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海工程結束後,慈禧便搬進去,開始了她的所謂“歸政怡養”的生活。慈禧歸政後,恣意享樂、聽戲、作畫、玩賞珍品,讓人修了一條從中海僅鸞殿到北海鏡清齋的小鐵路,從法國進口了一輛豪華的小火車,供自己享用。她不願意聽到機車的聲響,便摘掉機車,改由太監拉著走;她始終牢牢地掌握著國家大事的裁定權,重要事情都要親自聽取大臣奏議,重要奏章和谘文都要親自閱定,即使不在養心殿上,光緒皇帝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嚴密監視之下。

光緒二十年(1894)十月初十日,是慈禧的60大壽。這次壽典;她超過曆代皇後,曆代皇帝。為搞好慶典,早在兩年以前就開始著手籌備。光緒十八年,皇帝發下諭旨,慈禧壽典是舉國盛事,應備儀式典禮,專派大臣敬謹辦理,成立慶典處,抽調眾多親王、大臣專門負責辦理慶典事宜。

為滿足自己窮奢極欲的需求,慈禧公開向京內外的官吏們索取。王公大臣誰也不放過這個討好機會,絞盡腦汁,多方搜劫,向她進貢各種珍品和錢財。慈禧慶壽之年,日本軍閥借口“東學黨事件”(朝鮮的一次民家起義),出兵朝鮮,並襲擊中國在朝鮮的軍隊,接著又挑起了對中國海軍的“黃海大東溝海戰”。在這戰火紛飛、國政民亡的危機關頭,慈禧、李鴻章之流竟以慶典為重、國事為輕,對日本侵力量者一再忍讓,乞求美英等國從中“調停”。就在光緒二十年十月,慈禧“六旬慶典”進入高潮時,日本攻占了大連,大肆殺燒搶掠,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國土滄桑,升殿受賀、大宴群臣、賞戲3天。慈禧的投降賣國路線導致了中日甲午戰爭的失敗;簽訂了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承認日本對朝鮮的控製,割讓遼東半島、台灣和澎湖列島,賠償日本軍費2億兩等,把中國進一步推向封建、半殖民地的深淵,加重了中國人民的苦難。

在全國一片憤怒譴責聲中,台灣人民發出檄文,聲言要殺死李鴻章、孫毓汶、徐用儀等賣國賊,慈禧感到眾怒難犯,不得不免去李鴻章直隸總督、北洋大臣之職,僅留大學士虛銜。孫、徐先後退出軍機處。慈禧把失地賠款的責任推給光緒皇帝。

中日甲午戰爭以後,隨著民族危機空前嚴重和民族資本主義的初步民展,以康有為等人為代表,舉起“變法”、“維新”的旗幟,向封建專製製度提出挑戰/麵對這種局勢,光緒帝希望利用改良派這股力量對付後黨,將慈禧手裏的大權奪過來,使自己和國家的處境都得到改善。交緒二十四年(1898)六月十一日,光緒帝發表詔書,正式表示變法的決心;他任用了康有為、梁啟超、譚嗣同等人,一連發布了幾十道改革的命令,決定修鐵路、采礦產、辦實業、開銀行、改革官製、興辦新式學堂等。這些法令就是有名的“戊戌變法”。

對於光緒皇帝的這些舉動和變法維新者的一係列活動,守舊大臣們紛紛向慈禧反映,希望她盡快出麵阻止。善於搞陰謀詭計;而又陰險毒辣的慈禧,表麵上不動聲色,等光緒皇帝推行新政到了最熱烈的時候,她突然打出自己的“三張牌”:迫使光緒皇帝下令免去他的老師維新派甕同的職務,並逐回原籍;下令凡授任新職的二品以上大臣,都必須到她麵前謝恩,從而控製了用人權:任命她的親信榮祿為直隸總督,並且加文淵閣大學士,統率董福祥、聶士成、袁世凱的北洋三軍,從而掌握了軍事權。她又設下一個更狠毒的圈套:讓光緒皇帝陪著她到天津去閱兵,她企圖利用閱兵機會,由榮祿舉行兵變,迫使光緒皇帝退位,另立一個新皇帝。

光緒帝得知慈禧的政變陰謀,密令維新派設法營救。維新派人把希望寄托在統轄新軍的直隸按察使袁世凱,維新派對他抱有幻想,建議光緒帝加以籠絡。光緒帝召見了他,破格升他為兵部侍郎,專司練兵事務。譚嗣同還特地到他寓所,說出了維派計劃:在慈禧和光緒帝閱兵時,實行兵諫,誅殺榮祿,軟禁慈禧,擁戴光緒帝。很快袁世凱便趕到天津向榮祿告了密。榮祿慌忙進京,密報了慈禧。慈禧聞後連夜率人從頤和園回到紫禁城,直拉闖入光緒皇帝寢宮,破口大罵光緒。然後,把親信大臣召集來,把家法放到光緒皇帝麵前,慈禧下令把光緒皇帝囚禁在瀛台(中南海裏的一個小島),交盜以光緒皇帝的名義發布上諭,說他身體不好,再三懇請慈禧太後“訓政”。慈禧又把持了朝廷大權,開始了她一生中的第三次“垂空聽政”。