人坐在桌邊,昏黃的燈光映在周妍的臉上,她的眼神顯得有些遊離。
“我家和瘟禍船有很深的關係。”周妍輕聲說道,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著麵前的茶杯,“我父親……在很多年前也曾提到過瘟禍船。”
宋冬平感到一陣寒意:“他說了什麼?”
“他說,那是河的詛咒,隻有犧牲才能平息。”周妍抬起頭,目光中充滿複雜,“而我家的犧牲,還沒有結束。”
話音剛落,桌上的茶杯竟然無聲地裂開了一道縫,茶水緩緩流出,在桌麵上形成了一條蜿蜒的水跡,看上去像是一個嬰兒的輪廓。
宋冬平的目光與周妍的目光交彙,兩人同時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寒意。
“我們必須找到真相。”宋冬平低聲說道。
第二章
夜幕降臨,空氣中彌漫著濕冷的潮氣。宋冬平拿著手電筒,沿著青楓渡的小路向渡口走去。旁邊的周妍穿著一件薄薄的淺色風衣,風衣下露出緊致的腿部線條,腳上是一雙細跟的裸色涼鞋。她挽著他的手臂,腳步輕盈卻有些緊張。
“你真的確定要來渡口?”宋冬平偏頭看著她,語氣裏帶著一絲擔憂,“那地方不吉利。”
周妍的目光凝視前方,長長的睫毛在昏暗的月光下投下一片細密的影子:“我必須知道瘟禍船和我父親的事,否則,我永遠不會安心。”
宋冬平點了點頭。他也想解開這些謎團,尤其是李大牛的死和母親的夢境,似乎都與瘟禍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渡口在濃霧中若隱若現,破舊的木橋像一隻枯老的手臂伸向水麵。橋板腐朽,踩上去時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仿佛在呻吟。河水平靜得異常,但周圍的空氣卻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氣味。
“看,那邊。”周妍輕輕地指了指前方,宋冬平順著她的手指看去。
一艘破舊的小木船靜靜地停在河邊。船身黝黑,船頭插著三根長滿青苔的竹竿。竹竿上的破布隨風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們靠近木船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從河麵升起,直接鑽入宋冬平的骨頭裏。他打開手電筒,將光束投向船艙。光線掃過時,船艙內似乎有東西在晃動。他凝神一看,發現是一個破碎的嬰兒搖籃。
“冬平……”周妍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指著水麵,“你看,那裏!”
水麵平靜得像鏡子,但在他們的倒影旁,竟然多出了一張模糊的人臉。那張臉沒有五官,隻有一片空洞的陰影,正緩緩地靠近他們的倒影。
宋冬平拉著周妍後退一步,水麵的臉卻像是被激怒了一樣,瞬間湧起一陣漣漪,波紋在水中擴散開,仿佛有人在水底掙紮。
“別靠近它!”周妍急促地低聲說道,身體微微發抖。風衣下的身軀隨著顫抖微微起伏,修長的雙腿交錯著站立,宛如一尊驚恐的雕像。
“我們得看清楚這裏有什麼。”宋冬平壓低聲音,拿著手電筒又靠近了一步。船艙內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像是指甲劃過木頭的刺耳聲。
“這裏沒人……”宋冬平的聲音還未落下,木船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嘎吱聲,船身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猛地晃動了一下。
周妍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靠近宋冬平,手臂環住他的腰,貼得緊緊的。她身上的香氣摻雜著淡淡的濕氣,令人心頭一緊。
“船好像……在邀請我們。”周妍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的眼神卻盯著船艙。
宋冬平搖了搖頭:“不對勁,太危險了。”
“可我感覺,它在召喚我。”周妍輕聲說道,目光有些迷離。
就在這時,水麵突然湧起一股巨大的波紋。那波紋翻滾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水底衝出來。片刻後,一個破碎的木箱浮上了水麵,箱蓋緩緩打開,裏麵竟然是一雙小小的嬰兒鞋。
嬰兒鞋的布料已經腐爛,鞋底卻像是剛剛製作的,幹淨得不合常理。
“我們離開吧!”宋冬平拉起周妍就要走。剛邁出一步,周妍突然驚呼了一聲:“啊!”
她低頭一看,腳踝上竟然纏著一條綠色的藤條狀物體,那藤條濕漉漉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她努力掙脫,但藤條越收越緊,甚至已經嵌入了她白皙的皮膚,滲出了點點血跡。
“冬平,救我!”她聲音急促,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裙擺在掙紮中被撩起,露出緊致的大腿曲線,濕氣凝結在她的肌膚上,散發出一種詭異的誘惑。
宋冬平不敢遲疑,急忙用隨身的刀割斷藤條。藤條斷裂的一瞬間,竟然噴出了一股腥臭的黑色液體,液體濺在周妍的小腿上,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消失。
兩人喘著粗氣,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裏都生出一種深深的恐懼。
“這地方不能久留。”宋冬平說道,拉著周妍迅速離開渡口。
回到村裏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周妍的腳踝依然紅腫,但她堅持要查看那雙嬰兒鞋。兩人用水清洗過鞋子後,發現鞋底內竟然刻著一行模糊的小字。
“周啟祥。”周妍喃喃念出這三個字,隨即目光呆滯。
“這是你父親的名字?”宋冬平問。
周妍點了點頭,淚水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他失蹤的那一年,我才五歲……我記得他經常抱著我,用這樣的小鞋子逗我玩。”
她抬起頭,臉上滿是痛苦:“冬平,我一定要知道他去了哪裏,為什麼會和瘟禍船扯上關係。”
深夜,宋冬平坐在床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總覺得渡口的那艘木船像是一張嘴,試圖吞噬靠近的一切。而那張模糊的人臉,總讓他聯想到村裏老人說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